第157章 睡觉都得睁着眼睛

作品:《八零养老磕八卦,她丧点怎么了?

    回途荆泽琛主动说他来开电动车,明岚问了一句他的伤势,没什么问题,明岚也不坚持。


    回到家里,荆泽琛把频频失神的明岚按到番石榴树下的摇椅。


    他则把沈家那带回来的海鲜,西瓜等归置好,又给她泡了壶花茶,端了盘糖霜花生,又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坐在摇椅上。


    直到嘴里塞了一小块糖霜花生,明岚才回过神来。


    她把头往后靠在他怀里,慢慢嚼着嘴里又脆又甜的花生。


    在这刚刚饱腹的年代,糖霜花生是很矜贵的东西。


    花生能榨油,价值不用多说。


    要做糖霜花生,得先把花生炒香炒脆,明岚不喜欢吃花生的红衣,就要趁热把花生皮给褪了。


    褪皮时常能把大舅二舅常年干活的手给烫红了。


    把白砂糖中加水加热融化,再把褪了皮的花生倒到锅里翻滚。


    虽然做起来不麻烦,但废糖又费手。


    可是明岚每次去的时候,二舅妈都要给她装上一袋给她当零嘴。


    “外公他们对我真好。”她说。


    荆泽琛很自然地在她咬过地方也咬了口糖霜花生,“你值得他们对你这么好。”


    明岚仰头看他,“我不想要他们出事。”


    荆泽琛动作一顿,他摸了摸她的小脸,又轻轻揉开她皱起的眉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明岚深深凝视着他。


    良久,她从布兜里掏出玉佩。


    剔透的帝皇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神秘贵气的光芒,中间一个龙飞凤舞的沈字。


    “你认识这枚玉佩吗?”


    荆泽琛难得诧异,“这玉佩你哪里来的?”


    明岚精神一震,“你认识?”


    荆泽琛沉思了会儿,“这玉佩我从未见过,但这沈字我见过。”


    荆泽琛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如今的京市有四大家族,荆顾商沈。”


    “沈家原本是京市一个小家族,后来出了一个能力卓绝的后辈,也就是如今的沈老太爷,从此进入政界。沈老太爷娶了一个妻子,他的妻子在那乱世战争中成为军区功勋元老,后又辅助沈老太爷在政界站稳脚跟,从此牢牢占据了京市四大家族之一。”


    “只是他们的子孙后代却并没有沈老太那样智慧与磊落的手段,近些年渐渐没落。”


    “而我曾去参加过沈老太的寿宴,里面有一幅字,写着一个沈字。”


    荆泽琛顿了顿,“那个沈字就跟这个沈字字迹一模一样。”


    明岚没想到外公妈妈两代人都找不到的线索,就这么轻易被自己找到了。


    ”现在京市沈家当家人是谁?”


    “沈弘盛,也就是沈老太的孙子。”


    明岚问:“沈老太有多少个孩子?”


    荆泽琛意识到什么,说得很仔细。


    “两个,一男一女,长子叫沈爱国,女儿叫沈英雄。两个孩子都分别生下一男一女。沈爱国跟着沈老太爷从政,沈英雄随沈老太进了军队。”


    “沈老太爷跟沈老太都还健在,两人都是正直之人。”


    明岚已经习惯听荆泽琛的言下之意,问:“那沈爱国不是正直之人?”


    荆泽琛笑了,又掰了点花生米喂给她吃,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在政界身居高位,想要保持正直是极其困难的。”


    明岚秒懂。


    世界非黑即白,这一句话在政界就是浓缩版,有时候你不想随波逐流也不得不被逼着随波逐流,能坚守底线的人除了自身的意志,还要有雄厚的靠山。


    缺一不可。


    而荆泽琛认为,沈爱国并没有坚不可摧的意志。


    明岚突然冒出一句话,“京市沈家的手能伸到蘑菇研究所里吗?”


    荆泽琛那双漂亮的凤眼眯了起来,许久之后,才吐出一个字,“有。”


    一句话在明岚心里激起惊涛骇浪。


    良久,明岚问:“你不好奇吗?你怎么不问我玉佩的事?”


    荆泽琛捏着她的指尖,她的指尖像葱白一样,又嫩又白,骨骼纤细,看起来很秀美,又很可口。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那就是你觉得还不到时候。”


    “而且,我更感兴趣的是……”他咬了咬她的指尖,眼神深邃幽深,像惑人的妖精。


    明岚想起那夜夜难耐,红云从脸上蔓延至整个耳廓,一巴掌捂住他的眼,“我外公有可能是沈太奶的大儿子,沈爱国有可能才是白草村沈家的孩子。”


    说完,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盯着荆泽琛。


    但他像听到今天吃鱼一样,很淡定地拉下她的手,用温软的嘴唇蹭着她的掌心。


    明岚一把捂住他的嘴。


    “不是,你不觉得震惊吗?真假少爷耶!”


    荆泽琛亲了下她的掌心,笑了笑,“从你拿出那个沈家玉佩我就知道了。”


    “沈家往上追溯能追溯到古时,他们沈家曾出过状元,做出过煌煌政绩。皇帝很欣赏他的一手好字,特地赐下一枚玉佩,并用雕刻上他的亲笔字沈字。”


    “沈太爷六十大寿之时曾说过,他有一大遗憾,就是当年玉佩曾放在儿子的襁褓中,却在战乱之时丢失。也曾说过,如果有人捡到他沈家玉佩,沈家必然重谢。”


    明岚不解,“那也有可能是我捡到的,你怎么就这么确信是真假少爷?”


    荆泽琛,“如果是这么简单,你这个喜欢偷懒的脑子会心不在焉?在沈家就绊了一跤,回来的时候还失魂落魄的样子。”


    明岚抱着他的脑袋,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


    也没什么不同,除了头型好看些,头发乌黑些,脸长得好看些,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这心眼是怎么长的?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你都能猜得到?”


    荆泽琛干脆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像只粘人的大狗狗,恨不得24小时把自己贴她身上。


    “不是猜,是推论。综合所有条件,推论出唯一的答案。再匪夷所思,只要过程的逻辑是正确的,缜密的,那么答案就八九不离十。”


    “京市沈家对外公他们出手了吗?”荆泽琛问。


    问题极其犀利,一针见血。


    明岚再次惊叹,幸好荆泽琛跟她不是敌人,有这样的敌人真的睡觉都得睁着眼睛。


    明岚自然也不可能说两年后的事,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怀疑这件事沈爱国知道了,并且我父母的死有可能跟他有关。”


    荆泽琛顿了顿,抬起头,目光郑重坚定,“媳妇,有我在,京市沈家动不了沈家,更动不了你一根寒毛。”


    明岚自然是相信的。


    她揽着他,主动亲了他一下。


    荆泽琛的眸子瞬间变得犀利,像盯着猎物的猛兽,直把明岚吓得吞了一口唾沫。


    荆泽琛扣着她的脑后勺,把人压在身下。


    摇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树枝沙沙作响,掩住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