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她要除了她

作品:《首辅大人请自重,这一世是我不要你了

    陈蕴自小就经常进宫,和安华关系很好。


    安华见府内仆从在给陈蕴收拾东西,于是问长公主:“姑母,乐嘉要出门了?”


    乐嘉是陈蕴的封号。


    长公主笑道:“要去荥阳看她璐王舅舅呢。”


    安华公主眼珠一转,明白了,掩唇娇笑:“听说璐王府要选世子妃了,乐嘉是去凑这个热闹的吧?”


    长公主点头:“她性子皮,你又不是不知道。”


    长公主没说陈蕴要去荥阳找陈宴。毕竟安华想嫁陈宴又不是什么秘密,若是说出来,怕是又惹是非。


    天色晚了,安华没有多坐,起身告辞。


    刚回宫没多久,她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密探也回来了。


    安华忙不迭地问:“打听到陈三公子的行迹了吗?”


    密探支支吾吾:“陈三公子现在似乎不在京中。”


    安华惊道:“他回颍川了?不是说他在京中过的年吗?”


    密探声音更小了:“陈三公子好像去荥阳了,大年初一一早就去了。”


    安华瞪大眼:“他去荥阳做什么?”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而且他现在貌似就住在郑府。”


    安华拍案怒道:“怎么可能!他和那郑五姑娘不是早就退婚了?”


    但是宁寒青曾经说过的话忽然浮现在安华脑海中:“陈宴很待见那位郑五姑娘,他们这些年接触颇多。陈宴教她读书识字,和她往来相伴,朝夕相处。但凡再早认识两年,就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了。”


    安华心头顿时冒出一股酸水,直挺挺地蹿到了头顶,让她鼻子眼眶都是酸的。


    她怫然砸了手边的茶盏,怒道:“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宁寒青的温和嗓音在门外响起:“谁欺负我们安华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安华跑过去开门,委屈兮兮地瞪着宁寒青:“都怪你!你在荥阳的时候我就给你传信,让你杀了她,你为什么不帮我办了?”


    宁寒青有些无奈:“她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女子,我如何动手?”


    其实另有原因。


    一是郑文朗一直说他那五妹妹多好多好,他就有了点兴趣,想观摩观摩。


    二是听说陈宴对那位郑五姑娘多好多好,他兴趣就更大了。


    “我不管,陈宴都去找她了!”安华拽着宁寒青的袖子晃了晃,“哥,你得帮我啊!我就看上陈宴了,我非他不嫁!除非你给我找个比他还好看的!”


    宁寒青却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位郑五姑娘的侍卫。


    半张面具挡不住脸的轮廓和眼神,粗布葛衣也盖不住气质。


    那个侍卫一定是个顶好看的美男。


    宁寒青忽然乐了,郑文朗知不知道他妹妹是个花痴?连侍卫都要挑那么好看的。


    安华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气了:“哥,你还笑得出来!”


    宁寒青打了个哈哈,随便敷衍了她几句,就说要休息了。


    安华咬牙切齿:“我哥都不帮我!哼,那我自己来!”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她叫来自己的侍卫,下了命令:“派人去荥阳,给我取了那个郑五姑娘的命!办得好了,赏银千两!”


    宁寒青早已出宫开府了。是这两天淑妃身上不爽利,他进宫看望,才在宫中留宿两日。


    回了殿中,发现他的贴身内官蓝顺不在。


    一问,才知道蓝顺去他干爹跟前表孝心了。


    蓝顺的干爹是先帝身边的大太监,名唤冯寿。


    暻顺帝登基后,有了自己的心腹,冯寿便识相地退位让贤,自己领了个闲差养老。


    蓝顺好酒好菜提了满满一筐,并有许多金银细软,孝心日月可鉴。


    他熟门熟路地到了冯寿的住所,大大咧咧地推门进去:“干爹,儿子来看您了!”


    跪在蒲团上的冯寿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转头一看是他,惊魂未定地骂道:“死小子,你要吓死老子!”


    蓝顺看见干爹面前的条案上摆着供品,燃着供香,就知道干爹在祭拜人。


    条案上还放着一幅画,画上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年轻男女,全都不到二十岁的模样,蓝顺知道他们是谁。


    他有几年没在今天来看干爹了,差点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儿子来得不巧,扰了干爹……”蓝顺忽然顿住,面色大变。


    他立刻放下碗碟,拿起案上的画细看。


    怪不得!


    怪不得殿下在荥阳看那位郑五姑娘的画像时,他就觉得画上的人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就和这画上的太子妃很像吗?


    太像了,足足有七八分像!


    蓝顺一颗心咚咚直跳,没把这事告诉冯寿,而是回去后告诉了宁寒青。


    “真那么像?”


    蓝顺连连点头:“特别像!”


    宁寒青思忖片刻:“我知道了,此事你莫要告诉旁人。”


    “奴才明白。”


    ——


    陈宴的病一直没好。


    他除夕晚上喝酒着了风,伤寒了。然后一路冒着风雪赶来荥阳,病更重了。


    昏睡三天刚起来,又出去吹了趟风,这下好了,直接卧床不起了。


    幸好大夫说没有性命危险,否则青岳觉得自己也得以死谢罪。


    唉,主子作死,随从遭殃。


    陈宴靠在床头,面色苍白,神态恹恹,百无聊赖地在发呆。


    青岳发现自家公子这几日只要一醒来就发呆,问他在想什么他也不说。


    病弱、憔悴、忧愁……一副病美人图,看起来十分让人心疼。


    喝完药,青岳端来药膳,陈宴扫了一眼,眼中浮现出一抹厌恶。


    青岳捕捉到了:“不想吃啊?”


    “嗯。”


    “那公子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


    陈宴想了想:“肉汤。”


    青岳十分震惊。


    要知道陈宴一直给人的感觉是没什么七情六欲,更没有口腹之欲。他竟然明确提出了想吃的东西,还是他从来吃得不多的荤腥。


    青岳顿时有种“吃点好的吧,再不吃就吃不上了”的感觉,急忙让下头的人去做。


    很快炖好,刚端过来,陈宴还没碰就皱起眉头:“拿走,味道太重了。”


    急忙让人重炖,陈宴只尝了一口就放下勺子:“味道不对。”


    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八九次,他都说味道不对。


    厨子没招了,青岳也没招了:“公子,劳烦明确示下,什么样的味道才是对的?”


    陈宴垂下头,像是在闹脾气:“反正味道不对,难吃。”


    “那谁做得好吃啊?”


    陈宴不吭声。


    青岳好像隐隐约约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