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就要穿着你喜欢的红锦,嫁给你喜欢的人!
作品:《蛊仙娘娘》 莲雾姨回月阴村这半月,虽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但却效率极高的协助阿乞将大祭司遗留在长老会的残余势力及眼线全部清了个干净。
还顺利策反了本就对大祭司及圣女心怀不满的齐老,以及早年便与外婆交好的殷老。
如今族里那几位扛事的族老中,只剩下孟老还坚定地站在宋淑贞身后,与宋花枝为伍。
银杏也曾问过阿乞,莲雾姨为什么不把孟老也策反了,以莲雾姨二长老的身份,加上如今长老会与大祭司双方局势,二长老回归,长老会两位长老已然能压得住大祭司及圣女一头了。
只要孟老没老糊涂,就一定明白跟着两位长老会比跟着大祭司圣女更有前途,对家族前程也更有帮助。
可阿乞说,莲雾姨发话了,长老会与大祭司两方势力本就该相辅相成、相生相克、相互掣肘……
族老中有齐老殷老再加上李大叔这个编外李老支持就已经足够了。
若是把孟老也拉过来,反而会打破这个平衡,长老会的势力大了,大祭司的势力削减,也不是什么好事。
水满则盈月满则缺,世间万事都当遵循一个平衡,才能稳妥。
当然,还有另一个不太能上得了台面的原因……
孟老是不可能被策反的,因为孟老年轻时……欺负过大祭司。
这件事我们也是从莲雾姨那得知的,考虑到李大叔的心情,莲雾姨不许我们将真相告诉李大叔。
说是,孟老年轻时,特别喜欢幼年的大祭司。
外婆为了阖族未来与阿莲雾长老、紫月长老一同闭关后,便将年纪还小的宋淑贞交给了周伯仁照顾。
那时外婆还对周伯仁信任至极,从没有怀疑过周伯仁在外养小情人。
把孩子交给周伯仁这个父亲照顾,外婆最放心。
可外婆闭关后,周伯仁只顾着在外面与柳萤娘勾勾搭搭,成天不着家,也不管宋淑贞。
那会子,孟老已经三十多岁了,早已娶妻生子,孩子都和宋淑贞一般大了。
但孟老,却罔顾人伦,喜欢上了宋淑贞。
仗着宋淑贞年纪小不懂事,把宋淑贞拐进了山里。
对宋淑贞做尽了腌臜事。
但算他还有一点点良心,没有突破最后一层防线。
后来事情被周伯仁知道了,周伯仁反而借此机会,找孟家敲诈勒索了一顿……
等外婆回来后,发现宋淑贞身上的护身灵蛊有异样,才从周伯通口中得知真相。
而宋淑贞那会子已经醒事了,晓得了姓孟的那样做是什么意思。
外婆想找姓孟的算账,还被宋淑贞误解成外婆不顾及自己的名节,想让全村人都知道自己身子有损,坚决拦着外婆,不许外婆再计较那件事。
外婆无奈之下,只能忍痛罢手。
而宋淑贞,对姓孟的也有过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孟老当年,是真喜欢宋淑贞,对宋淑贞产生了扭曲的爱情……
事后孟老也后悔了,后来这些年,孟老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宋淑贞。
也因此,孟老才格外护着宋淑贞。
有这层关系在,无论是谁,都永远也别想让孟老背叛宋淑贞。
贸然去找孟老,不但无法策反孟老,还会,自投罗网。
无异于把自己想怎么对付敌人,光明正大地全都告诉敌人……
宋淑贞与孟老之间竟还有过这种不伦的感情,实在是超出了我们所有人预料。
银杏吃瓜吃得上头,本想偷偷将这个事告诉李大叔,让李大叔对宋淑贞彻底幻灭,滤镜破碎。
但却被莲雾姨早一步预判。
经过莲雾姨长达半个小时的思想教育,银杏总算打消了把瓜砸碎在李大叔面前的念头。
上午九点,我们趁着月阴村村口今日逢集,挎着竹篮去村口采买物资。
银杏停留在一个卖银饰银葫芦的摊铺前,拎起一串银流苏欣赏:
“你说,我爸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莲雾姨这么好的女人他不喜欢,反而喜欢那谁……
那女人,又疯,又狠,又邪恶。
长得是不错,但心是黑的,而且,当年既是她死活闹着要嫁给我爸,又是她反悔不愿意嫁了。
我爸为了她,连成为阴苗族族人的考核都通过了,她扭头就过河拆桥。
最后,也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嫁给你爸,嫁了你爸,又不珍惜,巴不得你爸早点死……
不是,她有病吧!
