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029

作品:《公主驸马素来不和

    隔着幽深夜色,萧珍落在手腕目光缓缓向上,将眼前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意味深长道:“本宫瞧着今日无风无雨,怎么驸马还想到本宫房里睡,是何居心?”


    萧珍本来想逗逗陆今安,想着按照他一贯作风,应该会就此作罢,忽略陆今安胆子日益见长,况且他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什么好似都是他有理。


    “我们不是夫妻吗?”


    “是,可我们不是恩爱夫妻。”萧珍故意把“恩爱”两个字咬得很重。


    陆今安故意松了松手腕,欲拒还迎道:“昨晚臣很守规矩,不是吗?”


    僵持之时,敲门声响三下,萧珍走过去开门,来者是袁先生派来送信,说是圣上传旨,召公主入宫觐见。


    萧珍轻出一口气,不知是应该庆幸,还是悲伤,拍着他肩膀打趣道:“驸马还是乖乖回府独守空房吧。”


    “臣...”


    “哎,这你就不用跟着了吧,皇宫是本宫的家,行了,回去吧回去吧。”


    两人上了马车,先送陆今安回府,接着马车驶入皇宫,萧珍独自一人坐在车中,仅凭听车轮变换,便知是入皇宫了。


    萧珍掀开车帘一角,黑夜连同凉风一并灌入,视线缓缓向上抬,几颗星不足以照亮无边黑夜,忽觉远观所望之璀璨皇城,亦如天边星辰暗淡无光。


    玄明宫,前年刚翻修过的寝宫。


    听了明真道长的建议,元帝特地下旨将启明宫改为玄明宫,说是如此可永葆龙体安康,天下亦可太平。


    改名的第一年,边疆爆发战乱,好在很快便被景王平息,传回元京,玄清观成了众人膜拜圣地,夸赞明真道长料事如神。


    萧珍踏入玄明殿,跪地行礼时,不由自主地想到舅舅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元帝在布棋,指尖摩挲着棋子,没有抬眼,仅用余光一瞥,淡淡道,“起来吧。”


    萧珍目光落在棋盘上,嘴角笑意淡了几分,起身恭敬地站着,她鲜少能有如眼下这般局促。


    元帝招招手:“来陪父皇下棋。”


    “是。”萧珍走过去,捏起棋子,落棋变得规矩。


    “朕听明真道长说,你去了玄清观,女红学堂迟迟未完工,确实需要有人替朕去监工。”


    “儿臣定不负父皇之命。”


    父女两相对而坐,局棋毕,萧珍破天荒地赢了一次,她心知肚明这次是父皇让的。


    明明是输了一局棋,元帝却笑了,因为他都是这盘棋的掌控者,输赢自如。


    “你与驸马要一直这么分府住下去吗?”


    萧珍微微错愕皱眉心,“自小儿臣见父皇母后伉俪情深,琴瑟和鸣,自知何为好姻缘...”


    说这话时,她始终看着元帝不咸不淡的神情,声音不由得放轻,“感情之事不能强求,儿臣与驸马缘分浅,还是分开各自过得舒适。”


    前世她与曲绍之感情出现隔阂,也是日益减淡,不过这正合父皇之意。


    元帝若有所思:“天色已晚,珍儿早些回府吧。”


    萧珍起身行礼:“那儿臣改日再来看望父皇。”


    从皇宫回来,萧珍一直心不在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盘算的事已有了眉目,不知为何心里没底,直到彩云服侍她梳洗过后,躺在床上偶然间伸手,旁边一空她心也跟着一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晚她身旁没有人,为了验证是否因此心神不宁,萧珍悄悄潜入驸马府,看陆今安的寝殿还亮着微弱的光,她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把床边的陆今安吓了一跳。


    萧珍狐疑地眯起眼睛,见陆今安应该是要就寝了,散发披在肩上,寝衣略显松垮,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殿下怎么来了?”


    “怎么,本宫不能来吗?”萧珍视线淡淡地扫过床边暗格,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没。”陆今安停顿,还好灯光暗,不至于让他露出马脚,不过还是隐隐担心暗格里的那幅画会不会被萧珍发现。


    “哦,那睡觉吧。”萧珍抱着手臂走过去,用手肘碰了碰陆今安,“今晚你睡里面,本宫天不亮得走。”


    萧珍起身熄灯,转身见眼前的人迟迟未有躺下的意思,睁开一只眼,上下扫了下他,问:“你睡不睡?”


    “睡。”


    萧珍抬手将他按下,干脆利索地抱着他的胳膊,熟悉的温暖驱散着她的烦闷,紧绷神经松懈下来。


    实在是怪事,明明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陆今安,为何在他怀里却能情绪安稳。


    “昨晚你抱着本宫的胳膊睡了一晚,今日本宫得还回来,这个叫做公平。”


    陆今安僵直身子不敢动,心情没来由地烦闷,耳边呼吸愈加重,轻轻滚了滚喉结,黑暗中微蹙眉间:“殿下,心情不好?”


