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人类和亚特兰蒂斯的恩怨被曝光了出去，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亚瑟和奥姆之间的矛盾关系。毕竟大家确实看见了奥姆杀上岸后，亚瑟急急忙忙来阻止的画面。正义联盟对此的官方解释语焉不详，只说亚瑟和奥姆同为亚特兰蒂斯的领导者。


    而亚瑟的资料上种族那栏写的是混血，这下大家的目光就由正义联盟不作为和亚特兰蒂斯与人类的矛盾，转变成为对亚特兰蒂斯王室的八卦。普通人和政客又不一样，或许有人担心亚特兰蒂斯两个领导者对人类的态度不同，会导致双方外交活动极为艰难。


    可现在大家都知道，无论怎么样，正义联盟都是会救普通老百姓的。他们又不像政客一样，需要保证自己的地位。大多数普通人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可以的话，能保障他们的生活水准就更好了。


    说来可笑，主世界的超英们对人类的态度相当好，甚至是把自己放在人类之下，因为超英们觉得自己需要用这种方式规范自己的行为，但是人类出于恐惧就会不停挥舞手中的鞭子，直到真切地给超英们带来伤害。扮演者们采用的是另一种极端方式，他们解释，但也会控制舆论，你说扮演者对人类好，他们的确给了很多人类所能接受的科技出去，也尽量保证了人类在各种事件中存活；你要说扮演者对人类不好，他们确实从未把人类的所有态度放在眼里，一副我行我素、我愿跟你解释是你的福气的样子。


    人类一方对扮演者没有任何管辖手段，就算是简单的道德审判也不行。可就算这样，人类反而对扮演者们更加推崇，人类政府也不得不屈从扮演者们制定的规则，因为他们还指着正义联盟吃饭呢。正义联盟每拿出一项东西，就足够人类这边研究个几年。


    这些科技实际上是有些危险的，主世界正义联盟和政府联系没有那么深，他们出于保护心态，也不可能让人类去接触这些科技。扮演者们却没有这么多顾忌，他们背靠世界意识，人类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用扮演者跳出来，世界意识就会尖叫。


    所以在人类政府眼里，正义联盟保护他们的同时，还为他们带来了利益。即使正义联盟是这种态度，他们也都捏着鼻子认了，挣钱嘛，不寒碜。政府放任的姿态就让扮演者们成功掌握了另一种极为好用的刀——舆论，换句话说就是，要不是扮演者们心善，地球早就被改造成纯粹的舞台了。


    可能很多扮演者都会认为，现在的舆论形式是由火星叔和世界意识影响下的共同结果。但是布鲁斯知道不是，这里面还有一个非常小的影响因素。火星叔引导舆论，或者要发出什么消息时，一直都会先跟其他扮演者讨论，而大多数时候，火星叔都是跟克拉克讨论的。


    现在人类对正义联盟的态度，就是放大版的别人对克拉克的态度。世界意识的思想，也很难说没有受到克拉克的影响。布鲁斯一开始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直到目前人类的思想认知稳定成形，布鲁斯才发觉正义联盟面对人类群体，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少数扮演者可能察觉到了操纵痕迹，可这跟扮演者的整体利益挂钩，于是跟布鲁斯一样，选择默不作声。所以布鲁斯提醒世界意识，不要陷的太深了，可看起来世界意识并没有开窍。布鲁斯一边坐镇经济中心，宏观调控地球经济；另一边还要满世界排查普通人转化案例，哪有那么多时间耳提面命，提醒一遍就算了。


    他跟克拉克捏完N金属，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原来位置上。克拉克说他要去看看卢瑟的情况来着，布鲁斯也同意了，不过看布鲁斯的样子，克拉克估计布鲁斯是没精力再去管他跟卢瑟的事，所以才同意的。


    克拉克看着面前这扇和从前没有任何相同之处的窗户，满脸疑惑地轻轻敲了敲玻璃。克拉克听到里面传来‘嘀’的一声响，窗户就从最底下打开，并收叠在了窗户正上方，刚好给了克拉克进来的空间。


    克拉克进来后，眼睛还下意识黏在这后装的高科技窗户上，感叹了一句：“好帅啊。”


    卢瑟不自觉地摸了摸手上的遥控器，嘴唇也抿紧了。克拉克目光定在卢瑟身上：“这窗户的收纳方式看起来还挺新鲜，你团队新发明的？真厉害。”


