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霞飞路的君士坦丁堡咖啡馆里，里面除了其中一桌，再无任何客人在，这在繁华的沪上霞飞路，最出名的咖啡馆的营业史上是第一次。


    但是他们毫无办法，我只是一个没有祖国的俄罗斯人，开了一个咖啡馆，面对一个手握二十万大军的军阀，他说清场，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亲爱的达瓦里氏，呃，我亲爱的顾客，我也很抱歉。


    对不起了，是我没用，是我没有坚守底线……


    “叮铛，叮铛……


    一声一声的银质汤勺碰击顶级骨瓷咖啡杯的声音传来，陈子钧盯着眼前旋转的咖啡，默然不语。


    今天林荑洵叫他来，**什么原因，也不想问，偷得浮生半日闲，都南下苏南，苏中了，他作为沪军的领袖，不，现在应该再加上江苏半壁江山的大军阀，难道还不能享受享受？


    留声机里传来的交响乐让陈子钧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反感，因为他知道，喝咖啡就得这个调调……


    “听说澹宁公已经出任沪上陆军军官学校了，招生简章也登报半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学……


    陈子钧知道林荑洵提起这个话题当然不是关系军校的具体事务，而是想问为什么没有他参与，是王灵若进行的接洽事宜。


    但，好男人应该懂得有时候女人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态度。


    他端起咖啡，想了想说道，“六月吧！新入校的所有的学生都要军训三个月，无论是有没有过参军经历，都必须作为一个新兵经历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然后再进行军事学习！


    “六月，三个月的新兵训练？


    陈子钧点点头，缓缓的说道，“是啊，所以我说从六月开始嘛，大部分的高中或者大学，这个时候都已经结束了上一学年的课程，他们可以毫无障碍地衔接学习状态，军事也要学习吗。


    “可是，可是，沪上的六月开始正式进入酷暑，又赶上梅雨季节，这又热，又闷，又湿，桑拿天的七月，蒸笼的八月，你这三个月进行新兵训练？


    林荑洵有些愕然地看向陈子钧。


    陈子钧轻轻的一笑，“所以我从六月开始啊，这不是还给他们留了六月的上旬中旬大约三周的时间适应嘛！


    “他们可都是军官，未来的团长、旅长、师长……


    “那又如何？


    陈子钧很是不解地看向林荑洵，很是认真的说道，“难道军官就不是军人了？难道军官就不要军事技能了？难道什么旅长师长就不要上战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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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洵现在都民国了早就没有了什么官僚阶级了他们是军官不假但也是军人我要的是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军官我要的是哪怕预备队都牺牲了他们也可以带领着团部、师部、甚至是军部上战场的军官！”


    “如果仅仅只是要士兵牺牲他们只是坐在指挥室内喝着咖啡士兵都战**他们就可以选择投降或者逃走那还是我新时代的军人吗？”


    “既然现在都在讲什么新文化什么时代什么新希望那么我军人也讲新时代的军人不过分吧！”


    “不然他们跟旧时代的满清绿营兵有什么区别？”


    “好！”


    一声沉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只见蒋福和蒋佐藤梅在陈子钧随身副官参谋王甲的带领下走了过来那一声好正是蒋福赞赏的声音。


    林荑洵眼中神情一闪便急忙站起来向着两人问好。


    两人对于这一次的女主人是林荑洵也是感到意外因为一向接待的都是王灵若虽然他们也听说了陈子钧的联姻对象是宫巷沈家的林荑洵但对于王灵若也没有丝毫的怠慢毕竟自家老板带来的女人谁敢小瞧？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林荑洵宫巷沈家沈志庆老爷子的外孙女戊戌变法六君子的林公之女！”


    蒋福急忙也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妻子蒋佐藤梅两人只是相互认识了一下便不在言语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蒋佐藤梅是东瀛人而且学的是护理专业温柔顺从是她的本性而且对于华夏的这些世家出来的人她天生有种自卑的心理。所以她也谨言慎行生怕有一点给蒋公丢人。


    林荑洵则是那种英气逼人却不懂得迁就人。毕竟宫巷沈家老一辈的也不是只有沈志庆老爷子这一支甚至沈志庆老爷子都不是闽浙总督沈公的长子。如果不是林荑洵掌家的时候各种争怕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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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在沪上居住


    两人这般的冷场陈子钧早有心理准备。


    微微一笑端起咖啡示意了蒋福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才说道“蒋公这皖系的段总长和直系的曹司令都已经剑拔**张了您看好谁能获胜呢？”


    “大帅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蒋福的一句反问让两人相视一笑是啊身为皖系大将、重要军事力量的陈家父子已经做出了选择虽然浙江在南方远离双方的主战场但是这一举动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一个风向标。


    “吴老虎到达洛阳的时候其实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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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了皖系的失败！”


    蒋福看了一眼稍微有些迷茫的林荑洵，略微有点指点地解释道，“皖系最强的战力便是参战军的三个师，哦，现在叫定**。但三个师只有两个师在北京，另外一个在山东。但是皖系这个时候可是四面楚歌啊！”


    “直系的大本营就是直隶啊，原来是因为直系主要战力在长江中游的湖南湖北等地，现在吴老虎率领五万精锐到达洛阳，这可不是一个师的定**能抵挡的！”


    “再加上徐小扇子自持清高，好大喜功，得罪了不少人，北面的奉系张大帅那边可是马匪出身，抓机会的本事可大得很，更况且他还有奉军第一师在津门驻扎呢！”


    “十六师虽然是皖系的不假，可左右摇摆，未必会保段总长！”


    “这么一看，总体上皖系就已经败局已定了！”


    “可军事上从来没有所谓的必然，皖系也未尝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但定**虽然装备好，训练足，可也只是新军。兵士乃新兵，军官又搞小团体那一套，严重脱离部队，再加上徐小扇子文人风气，清高孤傲，目光一切，早就跟下面的将领矛盾重重，貌合神离，这种指挥，就算是军神白起再世，也未必就能力勉狂澜啊！”


    蒋福不愧是当代最强军事家，这简简单单几乎话便将全华夏势力最大的两方交战情况说的明明白白。


    林荑洵却是十分关心，紧接着就望向蒋福，认真的问道，“那敢为蒋公，我们陈家乃是出身皖系，这万一直系胜利了，可是会对我陈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