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此功乃是中神通重阳真人所留，当真能在传弟子？”


    没等到杨过发问。


    黄蓉已经开口问了一句。


    这门武学当世可只有一灯大师会。


    全真教重阳宫都没有一个人得到师门这武功传承。


    王重阳只在当年与一灯大师互换武学时给予过。


    这门武学能让人短时间内将失去的内力全部恢复，且有传说中的功效。


    让真气后天返先天，威力倍增，如同人生来自带的真气，无需导引，真气就会在体内自然行气运转先天功。


    王重阳夺得九阴真经之后在华山之巅又成为天下第一。


    当时他没有学得九阴真经，就是靠着先天功与一身自创的武学。


    先天功对于王重阳成为上一代江湖魁首的功劳可谓是居功至伟。


    如今。


    全真七子名声在外，弟子数万人众，庙宇遍布天下。


    靠得正是王重阳留下的诸多武学，偏偏最强的先天功在一灯大师手中。


    黄蓉心想若是杨过真得了这门武学传承，那就比全真七子的派头都正宗。


    五绝的武功真被一个人学全了！


    “当年重阳真人留下先天功时就曾说过，他七位弟子没有一位没有传承此功。”


    一灯大师心境澄澈。


    也不怕说这话得罪什么人，他已勘破执念。


    樵夫背着斧子站在门外。


    一句话也不多问。


    郭靖认真听着，心想只要一灯大师愿意，那杨过学什么武功都不成问题。


    “莫非是因杨过乃千古难遇的武学奇才？”


    柯镇恶知道郭靖一心想带杨过回桃花岛传授武学。


    届时。


    他也想让郭靖将江南七怪的武学传承留给杨过，以免几位兄弟妹妹的武功从此消失于江湖。


    毕竟诛杀潇湘子，掌毙裘千仞。


    在旁人看似还觉得杨过生性暴虐，落在柯镇恶心底可就是正义凛然！


    “却有起因，然先天功乃是道门武学极上乘之心法，真气疗伤护体与真气自然运行兼具。”


    “需要的不仅是天赋，更要心性，若无澄澈之心不可学之，贫僧初始参悟也有所滞碍，反倒是出家之后进境颇快。”


    一灯大师轻抚杨过的额头。


    “杨居士勘破人相我相，生无武学障，不为心魔所惑，天赋更是无出其右。”


    “重阳真人曾告知贫僧，若遇有缘人方可传法，今日也算得偿所愿，了却真人生前遗憾。”


    大师将斋饭退至杨过身前。


    杨过问也没问继续吃。


    这油炸的豆腐与素鸡，再加上香极了的菜籽油，真是好吃。


    没有枯荣禅功，反而得到了先天功。


    对于杨过来说是种平衡。


    世上没有白来的东西，必定要付出代价。


    系统都得杨过与人为敌才给武功。


    直到杨过开始吃第三碗斋饭。


    郭芙都急得上前去撬开杨过的脑袋喊一声。


    “娘，大家都快急死了，杨过他到底学不学先天功啊？”


    “他不学我学！”


    郭芙丝毫没意识到一灯大师所说的条件有多苛刻。


    她可以说是完美到一个都不符合。


    “大师。”


    杨过吃饭不语。


    吃完立刻开口。


    “中神通的内功心法传了，那遗愿又是什么？”


    杨过才不信江湖能吃上白食。


    别的不说能在这吃斋饭，靠得可是自己打死了武三通和裘千仞，也有郭靖的情面在。


    能从郭靖那吃到饭，学得武功。


    靠的是郭啸天与杨铁心的世交之情，杨康的割袍断义，穆念慈的义妹之义。


    否则世上叫花子那么多，来铁枪庙找杨过做什么。


    好多叫花子哭着喊着要加入丐帮，结果被二袋弟子打得满地找牙。


    别说和杨过一样穿越觉醒系统，一命呜呼没穿越入了轮回的才是大多数。


    “杨居士是要因果两清，最好。”


    一灯大师见杨过这般为人，更欣慰人适其事。


    “重阳真人生前有过一憾。”


    “如若所学之人是出家人，则入世救百人；若为入世之人，则需在功成之时前往终南山。”


    一灯大师说到此处略微停顿。


    接下来的话若非杨过要杨过两清，他都希望出家再入世救人最好。


    “真人希望这位学得先天功的后人，前往重阳宫将先天功传下去？”


    黄蓉不知道王重阳当年还有一段红尘往事。


    这是江湖最隐秘的过往传说。


    因此只得在道法传承上一问。


    “真人未有此意。”


    一灯大师摇头。


    “重阳真人愿这世俗之人行世俗之事，前往终南山下一座古墓，此墓是他当年抗金之时所建。”


    “当年还没有门派之别，十多年前一位灵动的失情女子将其称之为古墓派。”


