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要亲亲。


    “好！下一题各位客官，这道题就比较难咯！各位～听好了。”刚刚那一对小情侣的亲密举动简直将这一摊位的气氛顶到最高潮，现在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地等待着店主的出题。


    店家费劲地扯着嗓子，让每个人都能听到。


    “请听题！【上不在上，下不在下，不可在上，且宜在下。】打一字。”此题说难不难，但要能猜对也需要些功夫，店主一说完谜面便双手抱胸，嘴角带笑等待着众人的猜谜。


    刚刚还吵着闹着的摊位一时之间竟无人说话，都垂下头夹着眉思考着谜底。


    能是什么呢？


    “是‘歪’吗？”


    “不对。”


    “我知道了！是‘上’！”人群中有人呐喊。


    “也不对哦！”


    “那是什么啊！”


    “店家你这灯谜出的也太难了吧！”


    “对啊对啊，这谁能猜出来啊。”不少人抱怨。


    店主满意地看着面前的众人，喉中发出满意的轻哼声，他就知道这道题不会那么轻易被人猜出来的。


    这才对嘛，他摊位的花灯岂会那么好得到？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线信誓旦旦地出现在人群中，打破了安静，“是‘一’。”容霁话语简短却坚定，他几乎肯定是这个答案。


    “呃……”店主愣了愣，环抱的双手骤然松了一瞬，刚刚骄傲的小表情顷刻间变了一个样。“对……对了，就是‘一’。”他根本没料到会有人这么快就想出答案来。


    这怎么可能，这个谜面还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竟然这么快就被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男子猜中了。


    人……不可貌相啊。


    “哇！容霁！你猜对了！好厉害啊啊啊！我们有花灯了！”霓昭震惊地看向容霁，眼里带着崇拜。刚想扎进容霁的怀里视线却触及到周围人的目光，刚伸出的手顿了顿，最后不动声色地收回。


    算了，算了，大庭广众下，他们俩这个身份不太合适。


    “这位小哥！很厉害呀！”店家愿赌服输，递过去一个做工精致的凤凰花灯，“这是你们的奖品。”凤凰花灯是这里面最为精致的一个，许多少女少男们都想要，奈何这凤凰花灯实在是太贵了。


    如今这华丽的花灯牢牢地拿在了霓昭的手上，叫人如何不羡慕。


    “你看看！我想要的凤凰花灯被人拿走了！你赔我！”旁边刚刚赶到的大小姐生了气，对着自家郎君一顿爆锤。


    “我想要那个！”“我买不起……”“可是好想要……”


    羡慕声中参杂着抱怨声，容霁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缓缓将身子向霓昭凑去，怕她亲不到，还将身子微微倾斜下来。


    怎么还不亲他？难道是他示意的不够明显？


    容霁奇怪地看向霓昭，却没想到霓昭的注意力全在那盏凤凰花灯上，根本没看他。


    ……


    灯谜新的一轮已经开始，可是容霁和霓昭两人根本无心猜灯谜，霓昭和大黑龙正欢喜地玩着花灯，“大黑龙，把你爪子收起来点，要不然会把花灯划破的。”“喵～”知道了。


    而容霁？


    注意力全在霓昭身上，满脑子的“为什么不亲我，为什么不抱我？”


    最后憋了半天，才嘴硬地小声问出，“你怎么不夸我？”他的神色有些委屈，眼睛里水光潋滟。


    “啊？我……没夸吗？”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霓昭愣住，大黑龙玩弄花灯的小肉垫也停在空中，不敢有动作。


    “那我现在夸你？……”她迟疑地询问。


    容霁闭了闭双眼，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用了。”


    “哇啊！容霁你超棒的！这么难的灯谜你都猜到了！还帮我赢得了这么漂亮的花灯！”


    大黑龙，“喵！喵喵～喵喵喵……”真厉害，老祖宗。


    容霁脸色稍缓，却还是不满霓昭没有像别人一样亲自己一口，心中委屈，不愿再主动讲话，可是霓昭每次问他却又忍不住回应。


    灯会上的活动繁多，霓昭和容霁并没有在猜灯谜的铺子前花费很多时间。


    又玩了几个项目后，霓昭盘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要到放水灯的时候了，便拉着心情不算很好的容霁前往了放水灯的地方。


