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皇帝厉喝一声，声音如同寒冰，带着帝王的震怒，“事已至此，证据确凿，还在这里攀咬他人，简直不知羞耻！”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李承睿和傅明雪，“李承睿！身为皇子，德行有亏，荒淫无度！禁足三月，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至于你，”皇帝的目光落在傅明雪身上，充满了鄙夷，“傅家养女，行为不检，秽乱宫闱，本应严惩！念在你父亲为国为民的份上，死罪可免！即日起，赐予二皇子为……”皇帝顿了一下，眼中厌恶更深，“侍妾。择日……过府吧。”


    侍妾？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淬毒的**，狠狠扎进了傅明雪的心窝！


    她谋划半生，心心念念的是正室嫡妻之位！


    是成为人上人！


    可如今，不仅清白尽毁，声名扫地，还被皇帝亲口赐为……侍妾。


    连一个卑微的妾室都比不上。


    巨大的落差和羞辱让她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随即软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明雪。”柳飞燕扑上去哭嚎。


    傅莽脸色灰败，对着皇帝深深一揖，声音苦涩，“臣……谢陛下恩典。”


    他知道，这已经是皇帝看在傅家军功和萧玹的面子上的最大的开恩了。


    傅家的脸，今日是彻底丢尽了。


    一场闹剧，彻底告终。


    傅流萤看着昏死过去的傅明雪和被内侍拖走的二皇子，眼底一片冰寒。


    这只是开始，傅明雪，傅莽，傅凛……欠下的债，该慢慢还了。


    围猎风波过后，傅府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傅明雪被抬回来后，就被柳飞燕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养病，实则是在准备“嫁”入二皇子府为侍妾的事宜。


    这桩婚事，对傅家是奇耻大辱，对傅明雪更是灭顶之灾。


    府中气氛压抑，下人们走路都小心翼翼。


    芳华苑内，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傅流萤肩伤渐愈，精神也好了许多。


    “小姐！小姐！大喜事！”春芽像只欢快的鸟儿般冲进房内，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咱们的芳华露和香唇膏在西市那几家铺子寄卖，才短短几日，就被抢购一空！掌柜的派人来问，什么时候能再供货？有多少要多少！价格……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夏婵也激动地补充：“奴婢今日去采买，听好些铺子的伙计都在议论，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新货，比玉堂春的还要细腻滋润，颜色又正又自然，香味也独特，京里的夫人小姐们都喜欢得不得了！都在打听是哪家出的呢！”


    傅流萤放下手中的书卷，唇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笑意。


    这结果，并未出乎她的意料。


    她深知京城贵妇贵女们对容貌的追求和攀比之心，她亲手调配的胭脂口脂，无论在品质色泽还是独特性上，都远超这个时代市面上的普通货色，再加上那宫中秘方的噱头，不火都难。


    “很好。”她点点头，“告诉那几位掌柜，货，有。但规矩要变一变了。从寄卖，改为供货。我要他们提前支付三成定金，并且签订独家供货契约，半年内只能卖我们的芳华记。”


    “芳华记？”两个丫鬟眼睛一亮。


    “对，我们的招牌。”傅流萤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春芽，你去找牙行，盘下一处位置尚可、带后院的小铺面，不用太大，但要干净雅致。”


    “夏婵，你再去采买一批上等原料，分量加倍，另外，贴出告示，招几个手脚麻利身家清白的妇人来做工，工钱从优。”


    她要建立自己的作坊和销售渠道，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第一步，走得异常顺利。


    随着“芳华记”的招牌悄然挂起，第一批打着“芳华记”名号的精致瓷盒胭脂水粉正式出货，立刻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暴。


    口口相传的力量是巨大的，“芳华记”以其绝佳的品质和神秘感，迅速取代了“玉堂春”在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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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的地位，成为新的风尚标。


    傅流萤严格控制着产量，营造出一种“物以稀为贵”的假象，价格也水涨船高，利润滚滚而来。


    然而，蛋糕就那么大，有人崛起，必然有人受损。


    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商行玉堂春的后院账房内，气氛凝重。


    掌柜的拿着几盒“芳华记”的样品，脸色铁青地放在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面前。


    “二少爷，您看看！就是这玩意儿！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芳华记，抢了我们多少生意！西市、东市几家大铺子，以前都是我们的老主顾，现在都跑去进他们的货了！价格还死贵，偏偏那些夫人小姐们还趋之若鹜！再这样下去，咱们玉堂春的招牌就要砸了！”


    坐在主位上的年轻男子，正是傅家的二少爷，傅湛。


    他掌管着傅家不少庶务，这“玉容斋”便是他名下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傅湛拿起一盒香唇膏，打开嗅了嗅，又用手指沾了点膏体捻开，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是行家，自然看得出这东西的成色和细腻度，确实比自家引以为傲的“玉堂春”高出一筹！


    “废物！”傅凛猛地将瓷盒掼在地上，摔得粉碎，红色的膏体溅了一地，“一群废物！连对手的底细都查不出来吗？这芳华记的东家是谁？作坊在哪里？秘方从何而来？”


    掌柜的吓得一哆嗦，“二少爷息怒！小的……小的派人去查了，那铺面是个生面孔的妇人出面盘下的，说是南边来的，具体来历不明。作坊……更是隐蔽，根本找不到！至于秘方……更是无从下手啊！”


    “南边来的？”傅凛眼神阴鸷，“给我砸钱！把他们的货源断了！挖他们的工匠！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这芳华记摁死！敢抢我傅湛的生意，活得不耐烦了！”


    他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断人财路如**父母！要是让小爷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