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万斤之重。


    自古以来千斤之力者多不胜数，一虎之力者当世少有，九牛二虎之力者屈指可数。


    巧了。


    杨过就是这么一个人。


    但眼下还是先去了结因果最重要。


    自然先去石室。


    “龙姑娘！”


    孙婆婆趁杨过离开，连忙要将石门内坐着的虚弱小龙女救走。


    “快走，我们去寒玉床疗伤，老身绝不会让你死的，你是古墓派第三代掌门，我们还没到绝的时候。”


    孙婆婆背起小龙女。


    可小龙女却不停摇头。


    “婆婆，即使治好了内伤也逃不出去的，是我害你也要死在这里。”


    小龙女被孙婆婆背着。


    她是在一天大雪天被人送来的。


    林朝英丫鬟那时成为了古墓派第二代掌门，从此将小龙女收养为弟子。


    孙婆婆也就照顾起了李莫愁与小龙女两个女孩。


    但在尊位之上，小龙女是掌门，孙婆婆是老仆。


    “龙姑娘。”


    “老身早就活够了，花甲之年在这乱世可没几个老人能活到。”


    孙婆婆擦去小龙女额头上的冷汗。


    “你看，老身这轻功都比来时好了许多，转眼都过去了几十载呐。”


    “别睡啊，龙姑娘，你不是说还想学成玉女心经，了结你师父的遗憾吗？”


    孙婆婆一句句劝着小龙女。


    小龙女一个一个嗯字回应着。


    她师父炼成玉女心经之前，祖师婆婆已然亡故。


    孙婆婆天赋低，这么大年纪都没有内力与武学境界修炼玉女心经。


    因此小龙女师父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练成玉女心经。


    小龙女为学玉女心经，一是爱好武学，二是了却遗憾。


    “孙婆婆，我不会死的，至少不会现在死。”


    “只是那人内力太过深厚，又有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之体，随意一击就伤到我内伤。”


    “你送我去祖师婆婆放置石棺的密室，我要将他关在里边再也出不来。”


    小龙女心狠。


    既然要为古墓派解决麻烦，那就绝不能让全真教弟子打扰祖师婆婆，与她师父的安眠。


    “好。”


    “老身这就送龙姑娘去。”


    孙婆婆担心小龙女伤势过重。


    背上的小龙女喝下一小瓶玉蜂浆。


    密室。


    杨过听风辩位，犹如蝙蝠般得知古墓派的结构。


    寻找到了这一座放着许多石棺的密室。


    再往前走还挂着两幅画像。


    一是古墓派祖师林朝英，二是全真教祖师王重阳。


    一炉香在林朝英画像前，烛光点缀一直没有熄灭，密室也没有窒息感。


    杨过知晓这是王重阳当初设计机关时的巧妙，排水进水，引风出气都做的不错。


    活死人墓虽属阴凉却不潮湿，乃是机关与墓术建造的大成之作。


    否则小龙女就不是肌肤如雪般冰凉，而是湿气过重。


    杨过看了眼王重阳的画像，看得出来是林朝英细心根据记忆描绘而出。


    林朝英画技高超，那人栩栩如生，仙风道骨不说，眉宇间还有为天下百姓忧愁的一丝英武之气。


    这才走到林朝英画像前。


    亲自上了一炉香。


    三缕清烟飘起。


    小龙女也在孙婆婆背负之下进入密室。


    本以为杨过会毁了祖师婆婆的画像。


    未曾想是真的在上香。


    “古墓派林祖师，江湖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恩怨。”


    “晚辈今日学得重阳祖师的先天功，也答应为他来做一件事。”


    “为祖师婆婆上一炉香，也告诉你一样，他也走了，我不知道你们俩是否去了同一个地方，但重阳真人确实也不在人世了。”


    杨过话音刚落。


    三缕清烟陡然被暗风引动，吹至其中一副石棺外。


    小龙女不明觉厉，这还是活死人墓第一次闹鬼。


    不对。


    石棺外的清烟缭绕一圈。


    像是一丝哀怨，又像是一丝不舍。


    随着杨过告知真相。


    轻烟一触即溃。


    烟雾上浮。


    像是真有事物飘荡升空。


    敬上一炉香。


    因果了断。


    杨过目光查询古墓各处。


    寻找着通往暗河的机关。


    “别找了。”


    “你虽没有说谎，但古墓派的确不允许全真教弟子踏入，我们一起死罢。”


    小龙女嘴唇发白，看着清烟散去之后也为祖师婆婆宽心。


    “婆婆，你在密室外还能多活些时日。”


    正在此时。


    小龙女一掌将孙婆婆推出密室。


    连这一面石门都彻底关闭。


    至此。


    杨过与小龙女彻底困在一间全是石棺的密室里。


    “龙姑娘，没有老身照料，你就只能喝那些玉蜂浆了！”


    孙婆婆到了此刻担心的还是小龙女能不能吃到一日三餐。


    她眼里的龙掌门，其实一直是那个被她抱在怀里，雪地里的可怜女婴。


    “婆婆。”


    “你对我很好，理应多活些时日。”


    小龙女见到石门彻底关闭才安心的倚靠在墙上。


    墙体冰凉却能引导湿气。


    可见这石材与修建手段也是王重阳悉心而至。


    “你这性格倒是与众不同，一会儿什么都不在乎，一会儿又想着同归于尽。”


    杨过拍击各处。


    有着从桃花岛学来的机关术，奇门之术。


    就不信找不到通往古墓暗河的机关。


    “没有出口，断龙石是祖师婆婆传下来为求同归于尽的法子。”


    小龙女也不将杨过视作仇敌，只是同归于尽而已。


    她甚至找了一个石座开始盘膝而坐炼化真气。


    开始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来。


    正是林朝英一生的武学瑰宝，玉女心经！


    一边默默背诵，一边引导真气。


    任由杨过如何挣扎，小龙女也不当一回事。


    她眼里也不看什么美丑，自然不将杨过的仙人之姿看在眼里。


    杨过也足够淡定。


    一会儿还推开棺材看几眼。


    “这是你师父吗？用了什么防腐的办法，看起来像是刚睡下一样。”


    杨过像是聊家常一样。


    小龙女不回答。


    人都会死，人死如灯灭，能够安葬在古墓石棺就是了却生前之愿。


    既然没有了遗憾，自然怎么样也无关紧要了。


    “祖师婆婆和画像上不太一样，但也相差无几，这玉女心经真是神功。”


    “我要是练成了是不是也能在石棺里躺个几百年都不老？”


    杨过又为二人贴心的关好石棺。


    “果然在这。”


    杨过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口属于小龙女的石棺。


    棺底有武功秘籍，侧面是机关暗门。


    正是王重阳潜入时留下的。


    机关转动。


    暗河之门开启。


    本来练着背诵玉女心经的小龙女已有一颗赴死之心。


    现在却愣了一下。


    古墓还有祖师婆婆都不知道的出口？


    那孙婆婆！


    小龙女可是将密室这儿的机关都毁了。


    本来想着让孙婆婆多活一段时日，现在却给孙婆婆造了一座大墓！


    小龙女连忙拔剑。


    却无论如何也转动不了机关。


    “婆婆！”


    真要是害死孙婆婆。


    小龙女心底可也难以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