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告诉您一个秘密

作品:《离婚后,总被前夫死对头明撩暗钓

    这是沈正清在电话里得知的消息。


    沈母不顾形象地咆哮大叫着怨恨他去的太晚,沈光曜本来可以不用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如今他没了双脚、喉咙被银筷刺穿,连一双眼睛都被浓烈的化学制品灼瞎,如今就是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残废人。


    一块尚存呼吸的肥肉。


    沈正清并不是不知道这些都是出自谁的手笔。


    霍迟说不用担心,原来是从根源解决了问题。


    沈光曜说不出话,写不了字。


    自然就不会曝光那晚的所见所闻。


    沈正清不会对沈光曜的遭遇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相反,霍迟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倒是他该感谢的对象。


    沈正清摸着自己的胸口,身体莫名有一股热流流遍四肢百骸,阴沉的畅快在心脏里狂欢,骨头里渗出密密麻麻的痒意。


    他像是病了。


    面对如此恐怖的非人遭遇他竟然会觉得浑身舒畅,恐惧被深深压在最底层掀不起丝毫波浪。


    为什么会变得这样阴暗呢?


    沈正清记起来了,他本就不是沐浴在阳光里长大的孩子,潮湿和病痛才是如影随形的好朋友。


    “正清。”


    没人能替他撕开一角乌云,但霍迟走过来,替他撑开了一把伞。


    “怎么一个人在花园,没淋湿吧?”


    沈正清坐在花园檐下的秋千圈椅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裹在薄毯里,只露出个毛茸茸,发丝乱糟糟的脑袋瓜,小巧的鼻尖通红。


    他关掉光屏摇摇头,主动向霍迟开口:“刚才沈家人来电话了。”


    霍迟的表情很明显停顿了一下,忧心忡忡地小心询问:“你会觉得害怕吗?”


    “不会。”沈正清摇头,“还要谢谢你。”


    他移开目光,看着摇摇欲坠的花瓣,残叶被风卷着吹进泥土里被接连不断砸下来的雨滴埋葬,太弱小的力量无法抵抗瓢泼而来的恶意。


    “因果报应,这都是他活该的。”


    霍迟:“我知道他之前欺负你,又担心这样做会给你招惹麻烦,权衡之下,还是觉得当下的畅快才是真切的。”


    所以他就这样做了。


    如沈正清所说,罪有应得。


    “霍先生,我有个秘密。”沈正清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清冷绝孤绝,脆弱得就像花园里即将凋零的残瓣,“其实我的腺体,本来就是坏掉的。”


    霍迟面对这个消息显然是意料之外。


    男人的脸色瞬间冷淡下来,目光沉沉地望着沈正清。


    沈正清说,在一次外出打黑工的时候。


    彼时他刚成年。


    这个年纪的男孩漂亮娇嫩,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头还透着香气。


    无形之中勾引着人将这朵花催熟,欣赏他第一次绽放。


    四十岁的工头起了歹心。


    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下手,于是他通过种种途径意外地联系到了沈光曜,三百块换到了他的哥哥。


    沈光曜送来的晚餐里加了料。


    沈正清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误入狼窝,他拼死抵抗,踢坏了对方的命根子。


    沈光曜听到动静匆匆赶来。


    沈正清用尽最后一点清醒哀求他报警。


    本来以为弟弟是救命的稻草,没想到是含有剧毒的藤蔓。


    沈光曜看他挣扎,还伤了工头。


    沈光曜害怕对方生气收回那三百块。


    于是手中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沈正清的腺体。


    血液顿时如洪水喷涌而出,染红了半间屋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个半死。


    “本来是有机会修复的。”沈正清淡淡说,“但是我不值钱啊,本来就被人当赔钱货养大的,结果又要给包工头赔上一大笔钱。”


    “一定很疼。”霍迟说。


    “其实痛不痛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沈正清:“后来,我花了20块买了三瓶止血药,全部倒进了伤口里,然后伤口好了,腺体就不小心坏掉了。”


    他省略了太多。


    霍迟在战扬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伤,怎么会不知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有多痛不欲生,怎么会不清楚大量出血后身体随之而来的不良反应。


    尤其是Omega这种天生疼痛阈值很低的人,事实远不及如他描述中一样云淡风轻。


    沈正清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坦白有些矫情,又怕霍迟会以为自己故意卖惨博同情。


    他又赶紧咧开嘴巴笑起来,黑亮眼睛弯弯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发情不稳定,偶尔会有些痛而已。”


    “现在的医疗技术可以修复。”


    霍迟笃定。


    “也不是很影响生活啦。”沈正清道,“我就是跟您聊聊天,没有别的意思。”


    霍迟:“宋晏舟也不知道吗?”


    沈正清摇摇头:“他不碰我不爱我,自然也不知道我的异常。”


    他们的恋爱经历并不算长。


    算下来可能只有三个月。


    而大部分时间消耗都在房间里,沈正清靠着比正常人超出六倍剂量的抑制剂让自己保持清醒,白天照顾宋晏舟,夜里出去打工赚钱。


    所以,对方并不清楚他的腺体有异常。


    霍迟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谢谢你的信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沈正清一下子安静下来。


    霍上将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但是男人心思深沉,话不多,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霍迟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声线温柔,提醒道:“去换衣服吧,时间快到了。”


    沈正清看着越来越亮堂的天际线。


    是该回去一趟了。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紧紧收拢起肩头的薄毯,做好了姿势一跃跳下圈椅。


    这个温度光脚踩着地板还是有些冷。


    但是沈正清脚下软绵绵的,不知道霍迟什么时候替他取来了一双拖鞋。


    “谢谢霍上将。”


    霍迟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他的房间在二层,和霍迟一墙之隔。


    两个房间的衣帽间,是用顶天立地的大玻璃门隔开的。


    沈正清一眼就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衣帽间里,不知道何时被塞满了新衣服。


    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收纳,一应俱全,而且全部都是他的尺寸,没有牌子和logo,想必是私人订制。


    沈正清在门前怔住,大脑短暂宕机。


    下一秒他趿拉着拖鞋咚咚咚跑出去,和缓步上楼的霍迟开口,小脸憋得通红:“霍上将!这些都太昂贵了,我还不起这么多钱的!”


    “不要钱。”霍迟迈上台阶,身姿挺拔,绕过沈正清进入衣帽间,“职工福利。”


    沈正清:“那阿姨也有吗?”


    霍迟:“……有。”


    沈正清当然看得透霍迟故意哄小孩儿的谎言,但是他更明白对方毫无保留的善意。


    离婚以后,一定得认真工作。


    报答霍迟的恩情。


    只是…家里的两位阿姨看着自己保姆房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新衣服,满头雾水。


    霍上将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