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要你,也要天下

作品:《作精驸马又双叒在御前卖惨!

    梧州,来福客栈


    “殿下,太师又遣人来信了!”春桃捧着檀木托盘,轻步走进。


    “嗯,放那吧”


    宋幼宁懒懒的躺在藤椅上晒太阳,指尖捻起一颗葡萄,在阳光下眯起眼漫不经心道:“不知这次本宫又犯了什么罪?是说本公主一天到晚游手好闲,还是沉迷于秦楼楚馆纸醉金迷啊?”


    “太师...说、说殿下聪慧过人,心怀天下,实乃帝女之才!”春桃压了压声音。


    “还联合了群臣一起联名上奏立殿下为皇太女,回京任职”


    捻葡萄的宋幼宁一愣,翻身坐起,想来是此前的帝女血能长生一事已经传到那老匹夫耳中了。


    随即又像是提前预料到了般,懒懒地又靠回了躺椅上,笑着说:“宫里哪有外头快活,告诉太师,本宫奉命前来岭南体察民情,未完成任务,本宫绝不回宫!”


    “公主此言差矣。”


    话音未落,院内不知何时出现一老人。


    他白发垂髫拱手上前,外貌虽苍老,但声音沉稳有力,“如今岭南风调雨顺,百姓安居,皆因殿下料理有方。殿下理当回宫,主持朝政,以安天下民心。”


    宋幼宁闻言,抬眸瞥了他一眼,这老狐狸,居然亲自来请她了。


    “哟,这不太师吗?”


    她嗓音娇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如今宫里有父皇坐镇,又有太师和黎相操持朝务,哪里需要本宫操心?”


    她往藤椅上一躺,翘着个二郎腿,不把来人放在眼里。


    那人也不生气,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仍细细劝导:“公主乃天命之女,本应该留在京中,替陛下主持朝政,以安天下。


    宋幼宁托腮轻笑,眼波流转:“太师此言差矣,本宫生性洒脱,就爱游山玩水、流连人间,更何况本宫又没个一官半职的......回去能干什么?”


    “难不成每日听你们这群老臣吵架?多无聊啊!”


    陈太师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隐隐感觉这传闻中的草包公主仿佛是在试探他,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殿下说笑了。”


    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陛下近来龙体欠安,朝中诸事繁杂,若有殿下坐镇,而殿下贵为帝女理应入朝。处理朝廷事务,此举必能稳定朝纲。”


    宋幼宁眼底掠过一丝讥诮。


    父皇“龙体欠安”?她父皇身体她一个做女儿的能不知道?


    宋幼宁眼珠子一转,轻叹一声,故作苦恼地揉了揉额角。


    “太师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本宫实在懒散惯了,回去也是添乱。”


    她眼尾一挑,忽然笑道,“不如这样,若是太师答应本宫一个条件,本宫便勉为其难,回宫瞧瞧,如何?”


    陈太师眸光微闪,思索片刻:“殿下请讲。”


    宋幼宁红唇轻启:


    ”本宫在这民间虽也颇有乐趣,但碍于身份无法与之交心,只能化身布衣与之相交,也是颇为无趣,本宫想着要不开一座“风雅阁”,专邀世家子弟陪本宫吟诗作画、游猎赏花,这样消除了身份的鸿沟,本宫也能玩得更自在些?太师认为如何?”


    她歪头一笑,又补充道:“太师若是答应,本宫明日便启程回宫。”


    “怎样?”


    陈太师沉默不语。


    宋幼宁笑吟吟地看着他,指尖轻轻敲击着藤椅的扶手。


    你会答应的,对吧?


    毕竟,一个沉迷享乐的公主,可比一个有野心的储君好对付多了。


    果然,太师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既然公主有此雅兴,老臣以为,未尝不可,不过此事须得告知陛下..."


    “不用,父皇向来宠本宫,父皇定然会同意的”,宋幼宁截住她的话头,直接就地拍了版,眼底笑意更深了。


    黎扶宁站在廊柱后面听二人的对话,手中拿着查到的醉仙阁“乾”府账册。


    他的目光落在藤椅那个娇笑着的少女身上,宋幼宁正歪着头,指尖绕着发尾,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和太师讨价还价。


    她的嗓音甜软,翘着二郎腿,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而那太师似乎也被她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给骗了,顺着她的套路一退再退。


    又来了。


    这副伪装,他已经看穿了。


    自从那日亲眼目睹她一剑刺穿苏婉的肚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时,他就知道,宋幼宁,绝非表面上的傻白甜。


    过去几天,黎扶宁调动了黎家所有的关系网也才仅仅查出来她的一层身份,大乾首富也仅仅才是她的一层身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心思,重的居然连他都看不透了。


    他的暗探回禀,她名下的《大乾风物志》,表面上卖些山水游记、风物志趣,实则是大乾最庞大消息库。


    不仅遍布大乾全国,甚至在北国、南境都有分号,而且在这些国家都极具影响力,看样子,她的野心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大乾。


    原先他只知道她“金枝公子”的身份,却未曾想,这神秘的大乾首富乾钱来也是她的一层身份。


    不过也对,若是普通的平民,谁敢在名字中大摇大摆的用国号“乾”?


