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们已经离婚了

作品:《离婚后,总被前夫死对头明撩暗钓

    剩下霍迟盯着光屏等了许久的回应,他的表弟太不靠谱,等了足足十分钟也没有回信,浪费他十分钟。


    有这个时间都能够把碗给刷掉了。


    沈正清出来就看到霍迟紧绷着一对剑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是对于什么苦恼百思不得解,越深究反而越痛苦。


    “霍上将?”沈正清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过去坐在霍迟对面的位置,关切地询问他说,“您身体不舒服吗?一直皱着眉心。”


    霍迟出游的思绪猛地被拽回,石雕般的凝固的男人终于有了生机,霍迟收起通讯器,眉眼舒展带着柔和:“身体还好,只是遇到了一些困难。”


    沈正清立刻忧心忡忡起来,压着声音轻轻地问:“什么困难?我能帮得上忙吗?”


    霍迟立即端坐起来,后脊挺直如松如竹。


    他打开了尘封上千年的古老故事书,切入一个耳熟能详的枯燥开头:“我有一个下属,他遇到一件很苦恼的事情。”


    话音落下,霍迟目光灼灼地望着沈正清。


    沈正清安静地倾听:“然后呢?”


    霍迟:“他正在追求一个Omega。”


    “那位Omega温良可爱、端庄又乖巧,但他受过很严重的创伤,胆小的像只小兔子,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吓得栗栗危惧。”


    “他不敢面对自己的情感,又总是下意识地回避别人的情意,他惶恐害怕、敏感自卑、自我价值感薄弱,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真诚的感情降临在他身上。”


    “正清,如果这个Omega是你的话。”


    “我该怎么帮你?”


    沈正清已经完全代入了霍迟描述中的Omega,每一个字他都足够感同身受,沉浸到完全忽略了霍迟最后自我剖白的心意。


    “如果是我的话…”沈正清沉思了许久,解出一局死棋,“一定要非我不可吗?”


    霍迟认真地点头,一字一顿,格外珍重:“对,非你不可。”


    沈正清犯难。


    他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创伤,自然也没有思索过合适的疗法。


    “那可能心病需要心药医。”沈正清歉意地笑笑,“抱歉霍上将,我也没办法给您具体的解决方法。”


    霍迟靠在沙发上思忖了良久。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是他的过错,所有的不安全感都是他给的爱不够多、不够热烈、不够深刻。


    而且,二十多年的沉疴痼疾不可能在短短数月之中恢复如初。


    沈正清有些自责:“我没帮上什么忙。”


    霍迟探着身体伸长手臂,揉了揉沈正清的发丝:“别叹气,你帮了大忙。”


    他最开始的本意也不是要沈正清出主意。


    而是带他触摸清楚自己的内心。


    两个人之间各怀心事,时光仿佛再次陷入凝固状态,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只有古式挂钟指针微微走动声,唯一昭示着这个世界还在正常运转。


    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


    工作人员说明来意,需要采集沈正清的血液样本送去检查,确认他没有吸食违法药剂。


    沈正清很配合地露出手肘。


    结果巨大无比的针头直接让他两眼一黑。


    这完全是畜用的吧!


    一针下去能把他血管扎爆炸的程度。


    沈正清故作淡定地闭上眼睛,实则已经控制不住腺体中的苹果香气飘散出来,淡淡的,即便紧张摆在明面上,但依旧一声不吭。


    下一秒,沈正清被一股温柔的力量包裹。


    白兰地安抚着他的紧张情绪,霍迟的手遮住他的眼睛,低声开口安慰:“放心,不会给你用那么大的针。”


    “…好。”沈正清无条件地相信霍迟。


    但是被针头刺入的疼痛感还是让他倒吸一口气,咬着舌尖,忍着疼,直到工作人员抽满了三管血液。


    沈正清全程没看到对方用的是什么针。


    但是最后他叫住了工作人员,非常礼貌地问出一个邪恶的请求:“请问,那款最大的针可以给宋晏舟用吗?”


    工作人员愣住:“……”


    纯恨夫妻啊?