    卢瑟点点头。跟克拉克想的一样，卢瑟似乎有意突破自己当前的状态，比起上次他们面对面，卢瑟虽然还是有些紧绷，但他自己在寻求改变。克拉克也乐意跟在卢瑟后面，让卢瑟觉得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克拉克被卢瑟带到沙发上坐着：“你妹妹还好吧？上次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超人会直接冲到我家里去，刚好你又不在，连带人脱离都做不到。早知道之前我带她来看你的那次，就应该让她先待在你这的。”


    “她还好，我陪着她，”卢瑟停顿了一下，“我这里还是比你那边危险，如果要保证她安全，我只能不让她出门。这并不利于她的精神状态，而且她虽然没说，但还是喜欢你那边的环境。不过，还是要再考虑考虑你家周边的防护形式，现在这样的方式已经不符合我们的需求了。”


    卢瑟拿出了几套方案给克拉克，克拉克听着时不时提出问题，然后两个人共同想办法解决。工作模式下的卢瑟好歹是能正常交流的，另一边的克拉克也没对卢瑟上次拿针扎他大脑有什么阴影。双方不能说是一拍即合，也只能说是心有灵犀。


    以前克拉克在节点上跟卢瑟交流时，就能感觉到卢瑟有时候会陷入解离状态，要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到现在，克拉克仍然能感受到卢瑟说话时会抽离，虽然表面上卢瑟没有任何异常，不论是心跳或者表情都没有变化，可克拉克就是知道卢瑟没在听。


    这时候克拉克就会故意停顿一下，或者是变换姿势，迫使卢瑟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就像现在，等卢瑟反应过来，克拉克已经不说话看着他很久了。坏了，刚刚克拉克说了什么吗？卢瑟飞速在脑子里搜索相关画面，却发现自己上一次有意识还是在克拉克同意他们出的第三版方案里，后面卢瑟都不知道自己说没说话。


    卢瑟当然有能力遮掩过去，可汹涌而来的失落很快演变成了自暴自弃。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的症状，卢瑟总以为自己能克服，可病态的情绪不是靠个人能撑过去的。如果他能克服，他就能成功拖住主世界超人，也就不会让他的妹妹也发病。


    这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事，他掉了链子，整个超反团体都要调整计划。巨量的无法消化的情绪淹没了卢瑟，让他呼吸急促。自暴自弃的思想一冒出来，很快就被焦虑覆盖了。原因无他，卢瑟自负的底色也是他的病因之一，他认为自己本可以做到。


    情绪的向上冲刺和向下急降其实卢瑟已经很熟悉了，但这次的情绪来的太快，就像是关情绪的闸门直接被爆破了。卢瑟甚至不想拿药出来，他想自己试着挣脱情绪，又或者他想要证明些什么，在克拉克面前。


    然而，卢瑟在现实与幻觉的边界徘徊时，看到了克拉克扶着他在说些什么，担忧的眼神之下，卢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反应。正相反，克拉克相当冷静，他在扫视卢瑟的卧室，找到药在什么地方。可在克拉克担忧的目光之下，是好奇。


    卢瑟猛地从幻觉中蹿了出来。


    他喘着气，再次看向克拉克。克拉克说：“你还好吗？”他看到了药在什么地方，但克拉克却没有直接拿过来，也没有询问卢瑟要不要吃。卢瑟惊魂未定，他不太能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被情绪冲刷下的幻觉。


    “.......上次我晕倒不在计划之中，”卢瑟看着克拉克，“是我自己想试试看能不能直面超人，结果就......”


    克拉克点点头，也没什么惊讶的神色：“我知道。你要是真扛住了，我还要怀疑你以前是不是装的呢。我面对主世界超人都会有些紧张，普通人在看到超人这种生物时，不掉头就跑已经是相当有勇气了。”


    “但是大家都觉得这是你的计划，就很难绷。”克拉克嘴角都抽搐了几下，“还是我不够细心，超人一看，肯特农场里趴着那么大一群人，这搁哪个超人都得下去看看情况。不过也多亏了你们兄妹给他带来的冲击，超人后半段明显不在状态。”


