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约定
作品:《修真大佬重生成魔女后》 少年的眼眸在烛光中闪动几下,喉头上下滚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我听师父的,往后今日便是我的生辰。”
江序尧也笑着举杯:“那便祝长逾生辰快乐,今后喜乐无忧。”
江青引也举杯庆贺:“祝我的小徒儿,不拘于时,自得自由。”
不拘于时,自得自由吗……
陆长逾也举杯,嘴角盛满笑意,眼里尽是光彩:“长逾谨记,谢过师父,谢过师叔。”
看着对面二人将酒一饮而下,陆长逾却是在此时突兀地问了江青引一个问题:“师父,那从今往后每一年的今日,你……都会陪我过生辰吗?”
“我徒儿的生辰,为师自然不会缺席,可若……徒儿哪日得遇良人,朝夕相伴,她也能陪着你。”江青引浅笑着说。
陆长逾欲要喝酒的手停顿一瞬:“……良人?”
江青引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你以后总归是要有道侣相伴的,为师当然不能陪你一辈子。”
见陆长逾忽然的沉默,江青引又笑着夹了一块豌豆黄放入他碗中:“没事,这种事还早着呢,也是要看缘分的,但你要是真遇上喜欢的好姑娘,为师自会成全的。”
陆长逾还是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没头没尾地又问了江青引一个问题:“那师父如今为何还没有道侣?”
江序尧也好奇地看过去,江青引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慎重答道:“许是……为师的缘分还未到吧。”
陆长逾:“那在我和师父的缘分都未来到之前,师父可不能忘记说过的话。”
江青引笑道:“自然不会,往后的每一个今日,我都会陪你过生辰。”
“好了我们快开动吧。”江青引第一个提箸,看着眼前佳肴,脸上有几分跃跃欲试。
于是几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纷纷笑着动筷。
但陆长逾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怪异的感觉,这股感觉很轻很轻,如带着微刺的羽毛一下一下拂过他的心上,明明不痛却有些心烦,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却又像是梗在喉间说不出来。
尤其当江青引说自己往后不会一直陪着自己之时……
少年轻轻摇头,压下心里这股奇怪的思绪,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想那么多做什么,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可不能在今日扫了师父的兴。
反正今后的年末,十月十八的大雪日,便是自己的生辰,而在每年的今日,江青引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屋外落下片片霜雪,但再凌冽寒冷的风,也吹不灭屋内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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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作序,花草为歌,莺莺盛华满山。
江青引与陆长逾一同走在通往主峰的山间小道上,四周静谧的春色间忽然传来少年有些诧异的声音:“师父要送我去无妄岛?为什么?”
江青引停下脚步,转而正对着陆长逾道:“长逾,你的修为滞留在元婴巅峰已有小半年了,我仔细想了想,应是拨月山的纯阳灵息不足,但无妄岛纯阳之气极盛,那里定会是个于你而言绝佳的修炼圣地。”
无妄岛,可以说是整个修真界最为神秘的地方了,位于北州极界,存在已有上百年。
岛主松忌不问世事,其修为之深无人可知,也无人知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竟能避免飞升雷劫的到来,留在人界百年。
但能有此本事的人,修真界仅此一位。
松忌每十年会对外收学徒,学期为五年,五年后学徒无论学成如何都必须离岛。岛主收徒不看出身,不谈利益,只看资质和心情,其要求之严苛几乎无人能达到。
但江青引却告诉他昨日收到了松忌的请柬,愿主动收陆长逾为学徒,请他入岛。
“可是师父,无妄岛主多年不出岛,为何如今竟来信点名要我?”,陆长逾蹙眉道。
江青引:“因为你们同为日晟之体,他想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于你,有所传承。我昨晚想了想觉得此事对你助益颇大,所以现在就看你的想法了。”
拨月山的纯阳灵息不足,但无妄岛主也是日晟之体,所以无妄岛定会是陆长逾最好的修炼之地,更何况如今他修炼遇阻,江青引更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可少年却并没有拨云开见月明的喜悦,眉眼间反而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
陆长逾:“师父,我……不想离开你去别的地方,而且我现在只是修炼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阻碍罢了,我保证,三个……不,一个月之内,我定能突破元婴境界!你相信我!”
