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阁，舒胧月，多谢道友相救。”


    舒胧月身形一晃，重新恢复人形，拱手朝杨辰致谢。


    杨辰略一颔首：“说说吧，你在牛魔窟究竟得了什么好东西，竟让那牛魔对你穷追不舍？”


    “道友请看。”


    舒胧月不敢怠慢，翻手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透明菱形冰晶。


    霎时间。


    一股精纯至极的法则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来。


    杨辰目光一凝，体内生命法则之树竟自发探出一根枝条，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冰晶散发的气息。


    枝条瞬间绿芒流转，生机暴涨。


    这冰晶竟能滋养法则！


    “莫非是法则之晶？”


    他曾在北极冰宫典籍中见过相关记载。


    法则之晶乃是比法则种子更为罕见的天地奇物，是最纯粹的法则凝聚而成。


    无论对普通凝聚法则还是至尊法则，皆有奇效。


    这也是为什么那上古牛魔，一妖兽之身，却能掌控近十种法则的缘故。


    这法则之晶，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他仔细打量了舒胧月一眼，又问：


    “你便是借此物，才能在短时间内凝聚法环的吧？”


    当初在轮回渊入口相遇时，对方实力远不及此，定是借助冰晶之力才得以突破。


    “不错。”


    舒胧月回道：“入轮回渊前，我的空间法则已至瓶颈，借此物之力终于圆满，成功凝聚无定法环。”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傲。


    以空间法则等五大法则凝聚‘无定法环’，一举晋升五环法主，跻身中位法主巅峰境界。


    即便放眼北域，也少有人及。


    然而想到杨辰的衔尾蛇之环，她心中又泛起一丝黯然。


    “此人的衔尾蛇之环同时兼具毁灭、死亡两大至尊法则。


    洞天内生命法则亦将圆满……


    还能轻易穿透我的空间防护，显然还掌握着某种类似空间的至尊法则。


    也就是说，此人至少身负四种至尊法则……”


    舒胧月越想越是心惊。


    集四大至尊法则于一身，这般成就，恐怕整个北域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如此实力，却在北域籍籍无名，此人莫非是从中域，或者其他大域过来的绝世天骄？”


    由不得舒胧月这样猜想，北域表面上听起来好似可以与中域，南域等相提并论。


    可实际上远不如其他大域。


    所谓北域，只不过是占据了藏海界最北边的，一片贫瘠的冰荒雪原之地而已。


    论实力，远不如其他大域。


    也就是北域资源贫瘠，无人觊觎。


    否则，哪里轮得到月华阁与天宇楼的两名普通上位法主称王称霸。


    “胧月愿将此物献给道友，助道友凝聚生命法则。”


    她张开玉手，法则之晶悬空漂浮。


    杨辰也不客气，生命之树枝桠一卷，便将其收入了体内。


    顿时，无数有关生命法则的奥义于他脑海中浮现。


    从最初的开天辟地，生命诞生，进化，至死亡，最终重新回归天地。


    一点一滴，纤毫毕现。


    也就是此时。


    他洞天内的生命之树迅速变得茁壮，眨眼间就从一棵小树苗成长为了苍天巨木。


    其上，浓郁的生命气息环绕，连带着杨辰整个人都显得愈发年轻，活力。


    这是生命法则进化，从而间接反哺了他的肉体。


    “竟然这么快就吸收了法则之晶的能量。”


    舒胧月美目泛起异彩，法则之晶虽然可以增益法则，但也有着一定的风险。


    过度吸收，甚至可能导致法则崩溃。


    她当初可是躲在牛魔窟吸收了整整十天，才将空间法则圆满。


    而对方，只用了数息，就将法则之晶的能量吸收殆尽。


    她却不知杨辰有着修正之环，根本无惧法则崩溃的危险。


    “可惜，还差一点。”


    随着法则之晶化作齑粉洒落，杨辰洞天内的生命之树也停止了成长。


    他的生命法则从真意阶段，一跃至奥义境界，距离形成完整的法则只差一线。


    “牛魔窟内还有法则之晶吗？”他淡淡问。


    “有。”


    舒胧月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毕竟，但凡体验过法则之晶带来的好处，任谁都难以抗拒其诱惑。


    “不过，牛魔窟内凶险万分，那上古牛魔在其中，实力会暴涨。”


    她提醒道：“你的衔尾蛇之环虽强，但在牛魔窟中未必能压制它。一旦陷入包围，甚至未必能够安然逃脱。”


    她当初也是仗着变化法则，伪装成牛魔模样，才出其不意夺走一枚法则之晶。


    若正面硬抢，绝无可能。


    “你和我一起。”杨辰开口。


    “这……我可以拒绝吗？”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舒胧月也是发出了抗议。


    “你说呢？”


    杨辰轻哼一声。


    “可以，不过好处我要分一半！”


    见杨辰态度强硬，舒胧月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但她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三七，你三，我七。”


    杨辰道。


    “不行！牛魔窟风险极大，凭什么你七我三，最少也要六四！”


    舒胧月再次抗议。


    杨辰斜了她一眼，“当然是凭我比你强。”


    “但我和你冒的风险是一样的！”


    舒胧月依旧不服。


    “再和我讨价还价，我就把你绑了丢到牛魔窟做诱饵！”


    “你！”


    舒胧月大怒，但衡量双方实力之后，她也只能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了。


    ……


    牛魔窟入口处。


    炽热的风裹挟着火星扑面而来。


    舒胧月以空间屏障隔绝高温，蹙眉望向脚下深不见底的火山口。


    杨辰则负手而立。


    衔尾蛇之环在身后无声流转，将喷涌而来的地火煞气尽数吞噬。


    他念头往下探去，却被赤红的火气大阵阻隔。


    “牛魔窟共分三层外层是普通牛魔的栖息地。


    中层则是牛魔精英。


    实力相当于普通洞天，或者掌握了火之法则的下位法主修士。”


    舒胧月介绍：“第三层，就是上古牛魔的巢穴，也是法则之晶的孕育之地。”


    “除了法则之晶，里面还有其他的吗？”杨辰忽然问。


    “有了上次的教训，此时牛魔窟内必然已经严防死守，想要偷偷潜入夺取法则之晶怕是不可能。”


    “这倒也未必。”


    杨辰冷冷看向虚空，“逍遥老怪，还不出来，莫非是准备跟在本座后面捡便宜不成？”


    “什么，还有人！”


    舒胧月一惊，连忙施展空间法则探查，果然在右侧一处虚空发现了端倪。


    “舒阁主别误会！”


    见舒胧月要动手，逍遥老怪连忙现身。


    他讪讪一笑，“老夫也是刚到，绝没有捡便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