    随着克拉克的絮絮叨叨，卢瑟慢慢把自己的呼吸调整过来。不得不说，克拉克算是夸到了卢瑟心坎上，不用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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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张嘴，克拉克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塞进去。克拉克顺着人说话的时候，总会让人感觉有股隐秘的支撑力，尝到这种微弱的甜头，大部分人就不会再探究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我这次联系你，是有件事想问，节点里那个系统的运算逻辑是什么？数据是世界意识负责收集的吗？”卢瑟有些犹豫，“我没问世界意识，它应该回答不了我的问题。你是有生命权柄的，可能你感觉到的会更多一些。”


    “如果普通人会抢夺AI的剧情线，那些新出生的种族会不会也占据剧情的重要位置？”卢瑟从桌面上的一摞资料中抽出来了几张，递到了克拉克手里。卢瑟一直觉得布鲁斯对他有点莫名其妙的不顺眼，所以即使可以直接问布鲁斯，卢瑟都会抗拒。


    一想到下午他在实验室里看到节点中置顶的新插件，卢瑟立刻联想到了眼前培养皿里的东西。要不是他的肢体还不支持他这么做，卢瑟就差连滚带爬地跑出实验室了。现在好了，想要连滚带爬的变成了拿着资料的克拉克。


    资料纸都抖了起来，克拉克咽了咽口水：“你不会是想说，康纳被成功造出来了吧？”


    卢瑟目移：“成功了一半，现在它还处于胚胎状态。我命令实验暂时停止，因为我不确定会不会出现我想的那种事故。”


    克拉克手抖的更厉害了：“.......不会吧？AI都是从世界意识的能量里走的，他们的灵魂跟普通人都不是一个循环。如果是普通人诞生，我应该会知道才对。”


    克拉克话还没说完，就从卢瑟的眼神里看懂了什么。新种族的生命诞生时，克拉克可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况且世界意识体量大了之后，能量循环也只是堪堪完成，谁能保证其中不出错呢？卢瑟是想要回家，但不意味着他真要给人当爸吧？


    卢瑟也没能想到，在世界意识升格的背景之下，普通人科技爆发也会直接影响到他剧情的概率。康纳肯定是要被催熟的，如果是扮演者，那卢瑟根本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再不济是AI，卢瑟也可以毫无负担地把这玩意扔出去。但如果是诞生真的生命，卢瑟和克拉克真要好好寻思寻思了。


    克拉克脑袋里在不停地过生命诞生的过程。无论是什么生命，初始形态都是纯粹的能量，灵魂的形成其实就是一段代码不断在海量数据中抓取关键词，当灵魂形成的那一瞬，生命的性格也差不多敲定了。命运线也差不多是同样的原理，性格影响命运线，命运线影响性格。


    说白了，就像一种抽卡游戏，就连世界意识的诞生也离不开这段自动运行的代码。升格能量就像往卡池里灌入更多卡，能抽取的关键词也就更多。但最终，所有灵魂还是都会回归成能量形态，重新变成卡池里的卡片。


    AI则完全不同，他们的灵魂是由世界意识亲自抓取关键词组合的，他们最原始的形态其实就是世界意识身上的能量，这样世界意识才能从底层代码里修改他们。AI们一旦死亡，他们的灵魂就会被世界意识直接收走，而不从天堂或者地狱过。


    对于克拉克而言，从权柄上看过去，AI就像是背后打了一个‘可修改’的标签，还挺显眼的。如果克拉克现在就过去扫描一通，再加上胚胎本身已经抓取的有关卢瑟的关键词，指不定康纳真的就要诞生了。克拉克和卢瑟都拒绝再想这个胚胎半秒。


    克拉克摇醒世界意识分体，世界意识表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它都没开放康纳的剧情，他就绝不可能现在诞生。世界意识代替克拉克和卢瑟去看了看这个胚胎，然后发出了熟悉的尖叫。


    克拉克和卢瑟对视一眼，嘴角都开始下撇，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迷茫与崩溃。


    克拉克沉默半晌，在世界意识混乱的解释声中，接通了布鲁斯的节点。


    【克拉克】：姐，你有了解过达米安的实验进度吗？


    【布鲁斯】：塔利亚那边没跟我说过，应该还是处于实验初期阶段......等等，怎么了？


    【克拉克】：告诉你个好消息。


    【克拉克】：你可能要真的当爹了。


    【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