少年抬手欲作誓,却被江青引拦了下来:“长逾,你不必担忧,松忌前辈在信里说了,你每两年就可以回来一趟,只要学成便可结束,为师相信以你的能力,至多三年你必能回来。”
无妄岛本有着五年内非学成不可出的条件,但陆长逾与他人实在不同,这可是万年难遇的日晟之体体啊!要是想等到下一个能继承他衣钵的人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所以松忌也不惜为他破例。
见陆长逾还是有些犹豫,江青引想了想,忽然反手抓住自己发后的嫣红发带,略一使力,发带便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这个你拿着,就当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了。”躺在手心的红色丝带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在满目春光下成为那最耀眼的色彩。
少女蓝衣如旧,浅如琉璃的眸子在骄阳下折射出他的倒影,素手欲将那抹摇曳起来便会动人心魄的嫣红递给自己。
她一直都能最快知晓他心里的想法,她最懂他。
陆长逾不禁微微失笑,眼里恢复了些光亮:“那师父帮我系在手上。”嗯,是有些得寸进尺又隐含撒娇的语气。
江青引挑眉笑笑,正要去抓他的右手,却被少年躲开,但下一刻他的左手就乖乖伸了出来:“师父,系在这只手上吧。”
右手握剑,更易沾血,他不想把她给自己的东西弄脏。
江青引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将那红丝带系在了少年的左手上,只是唇边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
丝带柔软沁凉的触感缠绕在手腕的皮肤上,一圈又一圈,系得结实又不会过分紧绷,只是垂了半长的殷红隐在衣袖间。
少年在阳光下欣赏着左手的红丝带,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忽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凑近江青引悄悄道:“既然师父都送我礼物了,那徒儿若不回礼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
江青引正要说不必,但不等她开口,一个红色的剑穗就忽然从少年手心垂落在眼前。
剑穗看着有些粗糙,但编法的款式精致,中心是一朵小巧玲珑的梅花,一看便知花了不少心思。
陆长逾:“这可是我花了好些天才学会的,编了许多挑了一个最好看的送给师父,怎么样师父,你喜不喜欢?”
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江青引接过剑穗后立马就系在了剑柄上。
无瞻剑身不停晃动,似乎在抗议,但被江青引轻轻一弹,瞬间就老实了。
银红的剑身配着鲜红的剑穗,江青引晃了晃无瞻剑,剑穗也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她朝少年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很好看,我很喜欢,多谢。”
陆长逾看着江青引,出口却话锋一转:“方才师父有句话说错了,我若回来不必三年。”
春光下,浅金色的光线落入少年的眼睫,撒上一层薄薄暖色,一双精致的桃花眸里俱是笑意。
“两年,在我的成年礼之前,我定会从无妄岛回来见你。”
山间小道旁的春花在微风下轻轻摇摆,它们似乎与某个少年的心一样,也在期待着下一场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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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逾在无妄岛的那两年里其实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日日都要执行严酷的修炼计划。
但这却并不是松忌的主意,而是陆长逾的。
陆长逾没日没夜地修炼,在无妄岛里,凡是纯阳灵息浓郁的地方就一定能看见他的身影,而他左手上的那一抹嫣红也从未离身。
松忌年岁已上百却仍是一副青年的模样,陆长逾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还吃惊了一下,他的性格虽的确如传闻般有些古怪,整日里变脸跟变戏法似的,但在陆长逾看来也不过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
更何况松忌对自己也很好,几乎是倾囊相授,他也与之相处得不错。
无妄岛虽传言在北州极界,但却真实存在于北方一个独立于修真界之外的空间内,岛的面积不大,但并不寒冷,甚至是四季如春。
但也是这个原因,所以无妄岛对于收取外界的来信或信息是很困难的,陆长逾也是好久才能收到江青引一封信。
在岛内的日子里陆长逾未曾见过落雪,但他想,下一次看见落雪的时候,一定是在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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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吧。
再过两年便是自己的成年礼,所以他一定要在两年后的冬日里,他的生辰到来前学成回去,和江青引一起过完这个特别的生辰。
于是在陆长逾的变态修炼计划下,其他来过无妄岛的学徒要学五年的东西,他真的只用了两年便学完了。
两年后的冬日,松忌一脸嫌弃地絮絮叨叨,陆长逾满面春光地开开心心。
松忌靠在门框边,双手抱拳凉凉开口:“也不知道你这臭小子到底怎么想的,是我这无妄岛有什么不好的吗?你在修真界可找不到第二个纯阳之气这么旺盛的地方了啊!多留几年说不定你都能跟你那师父打成平手了。”
“……再说了,你都勉强能算得上我松忌半个亲传弟子了,结果一学完就要走,显得多不待见我一样。”
“唉老师你可别乱扣学生帽子啊,我可没说过你和你这无妄岛不好,只不过我跟我师父说好了,两年后一定会回去的,我可不能食言。”
陆长逾原本正在低头收拾行装,忽然转头看了松忌一眼:“您……不会是在舍不得我吧?”
