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你根本不是裴氏血脉,妄想什么过继之事!

作品:《妄揽春欢

    老夫人的“野儿子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两个渐渐远去的货郎,随即转身,一路连蹦带跳、喜不自胜地朝家里跑去。


    他心中暗想:待将来得了荣华富贵,必定要找到这两个送来天大喜讯的货郎,叫他们也跟着自己鸡犬升天,共享富贵。


    一推开房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朝里喊道:“娘,我也要做世子!


    心力交瘁的老夫人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颤声道:“你……你说什么疯话?


    讨债鬼!活脱脱就是个讨债鬼!


    自打她一时心软,将这孽障接回上京城,就如同被一块臭膏药死死黏住,甩也甩不脱。


    起初,他们母子俩明明说得好好的,约法三章:只以她娘家远房亲戚侄儿的身份相称,他也答应得干脆利落。


    可后来呢?简直不堪回首!


    她才被裴驸马赶出永宁侯府多久?才把这孽障接回上京多久?这些年好不容易养尊处优修来的涵养,早已荡然无存;辛辛苦苦攒下的那点棺材本,更如天女散花一般,散得干干净净。


    想当初,她可是堂堂永宁侯府的老夫人啊。


    寿辰之时,达官显贵纷纷来贺,满堂后辈无不恭恭敬敬称她一声“裴老夫人。


    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


    出门散心,自有护院前驱开道,仆婢左右相随


    那时的她,何曾需要为任何人、任何事烦心?


    越是回想,老夫人心中的悔意便蔓延得越快,几乎要压过她残存的理智。


    早先她真是昏了头,简直就像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竟还一心想着弥补这个孽障。


    “我不过是个寻常老妇,你爹也只是个粗人,哪来的什么勋爵之位让你继承?又凭什么让你做世子?老夫人强压下满心悔意,没好气地答道。


    那“野儿子对老夫人这副尖酸刻薄、阴阳怪气的模样早已**以为常,只自顾自地说道:“娘,您不是常说,永宁侯能成为嗣子、能封侯全仗您呕心沥血扶持?您既能帮他,为何不能帮我?


    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还是说,您从前说的,最疼的是我、送我去乡下是逼不得已、日后定会好好补偿的这些话,统统都是骗我的?


    “野儿子边说边上前两步,讨好地为老夫人捏起肩来,口中仍不停:“娘,您听我说。


    “我想做侯府的世子,不单是为我自己,更是为了娘您往后还能继续过那荣华富贵的日子啊。


    “您想想,这段日子您过得何等窘迫?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为了维持生计,首饰变卖得所剩无几,连婢女小厮也遣散大半,如今只剩两个老仆为您洒扫做饭、浆洗衣裳。您亲自登侯府的门,却连永宁侯的面都见不上。”


    “他既如此不孝,您又何必再对他慈爱?”


    老夫人听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胜过千言万语。


    她落到如今这般落魄境地,到底是怪谁!


    原本,即便被赶出侯府,她过的日子虽比不得从前在府中,却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依旧富贵自在得很!


    罪魁祸首还有脸说风凉话。


    “野儿子”讪讪一笑,脸上殷勤之色更浓:“娘,您有所不知……”


    接下来,“野儿子”绘声绘色地将巷中所闻一一道出,更为了促使老夫人早下决心,刻意添油加醋了一番。


    末了,又补充道:“娘,您想想,那裴临允小小年纪就能暗中告状,向永宁侯揭发您,害**爹,也差点要了我的命。这些年在侯府,您因这旧事待他始终不如其他儿孙亲近,这早成了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若将来他真成了世子、执掌侯府,您觉得……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倒无所谓,原本就在乡下隐姓埋名、躲躲藏藏地过日子,大不了再回去,就算偷鸡摸狗我也养您。可您……真能受得了那样的苦吗?”


    “这还算好的。若那裴临允是个记仇心狠的,说不定直接一碗药灌下去,药**您,再将您劈成两半。一半与永宁侯的父亲合葬,另一半……扔去我爹那衣冠冢旁。”


    “咦,想想就觉得可怕。”


    “娘,我不了解裴临允,可您是看着他长大的。您说,他真是那般心善大度的人吗?”


    他确实不了解裴临允。


    他自然谈不上了解裴临允。


    可自打被接回上京也已有些时日,他又没少往青楼赌坊那等鱼龙混杂之处钻营,怎会不清楚裴临允是因何被押入了大理寺狱?


    一个连亲妹妹都拳打脚踢、对亲兄长都能狠心下毒的人,能是心善大度之辈?


    老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神情讳莫如深,压低声音问道:“这些……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野儿子”故作神秘道:“娘,我在赌坊认识的好兄弟,他家有个亲戚就在永宁侯府当差,已经是一等丫鬟了。”


    一等丫鬟总比二等丫鬟有说服力。


    老夫人蹙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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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里尽是些下三滥的人物,他们信口胡诌、满嘴荒唐,哪有一句实话?若真信了,才是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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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野儿子”急得跺了跺脚,争辩道:“娘,千真万确!他若不是绝嗣,怎会眼看儿子们都快死绝了,还不急着纳妾延续香火?再说这些时日他闭门谢客,这正常吗?”


    老夫人心中默道:确实不正常。


    “你容为娘想想。”老夫人很是犹豫。


    想过继?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这个“儿子”连个正经身份、像样的来历都拿不出手。


    “娘,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我再不成器,也是您亲生的儿子,难道不比外人更值得信赖?我不懂永宁侯那些权衡利弊的大道理,可我分得清亲疏远近。”


    “您是这个世上我最亲的人。若我真有得势的那一天,定会比永宁侯更孝顺您!”


    “娘,眼下时间不等人,您每多犹豫一刻,我们准备的时间便少一分。若此时裴临允突然从外头认回个儿子,或是哪个旁支子弟得了永宁侯青眼、被接进府中教养……到那时,你我母子只怕连哭都找不着地方,悔之晚矣!”


    “早做决断,方能从容布局。”


    “侯府的爵位由我来承袭,总好过落到外人手中!”


    “娘,您既能扶持永宁侯成就今日之势,自然也有本事助我如愿。


    “您就信我这一次!”


    “娘!”


    “野儿子”不自觉地拔高了嗓音,声音又细又尖,刺得老夫人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无数蚊蝇争先恐后钻入脑海,令她心绪愈发烦乱,难以按捺。


    “住口!”


    “你当这是商量午膳晚膳吃什么那般简单吗?”


    “你根本不是裴氏血脉,妄想什么过继之事!”


    “再说,即便裴临允真成了世子,看在孝道与人言可畏的份上,他也不敢亏待我这个亲祖母。”


    “到那时,只要有我一口吃的,自然少不了你那一份。又何必铤而走险,非要折腾这一回?”


    “野儿子”不耐烦地顶了回去:“那能一样吗?”


    “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你那亲孙子,才拿这些话糊弄我!”


    “你若不肯帮我,我就自己动手——弄死裴临允。”


    “万一我失败了,正好到地底下亲自问问爹:当初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狠心的女人?为那几年快活日子赔上性命,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