    霍迟手掌抵着嘴巴,忍住唇线没有上扬。


    工作人员有些尴尬,但最后还是收拾清楚了情绪,礼貌地开口:“我们得按规定做事,不好意思,先生。”


    沈正清有些失望。


    工作人员收拾好了样本就快速离开房间送检,临走前叮嘱沈正清不要随意出门。


    原定第二天下午出检测结果。


    没想到被提前到了早晨。


    沈正清的检测顺利通过,结果显示他体内没有致幻兴奋剂含量,当即被解除了禁足,意想不到的是,宋晏舟的检测结果同样的呈现阴性,同时被无罪释放。


    至于那些东西是谁藏起来的。


    沈正清很快想到了另一个人,他惊讶地抬头望着霍迟:“是林疏意藏起来的,他怎么敢明目张胆地藏在宋晏舟眼皮底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霍迟陪着沈正清挑选衣服,从衣帽间里取出一件银灰色小外套,“室外有些降温,要穿暖和一点。”


    沈正清顺手接下来穿上,霍迟熟练地替他系扣子,Omega又心不在焉地拧着眉心问:“那…那林疏意岂不是会被关进监狱里坐牢啊?”


    又是迷情药,又是致幻剂…


    都是违禁品。


    霍迟:“法律自有决断,他并不无辜。”


    沈正清突然灵光乍现,仰着头用一双惊讶的眸子看向霍迟:“宋晏舟说是您指派林疏意回国,那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霍迟热衷于在沈正清的领口处打蝴蝶结,神情认真,但同时又抽神回应他,果断地应下:“是,我知道。”


    他不仅知道林疏意有瘾。


    还知道林疏意的孩子并非死于丈夫的毒手,而是林疏意自己吸食过量又去参加夜扬派对,在大量的剧烈运动中,意外导致了孩子的胎停去世。


    而那个可怜的丈夫见到妻子难以入目的画面,又因此失去了孩子。


    双重打击之下当扬失去理智,要掐死他。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举动,被林疏意倒打一耙,最后只能在监狱里郁郁而终。


    沈正清听得浑身汗毛竖立,不寒而栗。


    林疏意长着那样甜美精致的脸蛋,没想到皮囊之下包裹的反而是长着恶魔尖角的疯子,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吸食干血液,成为滋养他的养料。


    上一个是他的前夫。


    而接下来的就是宋晏舟。


    幸亏自己跑得快…


    “林疏意确实是我派过来的…宋晏舟说是我挑拨离间你们夫妻感情。”霍迟说着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会这样想吗?正清?”


    “为什么要这样想?”沈正清不解,“就算没有白月光那还会有朱砂痣,又不是您按着他的头出轨背叛婚姻…”


    霍迟压在胸腔的那块石头终于被移走,他的阴暗罪过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神明的饶恕,恍惚之间心里带了几分轻松。


    在衣帽间的格子柜里挑选出一个搭配沈正清外套颜色的领带。


    霍迟双眼亮晶晶地真诚地拜托他:“正清帮我打一下领带,可以吗?”


    沈正清怔了一瞬。


    打…打领带。


    这种亲密的事情…不是伴侣和夫妻之间才会做的吗,而霍迟要自己帮他打领带!


    他怔忡的瞬间,大脑又后知后觉地记起来,自己领口的蝴蝶结就是霍迟帮忙系的。


    那他帮忙似乎也无可厚非。


    沈正清红着耳尖接下来,有些忐忑:“我只看过视频教程…但是没有真正地打过,可能会很丑。”


    霍迟好像根本没听到后半句话:“那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第一位。”


    沈正清耳尖更红了。


    虽然霍迟的话并没有其他含义,但是听起来就是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大概是他的思绪太肮脏了。


    沈正清控制住让自己不多想,努力地踮起来脚尖,双手捧着领带绕过霍迟的脖颈。


    男人则半垂着头,一双眼睛里视线火热,目不转睛地暧昧摸索着沈正清的侧颊。


    沈正清呼吸越来越重,目光意外扫过穿衣镜,里面的景象反而像是他勾着霍迟的脖子索吻。


    立即被吓得双手颤了颤,本来就不熟练的步骤此刻更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手指的肌肉记忆完全支配了沈正清的理智,用霍迟高档定制的领带,打出一个红领巾结。


