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退回半个小时前，当陈子钧和白静云两人出现在南京街上的时候，沪上最高的大厦陈氏大厦的最高一层，沪上东海银行的总裁办公室内，正在争吵的王灵若和沈近真竟然不约而同地从巨大的窗户上落在街口一对从轿车李下来的男女身上。


    “你看什么？


    “你看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话，反倒让办公室内异常紧张的气氛松快了许多。


    “是他吗？


    “我哪里知道！


    面对沈近真的问话，王灵若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才继续装作无意的说道，“看沈小姐这般的关心，不知道还以为望夫石呢？


    “姐姐这话说的，我哪里是望夫石，姐姐才是呢！这都半年多了，您跟着大帅这前前后后的，连个说法都没有，心里着急了吧……


    王灵若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仰起头，望着那渐渐在街道上融入到人流的两人。


    正如这沈近真说的，她的内心又怎么可能平静？虽然说两人当初第一次见面的相亲，是自己借助自己师姐的关系，接近陈子钧的手段，可这半年来，她陪着陈子钧做了多少事？


    风风雨雨的从华夏与东瀛的生死大战开始，再到对东瀛资产的查抄，再到后来四国银行团的谈判，以及最终东海银行的成立，和现在沪上金融、工商业的种种……


    他陈子钧的想法，我王灵若哪一步没有跟随。


    世人都说我王灵若是他陈大帅的人，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她王灵若虽然当着东海银行的总裁，其实和东海银行的经理沈图南没有区别。


    都不过是陈子钧手里的打工人而已。


    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一个电话让下面银行的人去街道上确认之后，王灵若和沈近真相互看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从办公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文件报告，急匆匆的下楼，向着那两个人的身影走去。


    也幸好围绕在陈子钧身边的警卫很熟悉王灵若和沈近真，不然，她俩人根本就近不了陈子钧的十米。


    当然，更远的距离内已经对他们的安全等级进行了评估，但凡有一点不安全倾向的行人，根本就到不了陈子钧身边五十米内。


    这也是陈子钧一向不大喜欢自己逛沪上的原因。


    看着陈子钧的表情，王灵若也是嫣然一笑，笑着说到，“这不是恰好碰到大帅有空闲嘛，大帅时间也近，我们便急忙赶过来了，不打扰两位逛街吧？


    白静云的脸色羞红，急忙连连摆手的说道，“不打扰，不打


    扰，陈大哥的公事重要……


    沈近真也是在旁边助攻的说道，“那要不咱们去陈氏大厦的东海银行总部办公室……


    陈子钧看了一眼害羞得犹如鹌鹑一样的白静云，又看了看强壮真的的王灵若以及一脸好奇吃瓜表情的沈近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还是陈氏大厦，也就是曾经的字林西报大楼，整个沪上最高的建筑，最高一层，东海银行总部的总裁办公室内，三人正在商谈公事，旁边会客区的沙发上，白静云无聊的、百无聊赖地喝着咖啡，一会望望窗外，一会看看正在讨论的两人。


    什么东瀛帝国的银行贷款还没有到账，沪上与东瀛帝国之间的金融汇兑如何处理？


    什么东瀛帝国的内阁代首相内田康哉已经卸任，时任大藏大臣的**是清继任东瀛帝国第二十任首相，依然是政友会主政，内田康哉也依然是外务大臣，所以，贷款的事宜应该可以协商解决。


    什么沪上兵工厂的设备改造，一期目标是什么，计划需要多少设备，花费多少，其中有多少需要外购，多少需要自制，还有厂房和工人如何如何。


    什么江南造船所需要更大的船坞，需要更好的设备，需要更大的龙门吊，以及种种……


    听着听着，白静云就迷迷糊糊的靠在沙发边上，缓缓地睡去。


    陈子钧望着两个美女在自己面前似乎是刻意喋喋不休的汇报工作，望着自己手头上的文件档案，不由的就问道，“这些都似乎没到十万火急必须今天处理的地步吧？


    王灵若却张口就回复道，“那明日大帅不是还要去送人家白静云小姐吗？


    “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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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不归？


    沈近真也是阴阳怪气地念叨起了一首送别诗，让陈子钧更加的不解。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人家醇亲王也帮了咱们很多忙，你东海银行至少有四五百万的存银是人家号召存进来的吧？再说了，当初沪上满洲人复辟串联的时候，主要的头目可都是人家给咱提前通气，咱们才能提前进行各方面信息清查的，不然也不至于查抄这么容易啊！


    “醇亲王人家可没有一丁点地对咱们沪上督军府或者我有啥恶意，还处处帮咱们，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这话一出，王灵若那原本就有些委屈与忿懑的心，怎么还能平静，眼中湿润的，歪着头看向陈子钧，强忍着情绪，想要用平淡的语气说话，却没料到声音竟然带着一些哽咽与沙哑。


    “好好好，人家


    给你涨威望，给你带人来存款，你就必须要记人家的好，跟人家闺女就要谈感情？人家给你去沟通联系列强，买回来了战列舰，你也记人家的好，对人家百依百顺！”


    “到我这里就是我过河拆桥？”


    “好，是我小心眼儿，是我过河拆桥，是我的不对，行了吧……”


    说完便把文件档案往办公桌上一甩，转身就急步离去，她怕她再晚走一会，当场就能哭出来。


    “嘭……”


    这一声把刚刚睡着的白静云给惊醒，她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四周，发现王灵若已经不在，不由的带着几分希冀地问道，“陈大哥，是谈完公事了吗？”


    沈近真看了一眼白静云，叹了一口气对着陈子钧说道，“财神爷都走了，看来今天是没啥希望能决定啥了，那我就先走了……”


    陈子钧点点头，看向白静云，缓缓的说道，“**先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事，放心，明天我去送你！”


    白静云恋恋不舍，几乎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办公室内只剩下了陈子钧和沈近真，陈子钧看向沈近真，眼神中带着几分严肃，声音也冷了几分。


    “沈近真，你说，你们今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最好要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