是她不愿嫁我爸,后来埋怨我爸不娶,还污蔑我爸出轨,是她闹着要嫁给你爸,你爸娶了,她又恨你爸不该娶,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爸也是,被一个女人像逗狗似的逗了二十多年,现在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表面‘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实际‘淑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她也有苦衷,她只是缺爱,才误入歧途’。
她如果缺爱,那我算什么,你算什么?
她明明能拥有母爱,可她却亲手摧毁了这份爱,分不清好赖,傻缺一样认贼作母!
把她视若珍宝的,她不珍惜,拿她当猴耍的,她上头的不行。
她明明,也能拥有夫妻之爱,你爸可是个大好人,去世这么多年,村里人提起你爸无不盛赞,连我爸这个情敌都觉得你爸忠厚老实,对她一片真心,可她不要啊!
还那样对你爸,在你爸的坟头埋……哎,真不知道她对你爸的恨到底是从哪来的!
她哪里比得上莲雾姨嘛,莲雾姨又漂亮,又心善,该威严的时候威严,该温柔的时候温柔,重点是,她真的好懂我爸!”
我拿起一串漂亮的银饰项圈,给银杏试戴上,淡定开导:
“爱情这回事么,不是谁觉得谁和谁般配,谁和谁就会产生这种感情。
你现在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像,我和赵二,你和宋潮生,多年前,村里人不都以为我们会成?
可现在,你和雪仙谈了,我和阿漓在一起了。
莲雾姨,的确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但,你试想一下,莲雾姨于李大叔而言,像不像赵大哥,与我们的关系?
赵大哥谦和有礼,翩翩公子,文采斐然,村里应该没有年轻男人的品行好过他。
我们从小和赵二,都在他身边玩,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说过,长大以后要嫁个像赵大哥一样温柔有文化的人呢。
可我们俩只是被他的美好品德而吸引,并没有对他产生那种男女之情啊!
莲雾姨也的确很懂李大叔,但懂一个人,哪怕双方都对对方的一切完全了解,也完全比不过,四目相对那一瞬间的猝然心动,感情碰撞,灵魂共鸣。
就像村长赵叔,和他老婆,他老婆脾气不好,还蛮不讲理,但他就是深爱他老婆,至今也爱。
当初祖祠门外出事,小凤头一次出场,赵村长以为失了控的小凤会吃人,可是想也没想就爬过去抱住了被吓哭的婶子,还安慰婶子说,凤凰就算要吃人也是先吃他,让婶子不用怕。
婶子在那种时候也没有选择扔掉赵叔独自逃命,而是抱住赵叔哭着承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下辈子还做他老婆。
所以啊,人不会对完美的异性产生好感,但人永远会为那个一眼万年的异性怦然心跳,会永远铭记那一刹的心动与惊艳。
就像,这串雕花银项圈,过于完美,反而是最大的缺点,稍有瑕疵,才显得独一无二。”
银杏拧着眉头小声嘟囔:“镜镜你有时候说话忒富有哲学了,大学毕业,你就应该继续考研的。”
“我们这条件,上大学是为了读书识字,考研在山沟沟里,没有用武之地的。”我询问过老板项圈的价钱,便掏钱把项圈买下来送给了银杏。
银杏开心地抚了抚脖子上叮叮当当一大串银流苏,问我:“好看吗?会不会太繁琐,贪多其反?”
我勾了下银杏白皙的下颌,调侃道:
“这些银饰样式都是融合了阳苗族的设计,古时候阳苗族因天灾人祸等关系,时常举族迁徙,为了方便保管钱财,便将家中的银钱做成漂亮首饰戴在脖子上脑袋上,镶在衣服上。
身上的银饰越多越复杂,代表家里越有钱,你会嫌自己家钱太多吗?
就算在我们阴苗族,也是身上银饰越多,身份越尊贵,越被人瞧得起。
简约归真返璞那一套,不过是外面那些人的自我安慰罢了,他们如果家里也能拿得出这么多金银,会放家里躺着落灰吗?”