    被猜中了心思,萧珍不耐烦地皱眉,嘴硬道:“没有。”


    “不像是没有的样子,不如与臣说说。”


    萧珍倒吸一口气,睁开眼时发现陆今安正在看着她,“本宫说了没有就是没有,陆今安你不要婆婆妈妈的行不行。”


    “关心殿下也不行?是谁半夜到臣房间来的?”


    “嘿,昨晚你不来本宫房间,今晚本宫也不会来你房间。”萧珍一副理所当然,绝不吃亏的样子。


    好好的气氛,两人又较起劲,萧珍每次面圣,带回来的除了圣恩,还有就是坏脾气,陆今安有些气不过,他握着萧珍的手问:“殿下把我当做什么?”


    “什么当做什么?”


    “殿下把臣当做丈夫吗?若我们是夫妻,不应该同甘共苦吗?”陆今安顿了顿,“殿下喜欢臣还是厌恶臣?”


    “喜欢你,喜欢你行了吧。”萧珍这话带着怨气,任谁听了也不会当真。


    “喜欢?喜欢臣什么,是这副皮相?那臣真不知是悲是喜。”


    “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本宫只想睡觉,本宫没有心情不好,也没有心情好,还有你不要再说话了!”


    “臣把殿下当妻子。”陆今安利落不拖泥带水,他忍了很久了,每次都要他隐忍,好人都要憋出个好歹,不如坦诚,“所以殿下如此在臣身边…是惩罚。”


    一语惊醒梦中人,萧珍猛然睁开双眼,陆今安好歹是个正常男子,一下子放开他的胳膊,身子往外挪了挪,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那要不,本宫走?”萧珍轻咳一声,“本宫没有别的意思,若是让你误会...”


    “不必。”陆今安长长地叹气,“臣有自控力。”


    既然能控制得住,还是说明他没那么喜欢,萧珍放心下来又没那么开心,她“啧”了一声,一如既往的洒脱,“陆今安,你喜欢本宫?”


    陆今安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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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笑,多有无奈,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男人心思真是变幻莫测。”萧珍当初选陆今安做驸马时,完全不知他也重生,若是知道她绝不会与他成婚,即便她对陆今安有那么一点点爱意,她也绝不会做棒打鸳鸯之事。


    陆今安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抿唇说道:“殿下,曲三小姐自始至终喜欢之人就不是臣。”


    “啊?”萧珍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你什么意思?”


    萧珍恍然大悟,这么说来陆今安是一厢情愿,听他这么说,两人之间还有她不知的故事?难道是因爱生恨?


    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温暖的手掌盖在了她的额头,“没有殿下想得那么复杂。”


    被人窥探心思的滋味没那么好受,萧珍一把甩掉他的手,“陆今安,我不懂。”


    “臣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臣,正如殿下所说,曲陆两家联姻是必然之举,那是臣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陆今安终于能吐露,心中深藏已久的秘密,黑暗中胸膛无声起伏,他没奢望萧珍能信他,可他说的是真话。


    当初并非不知萧珍对他的情意,可萧珍玉他来说,便如夜空高悬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说到底,他要感谢萧珍的明智之举,选他做驸马,给他机会陪伴君侧。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萧珍,愣怔地平躺在那里,反应了好一会问:“...你们不是两情相悦。”


    “嗯。”


    “那...”萧珍心跳到嗓子眼,“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


    方才还说陆今安婆婆妈妈,今风水轮流转,到她来问他了。


    “你...喜欢的是本宫?”


    听到陆今安说喜欢她,她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呢?五味杂陈的心尖,难以置信中逸散着酸楚,她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她可真讨厌陆今安。


    讨厌他一直把她蒙在鼓里,讨厌他喜欢为何不说,白白浪费了她那么多时间和心神,可无论如何,归根结底这份讨厌还是来自于喜欢。


    萧珍正想着,耳边衣物摩擦被子声格外明显,接着一道力量将她手腕禁锢住,不轻不重地压在她身上。


    “...一直都是。”


    萧珍喉咙发紧,胸口仿佛有什么冲了出来,一直以来禁锢着莫名负罪感消解,她微微抬颌,轻碰陆今安的唇,对方似乎得到君命应允,落下重重一吻。


    窒息慢慢浮上来,他似要吞噬所有温软,滚动喉结吞咽着她的呜咽,眼前一片冷冷黑暗,唯有唇间温度是真实热烈的。


    轻纱帷幔落下,攥着衣领的手心,浸满汗水,萧珍凝眉看向迟滞的陆今安,指尖轻触紧实肌肉,歪头真诚发问:“你抖什么?”


    “...我也想知道。”


    陆今安对敦伦之事,全都来自于和善堂惊世骇俗的教导,又害怕萧珍疼,忽而心生惧意。


    两人隔着夜色对视,萧珍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反客为主,轻吻微烫耳尖,顺势托着陆今安脸颊,转而看向他,“别告诉本宫,驸马之前都是虚张声势...”


    月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陆今安反扣住她后颈,轻轻往怀里一带,抵住额头,声音低哑,“不如殿下帮我...”


    “哦。”萧珍跨.坐.在精劲的腰.腹上,食指勾起他下巴,“深呼吸,看好了,本宫只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