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觉得自家闺女很聪明，问她准没错。


    李依依想了想说：“爹，你想给就给。”


    “爹怕给出去后惹人怀疑，到时候再招来灾祸。”


    按理说明南行是李清舅舅，他不应该有这种顾虑，可就是有。


    他不怕自己如何，就怕李依依受到伤害。


    “而且，现在也换不了功劳。”


    李清知道明南行有心思，就是没心思，朝廷也不待见定北军。


    李依依道：“那你就偷偷给舅爷，让舅爷不要和别人说。”


    “我再想想，”李清说，“乖宝，今天吓到了，吃颗糖压压惊。”


    李依依吃了糖，收拾收拾去睡觉。


    李清则去背书，跟着系统练枪法。


    这一阵子，他自觉多了。


    大年初三，也就是出事的第二日，李清得到消息，北漠人大举进攻定北。


    宋小吉亲自过来。


    “战场上的军医不够，需要你去，别的流犯和流民也去了新兵营。”


    战争就是这样。


    李清没有丝毫犹豫。


    “我去。”


    李依依问：“爹，你非要去吗？”


    她知道问出这样的问题不对，但她真的担心李清，即使李清有系统。


    李清叹气。


    “乖宝，要是以前，爹会找借口不去，”李清直视自己的内心，“但如今你生活在这里，后面还有成千上万的百姓，爹必须要去，而且军医不上战场，你放心，爹不会有事。”


    宋小吉道：“是条汉子。”


    他想起跟着李清来的这些流犯，虽然担心，但没有一人说不去。


    不像其他人，哭天抢地，找各种借口。


    “行吧。”李依依十分不舍，“我能不能去？我可以给我爹打下手。”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和李清分别过。


    李清摸摸李依依的头。


    “乖宝，你不能去，爹不会有事。”


    他也舍不得，但没办法，必须要去。


    “爹，你记得把东西给舅爷。”李依依说的是火药配方。


    “记得，你在这里把暖棚建好。”


    李清让宋小吉出去，把种子和肥料还有灵泉水给了李依依。


    叮嘱李依依要把种子试验出来。


    李清走后，李依依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这时，谢唯安过来了。


    “张二哥，你找我爹， 我爹他去战场了。”


    李依依不明白，为啥谢唯安没去战场。


    谢唯安道：“我来找你。”


    李依依一愣，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找的。


    “明日我二婶会带着初月和初梨过来，你要是有什么，就和她们说。”


    “啊好。”李依依道，“这里有房子，可以住。”


    这里的住处宋小吉在他们来之前就收拾了，她们住没有问题。


    说完后，谢唯安就沉默了。


    他不说话，也不走，李依依觉得有压力。


    主要是摸不清张子允想做什么。


    于是问：“张二哥，还有事情吗？我爹不在，只能给你一点糖吃。”


    李清走的时候给李依依留下了糖果和点心。


    别的有粮食，于珍娘可以做。


    谢唯安捏着糖。


    “初二的事情怎么回事你知道吧？”


    李依依瞪大眼睛，这人怀疑她？


    “不知道。”


    “李依依，我一直觉得你不简单，引导着李叔上进，李叔拿出那么多东西的时候，你也不惊讶，似乎早知道，还有，你说不识字，其实你识字。”


    “停，”李依依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张二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做完之后想到谢唯安大概不认识她的手势，放下手，这人难道怀疑她是间谍什么的？


    今日的摊牌就是想弄死她？


    那干嘛还要说家里人要来。


    谢唯安道：“不想做什么，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不知道李叔知道这些，会是什么表情。”


    “合着你就是觉得有意思？”


    李依依想打人，但想到谢唯安的身手，忍了下来。


    一开始有点慌，现在不慌了，谢唯安不是那种人。


    “嗯，有意思，”谢唯安勾勒出一个有点促狭的笑容，“我不追究你和李叔的秘密，只要对大商好，对大商百姓好。”


    “我爹是有秘密，可你也有秘密，你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李依依不甘示弱说。


    谢唯安收起笑容，平静道：“以后你会知道，现在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又坐了一会儿，谢唯安提出告辞：“我走了，李叔我会看着，不会有危险，还有，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帮你遮掩。”


    李依依看着谢唯安的背影，忍不住说道：“小心一点。”


    大帅账内。


    李清口述，把火药方子说了出来。


    这个方子还是李依依让四四给的。


    不过，李清不知道。


    明南行看着方子：“真的威力巨大？”


    他了解到的火药威力并不大，多的话还会弄伤自己人。


    这有火药房子，还有怎么做成火药弹，就是简单的手榴弹。


    还有大炮的制造方法。


    不过这个来不及，火药弹好做。


    “我这就找人去试，要是真的，你可帮了大忙，你不知道，每年都要死大量的将士们……”明南行叹气道，“我向朝廷上书了，说明边关的情况，朝廷大概也是不理。”


    “他们就不怕引起兵变？”李清问。


    他蹙着眉头，看起来不解又愤怒。


    后面可都是大商的百姓。


    “哼，兵变？在他们看来，定北军大概死绝了才好。”


    明南行冷哼，手重重拍在桌案上。


    要不是他，定北军说不定早就没了。


    “为什么？”李清真的不理解，难道定北军不是大商的军队？


    定北后面不是大商的百姓？


    之前明南行说过，但李清还是不理解。


    他是纨绔不假，不代表他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新帝在自毁长城。


    不对，他现在不是纨绔了。


    “大概是限制我的兵权，真的怕我反了。”明南行道，“北漠人大举进攻还有一个原因，北边缺水，而定北下了雪。”


    李清道：“舅舅不用担心，有依依看着暖棚，说不定很快就能有高产粮食。”


    明南行笑笑：“无事，我派人去卖琉璃了，到时候，也可以解决一点，都是你的功劳。”


    “啊？”


    一时之间，李清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