不过,也是因为外面人贫富差距大,压力大,外面环境和山里环境不一样。
外面人辛苦一辈子赚的钱,可能都买不起一副金凤冠。
而山里最不缺金银资源,可同理,金银资源在山里最不值钱,只能算是,精神寄托。
无论是选择山里,还是山外。
生存所需资源,都何其稀有。
“那就好,我还是喜欢花里胡哨的!”
银杏牵住我的手兴奋道:“我就是喜欢这叮叮当当的声音,多好听。”
想了想,又说:
“不过,我还是不太理解,宋淑贞恨你爸,从而恨屋及乌也恨你,那宋花枝呢?
宋花枝可是和你同父同母,她只是比你早出生了那么一会子!
就算要恨,也应该,平等恨你们俩啊,为什么,专门挑着你恨?”
我闻言,深吸一口气,摇头:“可能,是觉得这样会让我获得双倍痛苦,她也会得到双倍快乐吧。”
也可能……
我和宋花枝,根本不是一个父亲。
阴苗族的阴蛊秘法太多,她又是大祭司。
想多要一个女儿……
不是没有可能。
走神间,我已经被银杏拉到了一个卖布料的摊铺前。
今天的布料摊子上竟然多出了一匹金光灿灿的红锦。
红锦上双喜龙凤织得栩栩如生,锦缎在天光下金光闪闪。
一瞧就是红锦里掺了金丝线。
这可是件好东西!
“镜镜!你看这匹红锦!”银杏拽过一截赤金锦给我看,两眼放光:“好适合做喜服啊!”
我赞同颔首,“嗯,还适合做盖头,做喜鞋鞋面。”
银杏欣喜不已,抓着红锦不撒手:“你和蛇王大人还没有办正式喜宴呢……不管了,我要买,拿回去绣婚服!到时候不管是你用,还是我用,都能派上用场。”
我点头答应:“好。”
这料子确实不错。
但就在我和银杏问好价格,准备付钱时……
一名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了银杏右侧,一把拽过银杏手里的红锦,嚣张傲娇道:“这匹红锦,我要了!”
随手丢给老板两沓钱:“这里是两万!”
我捧着手机,付款软件还没打开呢……
而这位冒昧的不速之客也成功勾起了银杏心底的怒火,本就看她不爽的银杏再次把料子扯回去,态度强硬道:“要你妈个头!先来后到的规矩不懂吗,这料子我们先要的!”
打扮得花里胡哨,满身银饰,妆容精致的宋花枝不屑瞥她,弯唇讥讽:
“你这个小野种要红锦有什么用?你又嫁不出去!红锦在你手里,等你老了死了给你做寿被陪葬吗?”
布摊老板见到宋花枝亦是紧张起来:“圣、圣女……”
银杏抓着料子一端,咬牙切齿地怼回去:
“我嫁不嫁得出去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嫁不出去了,毕竟这年头不流行娶破鞋,你啊,更适合伺候山里那些老仙家!”
“你、你放肆!”宋花枝恼怒的抬手就要打银杏的脸。
我见状赶紧抢先一步将银杏扯过来,甩到身后护住。
宋花枝一巴掌扇了个空气,瞪大美目扭头还要举起手追着打,但扇下来的巴掌却被我一袖子拂了开。
宋花枝修的是巫术,加上这些年来本就巫术不精,不勤加修炼,哪怕宋淑贞尽心尽力把毕生修为都传授给她,她也学不会。
而阴阳鬼术本就是比巫术高几个层次的法术,这段时间她没有进步,我却在飞速上攀,因此如今交起手来,她根本在我手里讨不到一丝便宜……
她自个儿也晓得现在和我打胜算不大,在我拂开她的巴掌后,她绷紧脸皮咬紧牙关,额角青筋突突乱跳,红着眼眸,扭过头死死盯着我。
眼底的滔天恨意恨不得将我淹死埋没。
紧攥双手,她忍住想和我打架的冲动,深呼吸。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你们就得意吧!趁着还能得意的时候多得意得意,再过几天,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一手仍抓着布匹另一端,她眯了眯勾人上挑的狐狸眼,企图用华桑大帝压我:
“这红锦,我今天非要不可!我可是要嫁给华桑大帝的神女,出嫁那天,我就要穿这匹红锦做的嫁衣!
你们敢和我争,就是在阻拦神明与我们阴苗族的联姻,在损害我们阖族的利益,是我们整个阴苗族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