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也度过了一次季节更替。


    这一天又是家宴。


    桌上几乎全是郭芙喜欢吃的东西。


    杨过不挑食。


    吃到肚子里都是用来炼化为营养的。


    反正桃花岛的美食与丹药一样好吃。


    “哎呀！”


    “这日子没法过了！”


    抱怨的不可能是黄蓉。


    是忧心忡忡的柯镇恶。


    “我想回嘉兴，回江南去！这桃花岛海风吹得我一身老骨头疼，也不能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实在是憋屈！”


    柯镇恶只吃了一小碗饭就饱了。


    老人用铁杖不停敲击地砖。


    桌下的手恨不得能拿几十个骰子来玩。


    不住的叹息。


    郭靖刚要劝阻，毕竟柯镇恶一个人在外边，没法为其养老实则是难过。


    尤其是黄老邪，洪七公也都云游四方，逍遥江湖。


    让郭靖只能找到一个柯镇恶。


    “靖哥哥，我也有话说。”


    黄蓉神情憔悴。


    被杨过每天熬鹰，已经是心神俱疲。


    “大师父想要回江南，我们也正好去襄阳处理些帮中要事。”


    黄蓉深有意味的看了杨过与郭芙一眼。


    “芙儿如今懂得了读书识字，学武练功，性格也没有从前那般任性。”


    “不如我们此番去襄阳城也带着芙儿去，与人相处也能多点心性磨练与江湖经验。”


    黄蓉说的话郭芙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她女儿郭芙一直盯着杨过吃东西。


    杨过吃什么都美味的样子。


    总在享受获得的每一份食物，每一杯茶。


    郭芙做不到这一点。


    在她看来，这些东西都唾手可得，吃了就是，不吃也无妨。


    但杨过享受一切学习练武，吃饭喝茶，乃至休息睡觉的机会。


    这是郭芙无法体会的心境，她只是在珍惜着能够珍惜所有的杨过。


    “杨过，你吃这个嘛，做得可酥软了。”


    郭芙给杨过夹菜。


    殊不知她其实是一个吃播爱好者。


    只是前提得颜值绝对高。


    “软？”


    “你觉得我是吃软饭的！”


    “下次给我来硬的！”


    杨过照吃不误。


    “你爱吃不吃！本小姐就是好心遇上烂心肺！”


    郭芙生气。


    一拍桌子就走。


    这一幕气笑了黄蓉。


    黄蓉是被自己女儿傻到，也被杨过这每天软饭硬吃给整到无言以对。


    她知道郭芙不是脾气变好了，是对杨过好。


    况且杨过一不在身边。


    郭芙就会嘴里抱怨，说杨过一万种不是。


    真让黄蓉以为郭芙极其厌恶杨过。


    结果转眼一遇到又怎么也挪不开。


    “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黄蓉心底叹息。


    在说完所有前缀条件之后才道。


    “过儿。”


    “你曾答应过一灯大师，待到先天功练成之后，会去终南山的古墓派替重阳祖师为一位女子上一炉香。”


    “如今练得如何了？”


    黄蓉本以为杨过什么武功都练应该大部分都是小成，甚至入门。


    郭靖总跟她说杨过练武功都是臻至化境，九阴真经都练成了梵文大纲。


    黄蓉无法想象杨过来桃花岛三个月就可以将降龙十八掌练到大成，九阴真经至少也得十年。


    但只要能赶紧带所有人离开桃花岛就万事大吉了。


    到时候先去终南山完成约定，再去襄阳城。


    杨过无论置身何地都不会再让她头疼了。


    否则总和杨过待在一起。


    总觉得那异香已浸入七窍。


    还会被杨过无限的好学到精疲力尽。


    “再有一段时日就足以大功告成。”


    杨过哪里是先天功快要趋于化境。


    是所有已经大成的武学都随时有可能臻至化境。


    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系统。


    “那好。”


    黄蓉松了一口气。


    “我们即日启程！”


