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你少在这儿装糊涂！那口破锅根本不能炼钢，纯属捣乱！今天不补交五斤好铁，我就上报说你对抗政策！"


    林默蹲在门槛上削木头，头也没抬："王主任，铁器我捐了，收据街道也开了，现在又要补交，这规矩是您定的还是国家定的？"


    "我，我这是为了集体！"


    王主任被噎得直翻白眼，"你那破锅顶多算三斤，还差两斤！"


    "哦？" 林默放下木刀，指着东厢房的大铁锅，"那大铁锅是铁的，够二十斤，您拆走？"


    王主任顺着他手指看去，那口大铁锅蹭明瓦亮，是全院唯一剩下的大锅。她要是敢动，李大爷非生吃了她不可。


    "你少耍无赖！" 王主任气急败坏地踹了脚门柱，现在的她也不想讲什么风度了，开始撒泼。


    "我看你就是故意跟街道作对！"


    "作对谈不上。" 林默慢悠悠起身，从怀里掏出张纸晃了晃。


    "昨天我去区里办事，顺便问了捐铁的政策，人家说 '' 自愿捐献，不强求 ''。王主任，您这又是称重又是罚款的，是不是过了些。"


    他故意拖长音，李大爷和蔡全无点点头。


    王主任的脸涨成猪肝色，抢过林默手里的政策文件撕得粉碎："我看你是找死！"


    "哎，您这是销毁证据啊？" 林默嗓门陡然拔高，"刘解放同志可在这儿看着呢！"


    躲在门后的刘解放一个激灵，慌忙点头："主任，我， 我啥都没看见。"


    王主任看着满地碎纸，又看看周围幸灾乐祸的眼神，知道再闹下去只会更丢人。她指着林默的鼻子，手指都在抖："好，你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就走，两个跟班赶紧跟上。


    走到胡同口，她突然回头，恶狠狠地剜了眼小汤胡同 47 号的门牌，仿佛要把这宅子刻进骨头里。


    林默站在院里，听着王主任的脚步声渐远，嘴角勾起抹冷笑。


    王主任走后，林默关上门，径直走进正屋。蔡全无和李大爷正蹲在炕上抽旱烟，见他进来，老蔡赶紧掐灭烟锅："东家，真要跟她结仇？"


    "不是咱结仇。"


    林默坐在桌旁倒了碗水，"是她非要往死路上逼。"


    李大爷敲着烟袋锅："那婆娘是个记仇的，这次吃了亏，保准会使阴招。"


    "所以得先下手。"


    林默指尖在桌上轻点，"她不是爱折腾吗？咱就让她折腾个够。"


    他看向刘解放，后者正低头搓手："东家想让我做啥？"


    "王主任最近常去南锣鼓巷的公共厕所，对吧？" 林默问道。


    刘解放愣了下，随即点头："她的级别应该是住楼房的，可是为了所谓的深入群众，就弄了一套和咱这个差不多的四合院，她家的大院没厕所，每天早上都去那儿倒马桶。"


    你问刘解放咋知道的，因为他以前和王主任住一个四合院，后来为了给王主任腾房，才来林默这点。


    “她那附近几家都是家庭妇女，早上就她起的早。”路新月补充了一下。


    林默笑了，那厕所他去过，是个旱厕，蹲位搭在半米高的砖台上，底下是深不见底的粪坑。


    去年就听说有人踩空掉进去过，虽然没淹死，却落下个 "粪坑英雄" 的绰号。


    "新月姐，你明天去那厕所附近转悠，看看砖台牢不牢靠。"


    林默吩咐道，"不用动手，瞅准哪个蹲位的砖松动就行。"


    路新月眼睛一亮："东家是想？"


    "咱啥也不想，啥也不做。"


    林默打断她。


    李大爷皱起眉："那粪坑虽然脏，可淹不死人啊。"


    "淹不死，但能恶心死。"


    林默端起碗喝了口，"王主任最爱面子，要是掉进粪坑被街坊看见，你说她还有脸在街道办待下去不？"


    刘解放搓着手："可咋让她刚好掉进去？"


    林默心里默念，"统爷，明天能给点 '' 好东西 '' 不？"


    系统没回话，但林默有预感，这事儿成了。


    第二天一早，


    “系统，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香蕉皮*3】。”


    他差点笑出声，这系统真老六，真是想啥来啥。


    林默去厂里上班，啥都没敢，就是老实的给人抻筋拨骨。


    现在的林默也没有特权了，每周需要值班两天，剩下四天可以提前回家。


    周三早上，天还没亮，林默就揣着香蕉皮出了门。南锣鼓巷静悄悄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绕到公共厕所后墙，见四下没人，迅速摸进女厕。最里面的蹲位果然如路新月所说，砖台外侧的砖块已经松动，用手一掰就能晃悠。


    林默把三张香蕉皮叠在一起，偷偷塞进女厕对应位置的砖台缝里。这位置刁钻，踩上去看不出来，一旦用力，保准打滑。


    然后捏着鼻子把其余几个坑位前都淋上了一点黄白之物。


    做完这一切，他绕到胡同口的早点摊，买了两根油条，慢悠悠地吃着。


    没过多久，王主任提着马桶从大院里出来，睡眼惺忪地往厕所走。


    她今天穿了件新做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油亮，显然是要去参加区里的会议。


    林默几口吃完油条，转身进了旁边的杂货铺，假装买东西，眼睛却盯着厕所门口。


    约摸过了一刻钟，厕所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稀里哗啦的声响。


    "救命啊！有人掉粪坑了！"


    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喊起来。


    林默放下手里的酱油瓶，付了钱，慢悠悠地走出去。


    厕所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王主任的尖叫还在继续，夹杂着哭骂。几个胆大的男人正趴在女厕门口往里看，笑得前仰后合。


    "是王主任！" 有人喊了一声。


    林默挤进去，只见王主任半个身子卡在粪坑里，蓝布褂子沾满了黄白之物，头发上还挂着不明物体。


    她正抓着砖台拼命挣扎，嘴里骂着："哪个天杀的把砖弄松了！"


    "快拉她上来！" 有人喊着递过去扁担。


    可是每个人都喊的欢，动手的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