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串，一块钱一串，辣的不辣的都有啊。”


    我刚摆摊没过十分钟。


    隔壁摊位做馄饨的大婶皱着眉头叹息着走了过来，“小七啊，昨天出了这档子事，你今天还敢出摊？”


    “李婶，我有这么多货，不卖掉不是浪费了吗？”


    我笑了笑回答道。


    李大婶闻言直摆手，“小七，命可比钱重要，你也不是没瞧见昨天你朋友那样，听婶的话，把摊收了走吧。”


    “呵呵！李婶，我倒是想向你打听个事。”


    我继续忙碌着。


    李大婶焦急的跺了跺脚，“小七，快走吧，再不走那帮人可就来了。”


    “保护费，是不是你们都交了？”


    我话音刚落。


    李大婶旋即目露惊恐，“他们来了，听婶的话，要不你也跟咱一样把钱交了，要不就赶紧走。”


    “哦。”


    我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从街头慢悠悠走过来的三个小混混。


    李大婶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他们一路走过来。


    沿途的商贩全都孝敬似的递出东西。


    有鸡蛋饼，果汁，茶叶蛋。


    应有尽有。


    可以说。


    这三个其貌不扬的混混。


    反倒成了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我依旧埋头整理着肉串。


    直到他们走到了我面前。


    我仍然没有抬头，“牛肉串，一元一串，老板要几串？”


    “先来10串。”


    领头的人大喊道。


    我立刻追问，“要不要辣？”


    “微辣。”


    “好咧！”


    我一边烤串。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他们。


    领头的人是个斗鸡眼。


    难怪绰号叫马眼。


    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非主流。


    一个绿毛，一个红毛。


    他们不管脖子上还是裤带上。


    全都挂着骷髅头项链。


    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啪哒！”


    马眼突然用手猛的拍了拍我的桌子。


    他凑近观察我的表情，“你小子今天还敢出摊？老子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老板，我不出摊做生意吃什么？”


    我如实回答道。


    马眼冷笑一声，“你他妈吃屎去吧。”


    “哦。”


    我面无表情。


    任凭他如何辱骂。


    我都一言不发。


    马眼看我没有反应。


    一把夺过烤好的牛肉串大快朵颐。


    “我呸！你他妈撒了多少辣椒，辣死我了！草！”


    马眼使劲吐着唾沫。


    示意我给他递水。


    我掏出一瓶可乐。


    “嘶！”


    马眼猛的灌了一口，“你他娘的知道在这摆摊要给钱吗？”


    “不知道唉，要给什么钱？”


    我明知故问。


    马眼抱着肩膀笑了，“清洁费懂吗？”


    “清洁费？你们是环保局的？不用费心，我自己会打扫，谢谢！”


    我故意呛了他一句。


    马眼一听乐了，“小子，你他妈真傻还是装傻，老子明跟你说，保护费懂吗？知道昨天你朋友被谁揍的吗？老子干的，明白了不？”


    “是吗？你揍的？”


    我终于拿正眼瞧了瞧他。


    马眼刚准备回答。


    他旁边的红毛跳了出来，“我敲的后脑勺，咋滴？你小子也想尝尝？”


    “不敢不敢。”


    我装作怯懦的模样。


    紧接着搓了搓手，“那你们想要多少保护费？”


    “本来是5千，谁叫你们不识相，还搞的我们动手了，这样吧，你拿2万出来，我带兄弟们乐呵乐呵，这事就算了。”


    马眼直接狮子大开口。


    他癞蛤蟆打哈欠。


    也不嫌口气太大。


    2万？


    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这年头一个人足足一年的工资。


    马眼斜着眼睛仿佛在用鼻孔看我。


    也许意识到我会拒绝。


    他已经示意红毛拎着铁棒转到了我背后。


    看上去随时准备动手。


    我浅笑一声，“行啊，2万就2万，我花这钱买个平安，大哥，我给了你这钱，就能继续在这摆摊了是不？”


    “额？是。。。能！”


    马眼没想到我居然一口气答应下来。


    他赶紧眼神示意红毛停手。


    紧接着。


    我话锋一转，“不过，大哥啊，2万太多了，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金，你能让我回家拿不？”


    “嗯？你小子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样？”


    马眼当即目光一闪。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后。


    表情逐渐沉了下去。


    我急忙解释，“大哥，我摊子在这，我人还能跑到哪里去？你要实在不放心，要不你让红毛哥看着我一起去拿钱，你看行不？”


    “这。。。”


    马眼想了想。


    他也许认为我已经被他手拿把掐。


    因此挑眉对红毛说道，“你去跟他走一趟。”


    “好咧，马眼哥！”


    红毛吊儿郎当。


    他推了一把我的后背。


    我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快点走。”


    我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好的，好的。”


    眼看我走出小吃街。


    两边的商贩无一不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尤其是李婶。


    她唉声叹气。


    朝我摇了摇头。


    我嘴角扬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难道我真的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吗？


    哦，不！


    我领着红毛穿过两条巷子。


    红毛明显有些不耐烦，“我说你这个沙雕，你到底住哪？还要走多久？”


    “马上就到了，别着急。”


    我贴着墙壁慢慢走着。


    脚步沉稳。


    直到我找到路边的一个花盆。


    我停下了脚步。


    红毛见状大喊道，“喂！你干嘛呢？是不是到地方了？”


    “对的，红毛哥，咱到地方了。”


    我转头咧开嘴笑了。


    红毛环视四周。


    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右手边的车库上，“你小子不会就住这地方吧？你他妈也穷了，就你这B样，你能有钱？”


    “呵呵！红毛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不紧不慢的说道。


    红毛撇了撇嘴，“什么？有屁快放。”


    “你是用什么砸的高强后脑勺？是用这个吗？”


    我亮出事先藏在花盆背后的铁锹。


    红毛疑惑的问道，“高强是哪个？”


    “是你爹！”


    我毫不犹豫拎起铁锹。


    猛的拍在了红毛的脑袋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红毛被砸的眼冒金星。


    他本能的伸手去摸头。


    却被开瓢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手掌。


    “啊！”


    红毛的尖叫响彻整条巷子。


    我没有犹豫。


    一脚把他踹在墙角。


    “我草你妈！”


    我扶住墙面。


    抬起腿猛踹。


    一下又一下。


    我才不管是踹在红毛的什么部位。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直到红毛彻底失去意识瘫软倒在地上。


    我才吐了口唾沫冷哼一声，“就凭你还来问老子要保护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