    行程就此确定。


    郭靖这才明白黄蓉是要送杨过入江湖。


    该学的都学会了。


    确实应该去历练一番。


    如果能加入丐帮，身在襄阳城。


    不出五年就能让杨过历练为一代真正的少年大侠！


    杨过也正好有了回中原的想法。


    就此顺水推舟。


    一晚上闭关练武。


    柯镇恶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再闲下去他得怀疑世上是否真的存在过赌坊。


    那种让柯大侠惊心动魄，欠债不还，被人追打的日子实在是怀念。


    只有郭芙一晚上睡不着。


    第二天都是两个黑眼圈。


    “芙儿？又贪玩了么？”


    黄蓉带郭芙上船。


    “娘，我没有。”


    郭芙难过溢于言表：“杨过回去又要变成小叫花了。”


    “他本就是无根的沙蓬，无拘无束。”


    “只有在桃花岛才能用海水困住，如果他一去不回，我就再也捉不住了。”


    郭芙想到这又掉了眼泪。


    生平第一次。


    她想占据一个人却无法做到，从前都是由她做任何事的，一遇到杨过就什么都变了。


    “杨过那样的人是捉不住的，你该勤练武功了，等你长大了娘就为你做主。”


    “傻孩子，杨过学了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必然得加入丐帮，少不了和你这个青梅竹马相见，他难道还能遇见个天降的仙子不成？”


    黄蓉打消了郭芙的担忧。


    是啊。


    一旦杨过加入丐帮，那就必然得去襄阳城。


    到时候他们还是能见到。


    郭芙心想她娘黄蓉这么美，她也会很美。


    “娘，我才不要你和爹爹做什么主，我就是想捉住杨过，让他好好跟我玩，听我的话。”


    郭芙还不懂黄蓉的话。


    只是放松了心情开心离去。


    杨过与柯镇恶登上甲板。


    柯镇恶开心到嘴都笑歪。


    这不得回去赢遍九大赌坊！


    大船离开海岸。


    玄龟浮出海面，静静看着杨过离开。


    再遇见杨过时会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吗？


    它记得上一次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在海边相遇玩耍，再见面已是老人临终前来海边寻找玄龟的身影。


    对于玄龟来说的一扬苦修，即是人的一生。


    船上。


    杨过双手朝天。


    气出鼻息，形成白雾。


    掌心蒸腾出气雾不散。


    头颅之上缠绕一团白气。


    一切气息仿佛永存。


    终于杨过吐出一口真气浑身骨骼响动。


    先天功最高境界。


    气归一炁，人归先天。


    杨过全身虚浮而起。


    脚心白气如同云雾将杨过托起。


    但飘到了这高处时就如同虚竹修炼灵鹫宫石壁武功，无论如何也没法破碎虚空。


    对杨过来说每一次掌握一门武学的真义都颇为欣喜。


    管他能不能飞。


    气归自身。


    【叮！】


    【主人已将内功——先天功：大功告成】


    【可喜可贺！】


    “你有好武功让我提取吗？”


    【没有】


    “滚！”


    【是天下皆敌系统无能了，抱歉主人！本次机会已为主人保存！】


    杨过闭目养神不理这无能的系统。


    大船飘摇。


    江湖也微微晃荡。


    话分两头说。


    同样置身大海。


    倭国。


    欧阳锋身边站着一只给他捉虱子的玉面火猴。


    “这给我干哪来了！”


    “这也不是桃花岛啊！”


    带上猴子和金尸。


    欧阳锋看见了一个个不怀好意的持刀武士。


    “义父！锋儿一定会找到你的！这是我们的父子之约！”


    为了找到义父杨过。


    欧阳锋莫名热血了起来。


    阿嚏！


    杨过打了个喷嚏。


    “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东西？”


    正疑惑间。


    大船强行停下。


    三艘堪称这时代巨轮的波斯船将大船包围。


    一个红发波斯男子走上船头。


    他头戴波斯明教的圣火护额。


    用很蹩脚的汉话说道：


    “汉人，船的主人尹克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