“喂喂喂!你好好说话啊你!谁舍不得你了?!我什么档次你什么档次,还我舍不得你,简直笑话……嘁,随便你走不走的,反正你出了无妄岛也就跟我没关系了,我也绝不会再管你,咱们好聚好散!”
说完,那身红衣离去时的背影竟然有几分少见的慌乱,但陆长逾只是笑笑,随后朝着松忌的背影大声说了一句:“老师!我可不同意!以后我会常常回来看您的!”
语毕,那道红衣似乎踉跄了一下,陆长逾竟然仅从一个背影里看出了类似于忸怩的神态,但对方显然为了维持自己的高端档次,并不想回答自己一句‘好的’,只能加快脚步快速离开。
陆长逾挑了挑眉,笑着回头继续收拾东西。
但就在陆长逾准备启程的前一天,他却突然沉思着放下了包袱。
自己出来整整两年,回去的时候怎么能空着手呢?怎么着也得给师父带个小礼物啊,况且还有两日才是自己的生辰,也不着急。
于是陆长逾强行压下自己归心似箭的思绪,多留在留在无妄岛的那一日,陆长逾想尽办法在北洲极界内弄来了一株幼小的红梅树苗。
据松忌说这株红梅与寻常红梅不同,寻常红梅只有几十年寿命,但这株红梅受北洲极界的天地灵气蕴养,活个上千年怕是也不成问题,开出来的花也会比寻常的红梅更艳,更香。
只不过一般这种受了机缘的生灵都极难长大,除非愿意有人以精血喂养。
于是陆长逾背着松忌悄悄给这株红梅喂养了整整一日的精血,竟然真的让幼苗迅速长大开花。
那是陆长逾见过的最美的红梅,枝褐梅红,香沁神宁。
陆长逾小心翼翼地将红梅收入乾坤囊之中,这是他要送给江青引的礼物。
终于在他十八岁生辰的前一日,陆长逾满心欢喜地告别松忌,踏出空间结界,他一脚踩在了北州极界的雪地上。
但就在他刚刚出现后,一道青色身影便猛然出现在他身前,似是在此等候已久。
眼前的曲亦安发丝有些凌乱,面色苍白,眼下俱是乌青,连握着玉箫的手都有些颤抖,丝毫没有往日的风雅气度。
不等陆长逾开口询问,曲亦安便一把握住他的双肩,慌乱的神色间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又有些语无伦次到不知该如何开口。
“曲楼主?你这是怎么了,又怎么会在这里?”陆长逾蹙眉道。
他只跟着江青引见过曲亦安几面,还老是被他认错,但能让他这样的人慌乱成这副模样,还亲自跑到北州极界来……
陆长逾的胸腔忽然开始狂跳起来,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又过了几息,曲亦安狠狠一闭眼,艰难开口道:“……江青引和衍云宗……出事了。”
“轰”的一声在陆长逾脑内炸响,眼前有一瞬间是一片模糊的,他甚至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寒风刮过耳畔的声音和曲亦安开开合合的嘴都变得遥远而朦胧,他似乎在这一刻与这个世界彻底分离。
……师父和衍云宗,怎么了?
下一刻,曲亦安说了一大堆却见他毫无反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刚一抬头手上便是一空,眼前人一瞬间便已消失不见,只剩惨白空荡的寒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