    古墓派？


    那就不是李莫愁跟人说的门派吗？


    郭靖与黄蓉这才霎时间明悟。


    “是也，故而十年前才有老衲托一位天龙寺师兄入世之事，陆展元陆居士也算与师兄有一面之缘。”


    一灯大师语休顷刻。


    转而对杨过道：“重阳真人愿杨居士替他去那古墓派中为一位女子的画像上一炉香，就说不破金人不还俗的王重阳已故，请她勿恨勿忧，棺中安宁。”


    一位女子？


    闻言。


    众人皆惊。


    这其中定有故事，却也是前尘往事不可揭。


    “不算难，我杨过接了。”


    杨过此时已默默吃完了第五碗斋饭。


    桌上已空无一物。


    只有郭芙捧着碗，很护食的瞪了一眼杨过。


    “杨居士君子一诺，请随贫僧来。”


    一灯大师掀开竹帘。


    坐在佛像之下。


    二人一老一少传授武学。


    南帝期间还毫不吝啬的将一阳指心得告知，期盼世上另有英才勘破超品。


    如同当年王重阳将先天功修炼之中的难处，隐晦一一告知。


    一灯大师也毫不隐瞒，将他多年来的感悟也加上王重阳的心得一起告知。


    这般讲述与推演足足过了三个半时辰。


    转眼已日入酉时。


    一灯大师见杨过尚在感悟便外出等候。


    夜已深。


    杨过体内真气已在井然有序的运转。


    先行十二正脉大小周天，再走奇经八脉任督通天，再从丹田至赤城，赤城涌泥丸，三焦循环生生。


    眉心一点微亮，又如开光。


    先天真气便从此炼成再汇入丹田，洗涤全身。


    稍有不慎何止会走火入魔，可能直接神识崩灭，变成个植物人。


    最好的结果甚至是当扬暴毙。


    “玄门三分，我道永昌！”


    “气之尽头，一炁先天！”


    ——


    杨过头发越来越长。


    先天功是静动双修，内观辟谷。


    皮肤雪白。


    洁净如仙人。


    气收己用，不为外感。


    竟因此不知不觉结了一层冰霜。


    清早。


    “过儿，该上路了。”


    黄蓉恐打扰了杨过致使走火入魔。


    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回应。


    当她轻轻掀起竹帘。


    见到的却是一座炎炎夏日里的冰雕！


    “靖哥哥，一灯大师！”


    黄蓉连忙退去寻找二人。


    不到片刻


    佛像之下聚集了草庐的所有人。


    “娘，杨过怎么冻死了？他答应陪我玩的！”


    郭芙急得鼻子都酸酸的。


    “放屁。”


    “你杨爷爷什么时候答应陪你玩了，小屁孩，自己去玩沙子吧！”


    杨过的声音从冰雕传出。


    顷刻间。


    冰雕破碎。


    先天功小成的杨过伸了个懒腰，头发已长到了腰间。


    本就俊秀的容颜此刻又有了过于苍白细腻的皮肤。


    这一回头就令一灯大师都“啊”的一惊。


    郭靖只觉得杨过这状态让他天然心静，说不出来的安心。


    一灯大师却是双掌合十。


    不断的念诵经文。


    “杨居士的眼睛与这神态像极了贫僧未出家前，儿时偶尔可见的祖父。”


    “那时他已凭借六脉神剑无敌江湖几十载了。”


    六脉神剑？


    怎么又是没听说过的武功？


    黄蓉刚有所诧异。


    一灯大师已看出其意，当即说道：“此乃一阳指之上阶武学，已在祖父之后失传。”


    又失传了？


    郭靖叹息，不是贪婪想学六脉神剑，是可惜神功绝世。


    “杨居士，人间路坎坷，若有出家之时还请来草庐一叙。”


    一灯大师以礼送客。


    “再叙。”


    杨过现在穿的越破烂，越显得自身不凡。


    “过儿，事不宜迟，我们这就速回桃花岛。”


    郭靖有所感悟。


    打算立即回桃花岛闭关练武。


    辞别桃源山。


    这一次。


    是真正前去寻找江边船只。


    一路入海。


    海上显得格外平静。


    郭芙都嫌无聊。


    杨过不欺负人的时候就是个闷葫芦一直在练功。


    郭芙这一夜想着来敲门吓唬杨过。


    刚走到门前。


    杨过突然一只手将她嘴捂住，拖入了房间。


    郭芙动弹不得，鼻子里刚嗅到杨过的天生异香。


    觉得有些飘飘然之际。


    船舱外已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


    一行三十多人皆是身穿潜水鲛衣，手拿鱼骨匕首。


    背后却是背着一柄柄狭长的刀刃。


    “帮主，这船里真有重宝？”


    “尹克西那个波斯商人花了大价钱来让我们杀人凿船，真有宝物凿什么船，反正定金给了，凿就是了！”


    络腮胡的男人将腰间一个尖锥刺入木板。


    轻轻一敲。


    细小木洞灌入海水。


    此刻另外有三十多人在船底如法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