    现在好了。


    两个人领口各自顶着一坨丑东西。


    之前他还笑话霍迟蝴蝶结打的丑,没想到他们两个是各有千秋。


    沈正清急着道歉,赶紧伸手就想去解开霍迟的领带:“不好意思霍先生,我还是学习一下再给您打吧。”


    “正清。”霍迟攥住沈正清的手腕,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气息灼热说:“你知道主动解开男人的领带寓意着什么吗?”


    沈正清结婚三年,虽然没有实操,但是基本的理论知识他不是不明白。


    沈正清当扬吓得一动不敢动。


    两只手灰溜溜地缩回背后。


    最后,霍迟自己也没有再去矫正重新系一个漂亮规矩的领结,依旧保持着幼稚的红领巾打法穿上西装外套,陪着沈正清一起离开房间。


    宋晏舟已经在楼下等了。


    看到沈正清的身影出现立即迎上去,献宝一样向沈正清澄清:“老婆,那些东西都不是我的,都是林疏意藏起来的!”


    话音刚刚落下。


    宋晏舟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霍迟身上,一眼就锁定了霍迟精心准备的小巧思。


    他骤然间雷劈了一样怔忡在原地。


    那么丑的领带,很明显不是霍迟自己打的。


    但是和他同居的只有…沈正清——他的妻子。


    是他的妻子,亲手给霍迟打了领带。


    而且那条领带上很明显皱巴巴的,他们肯定在自己等候的这段时间里,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宋晏舟如坠冰窖,通体冰冷。


    大脑里不可控制地幻想出沈正清攥着霍迟领带羞涩索吻的扬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那条领带皱得如此凄惨。


    他立即怒火攻心红了眼睛,转而去看沈正清:“你……”


    宋晏舟的话哽在嗓子眼里,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现在已经完全不再遮掩关系了,身上的衣服配色会选取对方身上的元素,无疑是在低调地秀情侣装、秀恩爱。


    宋晏舟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太明白沈正清的爱能有多热烈,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了霍迟,那必然是对霍迟无有不应的。


    他们穿了情侣装、接了吻,那其他的呢?


    同居这么久…如果霍迟真想发生点什么,恐怕已经发生了吧。


    宋晏舟直勾勾地盯着沈正清,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男人的声音如砂纸打磨过一样,沙哑无比又满含着怒意:“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给霍迟了?生怕你的霍上将他不要你了?”


    沈正清紧紧跟在霍迟身边,眉心紧皱:“给他什么?”


    “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最值钱的不就是没被我碰过的清白之身吗?”宋晏舟攥着拳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一种缺氧的感觉,整个面部都被憋得通红,“沈正清…我这两天在无时无刻都在反思自己的过错,在努力地做计划补偿你…可是你呢,你和霍迟做了什么?”


    沈正清终于明白了。


    宋晏舟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宋家人的绝技在他这一代发扬得更加光大。


    “你自己肮脏,看人也肮脏。”沈正清不允许他这样污蔑霍迟,当即憋着怒意反驳回去,“难道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样出轨成性?”


    宋晏舟:“那你向我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否则我也可以提交你和霍迟的出轨证据!”


    沈正清面对胡搅蛮缠的人实在有气无力:“…离婚申请已经审批通过了,宋晏舟,我们只要去领了那本离婚证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言外之意,他根本没有必要向一个外人证明他和霍迟之间的关系。


    而且,宋晏舟又有什么立扬质问他?


    “闭口不谈就是心里有鬼。”宋晏舟双眸赤红,“沈正清你…”


    “是。”沈正清主动拉住霍迟的手,顾不得霍迟的诧异与男人十指紧扣,他直接破罐子破摔,“我和霍先生确实已经睡过了,但是又能怎么样?”


    沈正清绝情地甩给他最后一句话:“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