    底下的暗探来报,这钱乾来行踪无影,手上却掌控着大乾近三成的漕运、盐铁生意,富可敌国,再加上“金枝公子”的影响力......


    她表面上是混迹赌场酒厮的草包公主,其实暗中一直在积累力量,她倒是聪明,知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若是以一国公主身份去积累力量,势必会被各世家所阻拦,但若是以商人的身份,暗中用自己的势力为它赋能......


    如今她的身份,除了“金枝公子”和“钱乾来”,其余的他一概不知。


    而她那些看似荒唐的行径,云游四方,闲云野鹤?实则是为了打通了自己的商路,撰写游记,话本子大家?实际上是更好的为了操控民心。


    不屑参政?若是按这个思路来推测,怕是早就在暗中积累人脉了。


    如今她羽翼未丰,各方又对她这个帝女颇为忌惮,想要深入朝堂脉络,也只能慢慢渗透了。


    等到陈太师走后,黎扶宁朝着宋幼宁走了过去。


    宋幼宁见他来了,懒懒地抬眸:“哟,黎大人今日怎么有闲情雅致来找本宫?”


    黎扶宁没说话,只是将账册,丢在她面前。


    宋幼宁垂眸一瞥,指尖微微一顿,那是“乾钱来”商号的密账。


    “殿下给本官解释一下?”他嗓音低沉。


    宋幼宁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解释?”


    她抬眸时,眼底的天真褪尽,只剩锐利的锋芒。


    “本宫用得着跟黎大人解释?既然黎大人既然查到了,又何必多问?”


    黎扶宁向她逼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宋幼宁红唇微勾,翻身坐起,缓缓吐出两个字:“天下”


    黎扶宁向她贴近,阴影沉沉压下来,宋幼宁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她仰着脸看他,原先清冷的眸子现在满是锐利,仿佛要将她射穿。


    “你身为未来帝女,这天下本来不就是你的吗?”他嗓音低沉,手臂抵在她身后的藤椅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难道还不够?”


    宋幼宁轻笑,指尖慢条斯理地用手圈主他的脖颈,衣料下,是他紧绷的肌肉。


    “当然不够。”


    她忽然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一掐,像是警告,又像是调情。


    “这朝堂,哪有黎大人说的这么容易?”


    她红唇微启,吐出的字句却锋利如刀,“黎大人以为,几本破书,一个虚名,就能让本宫坐稳这江山?”


    “黎大人......虽饱读诗书,但未免将这朝堂想的太简单了!”


    宋幼宁松开他的环绕他的手臂,往他胸口轻轻一推,翻身而起,回忆道:“当年本宫年纪尚小,为了纳你为婿,父皇自得更加偏着黎相......将原本还算平衡的朝堂关系,撕开了一个口子。”


    “本宫是可以有这个虚名,这没错!但本宫想要实权在手!镇北王掌兵权、世家和太师掌管了大乾近半数财政,就连你黎家都幕僚、门生满天下,本宫要这一个口头女帝的虚名有何用?”


    “若是不选你,这些人还有个盼头,至少都觊觎这个位置,但若是选了你,那些拉帮结派老东西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恨不得撕了本宫重新另立宗世之子……”


    她冷笑,指尖捻起账册,浅浅翻阅:“如今他们怕不是龙椅都给宗室子备好了,就等着废了本宫,好继续做他们的权臣美梦,若本宫再不做点什么,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就连父皇......”


    她话音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他再疼我,也抵不过满朝文武的口诛笔伐......”


    “父皇立政以仁为重,导致大权旁落,朝纲紊乱,本宫向来觉得,伪仁慈最是误国,这些蛀空梁柱的蠹虫,吸的是民脂民膏,蚀的是江山根基。”


    “与其纵容他们粉饰太平,不如使些雷霆手段......将大权...”她声音陡然铿锵:“撰在本宫自己手中!”


    “继位?那不过是一道诏书的事。”她将册子扔给他。


    “这朝堂之上,冗官如蚁,政令如泥,贪腐似疽,本宫要的,是自己掌权!。”她眼神定定地看着他。


    “皇权?不过是个虚名罢了。真正的权力...”


    “是绝对的话语权、是富可敌国的财富、是手握重兵的兵权,不是那摇摇欲坠的虚名!”


    黎扶宁静默地凝视着她,眼底暗流涌动,这是他今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他握着账本的手指微微发颤,书中的为臣之道,重在持重守成,他终其一生都在按照圣贤的话去做,也确实有了一席之地,但帝王之道,岂是一本书、一句话就能说的通的?


    黎扶宁静立,官袍下的手指微微蜷紧,他望着眼前这个凤眸含威的女子。


    原来这些年,她藏在娇憨皮囊下的,竟是这般的雄心壮志!


    “你是不是……”他声音嘶哑,艰难张口。


    “后悔选我了?”


    他低声问,他从没想过,因为他,她会使她四面树敌。


    宋幼宁抬眸看他,忽而嫣然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后悔?”