    只是大黑龙突然挣脱了霓昭的怀抱，朝着另一个地方跑去。


    “哎！大黑龙！别乱跑！乱跑很危险的。”霓昭着急地朝着大黑龙跑走的方向追去。


    周围的人听到霓昭的喊叫声，表情具是怪异，三两人窃窃私语。


    大黑龙？一只狸奴叫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太……粗犷了？


    “你听到了吗？那只玄猫居然叫大黑龙，这名字也太好笑了。”


    “这主人怎么想的，这么貌美一只狸奴。”


    霓昭心中虽有不快，但没时间与他们计较，眼睛牢牢盯着大黑龙跑走的方向，一路追过去。


    “大黑龙，你别乱跑！等等我！”


    可大黑龙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丝毫听不见霓昭的呼喊，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终于，在街道上一处远离了人群的小角落，它停了下来，脑袋埋进一个容器中，大快朵颐。


    霓昭气喘吁吁地跟着小跑至摊位前，看见大黑龙低着个脑袋正在舔舐着摊位前的水，气不打一处来。


    两手一撸袖子，动作利索地揪起大黑龙的后脖颈，另一只手稍用力地拍打了一下大黑龙的脑袋，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让你别乱跑！这里不比我们……家，你跑了我和容霁找不到你！回不去了我看你怎么办！”


    “喵～喵……喵喵。”大黑龙委屈地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它好不容易跟着两个人来一趟人间，霓昭吃吃喝喝好不快活，容霁也能从霓昭那儿捞得几块食物，就只有它这不能吃……那也碰不得，都是猫吃了会拉肚子、会呕吐、会死掉的食物。


    这会儿它的鼻子闻到一缕幽香，像是在仙界会喝到的琼浆玉液，它实在是馋得没办法，便一路追到了这儿。


    “不准再这样了！”霓昭眉头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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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教训了一顿才将大黑龙抱回怀中，转头不好意思地看向摊主，“不好意思，家中玄猫调皮，喜欢乱跑，喝了您的水，我赔您。”


    “不必客气，这水本就是给猫儿们喝的。”如红酒一般醇厚的女声传入人耳，“来了便是有缘，不如让我来算算两位的姻缘？”女人带着面纱，看不清脸，但从露出来的那双手便能看出应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霓昭这才注意到她的摊位前摆的东西，各种各样带着神秘符文的物品，还有几块铜钱和红绳。


    这么年轻，能算得准吗？霓昭在现实世界当然也遇到过路上给人算命的阿叔阿婆们，但被街上的“师傅”坑怕了，如今不敢尝试。


    “姻缘？你试试。”容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摊位前，仍是一副漠然清冷样，但听到算卦女人的一句“算姻缘”，眼睫还是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随后出了声。


    “这……可能是骗子。”霓昭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耳语。


    她接触这种的可太多了，一般都是先给你算个卦，然后再哄骗着你买些东西，捞上一大笔。


    “无妨，就当是给她赔罪。”她知道指的是大黑了龙擅自喝了她的水这件事。


    想想也是，就当是赔礼道歉，照顾她生意了。


    “那试试看吧。”


    面纱女人举止神秘地在摊位前摆放好要用的东西，动作缓慢又细致，随后藏在面纱中的眼睛缓缓上移，看向两人，“请两位将手摊开，放到桌子上。”


    容霁和霓昭照做。


    面纱女子口中发出细微的声音，听不清也听不懂她在背些什么，伴随着她手足红的铃铛声，那串声音像一个罩子拢住了他们三人。


    倏然，她拿出几面颜色不一的旗子，手指握住其中一根旗柄，用力一抽。


    一面红色旗子被单独抽了出来。


    面纱女子接着握紧两人的手，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半晌，她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在两人的面庞之间来回游离。


    “那个……到底是怎么样啊。”霓昭忍不住出声询问，她看着面纱女子一脸凝重，心中隐约感觉到不安。


    “心有不足为苍生，先死后生，难啊……难。”等了良久，面纱女子才缓缓开口说出这句话，语气凝重。


    容霁听此话，眉头夹紧，面上显出不悦。“这么说，我们有大灾？”


    “是如此，两人若情比金坚方可度此磨难，若无，则天人两隔。”


    “何况，你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面纱女子补充道。


    这话一出，霓昭和容霁具是愣住。


    是啊……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被系统送来这个世界的。


    或许天人两隔并不是指他们一生一死，而是指系统将她送回她本该在的位置。


    容霁则想到三千年前的霓昭，他心脏跳得越来越剧烈，呼吸逐渐乱了节奏。


    他不能接受霓昭再像三千年前一样死去。


    他不能接受。


    “容霁！容霁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