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让全市报社刊登我们结婚证

作品:《不务正夜

    “我们会离婚。”声音清晰,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所以呢?”


    徐斯礼朝她的方向走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身上清洌的柑橘香瞬间将她笼罩。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外面立单身人设,二婚的时候骗人家我是头婚?”


    她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我们从前就没有公开过,没必要在这个要离婚的关头,反而把关系弄得尽人皆知。”


    顿了顿,她再说一句,“弄得尽人皆知了,也挺影响我以后再谈恋爱。”


    ?


    他们还没离婚,她都考虑到她的下一任了,徐斯礼气极反而笑出了声,只是眼底毫无情绪:


    “怎么就影响了?你前夫是徐斯礼是什么很丢人的事情吗?”


    时知渺无声地看他一眼,那态度很明显,就是,不然呢?


    “……”


    徐斯礼舌尖抵了一下腮帮,忽然想到什么,“我以为你已经决定好下一任就是陆山南,他比谁都清楚我们的关系,但你这么说话……陆山南也只是你的备胎之一?”


    时知渺张嘴要说什么,但又觉得没必要跟他理论得太清楚,于是道:“这是我的私事。”


    徐斯礼看她这铜墙铁壁,油盐不进的样子,这几天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干脆耍起了无赖:


    “去不去?不去我明天就让全市的电视台,全市的报纸,头版头条都刊登我们的结婚证,我还要到你们医院官网首页滚屏播放你时知渺是我徐斯礼的老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看你还怎么隐瞒。”


    时知渺想打他了:“你有病吧?”


    “我有啊,时医生,我有病,你有药吗?”他非但不恼,反而低头靠近,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脸颊,嘴角噙着恶劣的笑。


    “……”


    “怎么样?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了是吧?那就这样定了。”


    “……”


    时知渺是个讲道理的人,哪是这种混不吝的泼皮无赖的对手……到底是怎样扭曲的脑子才能说得出那些话?


    徐斯礼拉开她背后的车门:“上车。”


    时知渺心里有一个雷达,每次跟他超出安全界限,这个雷达就会尖锐地响,而这个界限的标准就是


    他们之间太过亲密。


    此刻这个雷达就在不断发出警报。


    他们这几天的状态实在“不正常”。


    一会儿是看望月牙母女一会儿是放烟花现在还来一起挑选饰品、共赴宴会……就算用她怀孕作为理由也不能完全解释所以时知渺很不安。


    说来也是可笑明明是夫妻可太和谐反而会让她觉得不安。


    时知渺退后一步声音清晰而冷静:“我是说真的


    “找谁?你说我能找谁?找薛昭妍?还是找沈雪?”


    徐斯礼也收起了笑脸目光沉沉地看进她的眼睛里


    “时知渺你不觉得自己很拧巴吗?一边怪我带小三小四招摇过市——括号我实际上从来没有。一边又在这种需要徐太太出席的场合拒绝陪同所以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时知渺胸口微微起伏“这些宴会是规定你必须带一个女人参加吗?你就不能自己去?”


    “对不能。”


    徐斯礼不讲理“宴会的男性宾客绝大部分都会带女伴别人都有就我没有那我多丢人。”


    时知渺抿住了绯红的唇:“……那你们男人也够无聊的攀比这些东西。”


    徐斯礼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直接朝车内扬了扬下巴。


    时知渺僵持了几分钟还是上车了也是妥协了。


    ——毕竟他是真做得出找电视台和报纸公开结婚证这种事。


    徐斯礼也绕到驾驶座一边扣安全带一边说:“礼尚往来下次徐太太有需要徐先生一起出席的场合我肯定随叫随到。”


    她并没有这种场合。


    时知渺没再说话了。


    他们前脚刚回到老宅后脚奢侈品店的经理便带着两位SA亲自将那条珠宝项链送了过来。


    徐斯礼刷卡支付的时候堂妹凑在旁边看。


    一见到那个数额连她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小姐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等经理和SA走后她就发出尖锐的爆鸣:“九位数啊!九位数的项链啊!我看到那一串零的时候我的心跳都停止了!”


    时知渺知道那条项链贵但也没想到能贵到这个程度。


    堂妹立刻对项链伸出魔爪双眼放光:“给我戴一下不!让我摸一下一下就行!就一下!”


    徐斯礼“哐”的一声将盒子盖上非常没有身为兄长的仁爱地说:“凡事多问问自己配不配。”


    堂妹捂着胸口一脸受伤飘到时知渺的身边抱住她的胳膊求安慰。


    时知渺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


    堂妹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我哥买这项链肯定是为了送给你嫂嫂等你拿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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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摸一下。”


    时知渺挺平静地说:“我也不配。”


    徐斯礼“呵”了一声直接带着项链上楼确实没有要给任何人的意思。


    ·


    次日是正月初三徐斯礼一早就出门了。


    无人知晓他去哪里但时知渺注意到他昨晚放在小桌上的那条宝石项链不见了。


    所以他是带着项链出门去送人了?


    送给谁?


    时知渺心底其实隐隐约约有个答案。


    过年正是一家团聚的时候他还没有去陪伴过薛昭妍和薛芃芃。


    初三是时候了。


    今天梁若仪和婶婶、姑姑一起去了寺庙上香堂表兄弟姐妹们也都出门玩时知渺一个人在老宅待了一上午有些无聊便自己开车回城郊别墅带蒲公英玩。


    傍晚时分梁若仪打电话给她得知她在城郊别墅遛蒲公英就让她将蒲公英也带去老宅。


    时知渺便带了。


    回到老宅堂妹们已经回来了看到蒲公英此等萌物都争着要跟它玩。


    时知渺状似不经意地问:“徐斯礼回来了吗?”


    堂妹一边逗弄着蒲公英一边随口答:“好像没有吧我刚才听姑姑给他打电话


    “应该的”。


    他就算今晚不回来也是“应该的”。


    夜里时知渺带蒲公英回房蒲公英轻巧地跳上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时知渺“诶”了一声想拦下它。


    蒲公英现在比以前大只老宅这张床又只有一米八不比城郊别墅那张两米大床可以睡两人一狗这张床睡了一人一狗后徐斯礼想睡就很勉强了。


    但她转念一想凭什么为了让徐斯礼睡床而委屈蒲公英睡沙发?


    简直倒反天罡。


    蒲公英比他重要多了。


    而且他今晚又不回来他忙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想到这里时知渺就平淡了搂住毛茸茸的小狗将脸埋在它温暖的颈窝睡觉。


    睡到半夜她感觉蒲公英在她怀里动了动以为它是口渴或者饿了要去找东西吃没有睁眼只是收回了手。


    蒲公英从床上离开但下一秒另一个带着夜露凉意的怀抱就靠了过来将她搂进怀里。


    时知渺鼻尖萦绕上熟悉的柑橘香气混杂着一点室外的寒气她眼皮动了动抬起了眼。


    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看到徐斯礼近在咫尺的下巴。


    他回来了。


    在这个她以为他不会回来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