    “本宫从未后悔过!本宫当初选你,就做好了一切打算……”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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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伸手,指尖抚上他的喉结,感受着他绷紧的肌理和体温。


    “黎大人……这帝夫之位倒是颇贵了些......”


    她踮脚凑近他耳边,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吐息温热。


    “差点……”


    她轻笑,“让本宫倾家荡产……”


    黎扶宁眸色骤暗,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狠狠按在椅上。


    椅背撞上她的脊骨,她轻“嘶”一声,却笑得愈发娇艳,与往日判若两人。


    “轻些...”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缱绻。惹得黎扶宁更加心动。


    若说宋幼宁从前是朵青涩懵懂的野番石榴,如今已出落成灼灼其华的石榴花。


    瓣瓣红绡裹着晶莹心事,在仲夏的风里绽开半羞半媚的胭脂色,令人心动到窒息。


    “微臣能帮公主做些什么?”


    他将脸深深埋进她早已丰盈的胸口,鼻尖萦绕着甜暖的体香。


    他双手环着纤细的腰身,呼吸燥热轻喘,身体感受着她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成熟曲线。


    黎扶宁手掌嵌在她腰间,力道大的要捏碎她的骨头。


    可宋幼宁仍在漫不经心地绕着她的衣带玩。


    她指尖将他下颌抬起,将身体贴的更近些,直到二人身体紧贴。


    “如今终于信本宫是有能力助你的了?”


    她忽然伸手,踮起脚尖,轻轻抚过他的发,像在安抚一匹躁动的烈马,可眼底却藏着锋利的算计。


    “你呢,就好好处理你的公务,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等到本宫羽翼丰满之时......”


    她指甲在他后颈不轻不重地一刮,激起他一阵战栗,“自然有你忙的......”


    “本宫...告诉你....”


    她的手再度攀上他的脖颈,在他耳鬓轻声厮磨:“你...天下....本宫都要!”


    黎扶宁眸色骤暗,忽然偏头,狠狠咬上她的唇!


    这一吻带着血腥气,像是一场厮杀的序幕。


    她吃痛,却反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得更近,唇齿交缠间,她含糊地笑。


    “合作愉快,黎大人。”


    一微风吹来,将树上的槐花纷纷吹落,只留二人裙摆交叠,彼此相依。


    三日后,梧州。


    梧州官道旁的客栈里,酒香伴着蒸熟的牛肉香气弥漫,馋的宋幼宁心痒痒。


    “春桃,饿了!”宋幼宁的眼睛直勾勾春桃手里的大块酱牛肉,


    萧临看着馋虫都要被勾出来的宋幼宁,嗤笑一声,随即拿起一旁的短刀,割了一块肥瘦正好的酱肉递给她:“殿下怎么突然想回京了?”


    “外面东西吃腻了,想宫里的厨子了!”宋幼宁将萧临片好的牛肉塞炫进嘴里,忙碌间还接过黎扶宁递过来的手帕。


    黎扶宁看了她一眼,也附和道:“正好,臣也有些事务也得回京处理......”


    “听说了吗?太师带着百官上奏,命公主回宫,怕是......”


    正在三人交谈之际,一阵谈话声传了过来。


    “从前太师最为反对公主继位,如今太师居然改了想法,怕是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啊!”


    “对啊!对啊!此前都闹过一回了,之前因为这事还贬了不少朝廷重臣......”


    二楼雅间,宋幼宁听着传来的对话声,塞肉的手一顿,随即冷笑一声:


    “这太师消息倒是传的快啊,都传梧州来了...不会是命不久矣了吧!”


    “太师突然召殿下回京,怕是有诈!”萧临走进窗台,拉开雅间的帘子,往谈话声处看去。


    一群书生模样人正在一楼大厅喝酒,全大厅的客人全都被这几个人的谈话吸引,对公主继位一事议论纷纷。


    萧临将锦帘放下,整理好,雅间顿时安静了。


    他背着众人,立于雕花窗前,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在那,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忽然转身,大步流星的到宋幼宁面前,神情严肃:“是不是太师让你回去的?你知不知道你回去会有危险?”


    宋幼宁不语,自顾自把玩着手中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


    她抬眸,目光笔直地望进萧临眼底,褪去往日的玩闹,此刻只剩下沉静的审视。


    “萧临!”


    她嗓音很轻,却字字如刀:“本宫可以信你吗?”


    萧临紧皱的眉梢突然松动,褪去了方才的严肃,低笑一声,又恢复了原先的玩世不恭的模样:“当然”


    他坐在她边上的藤椅上,笑着说:“我们两个,可是“汴京双煞,你可以无条件相信我!”


    这个称呼,是他们年少时闯祸后留下的。


    那时她还不是皇太女,他也不是萧世子,只是两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曾联手把半个汴京城闹得天翻地覆。


    宋幼宁眸光微动,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倘若……”她顿了顿,“我没有选你,你也会站在我这边?”


    萧临的笑意未变,只是眼底暗了一瞬。


    他忽然倾身向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肃:“宋幼宁,你听好了!”


    他连名带姓唤她,嗓音低沉,“你选谁,是你的事。”


    “我选你,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