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安抚好孟锦歌,刘清水着人将她送到常兴殿,英国公夫人王氏和他大哥刘清衍都在那里,他们会帮他照顾孟锦歌。


    “一会儿等宫外的残党清除干净,你就跟着大娘和大哥一起回家,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找你。”


    “嗯,好。”


    孟锦歌看见岳天笠已经整队完毕,知道自己不能耽搁刘清水做正事,扁着嘴生扯出一个笑容,冲着刘清水点点头,可一张嘴,眼泪就先一步掉下来了。


    “今日时辰晚了,锦歌,不若就在本宫殿里歇了,等明日天亮再行出宫。放心,有本宫在,定不会让本宫的义女受委屈的。”


    皇后招呼孟锦歌过去与她同坐一辆辇车,还怜爱的把孟锦歌揽在怀里。看她垂然欲泣的样子,才发现这个孟锦歌虽然生的大,竟也如此我见犹怜。


    另一驾辇车上的太后幸亏有宁安长公主拦着,才没有当众驳了皇后的面子。


    宁安长公主不得不同太后小声耳语:“母后,孟锦歌是天笠的表妹,皇嫂认她为义女已经是抬了一辈,要是您认了那辈分不就更乱了。”


    “都是义女,她认得我就认不得?一天到晚病病歪歪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母后还有什么好东西,要不给儿臣掌掌眼?”一提到这话,宁安可就有精神了,“母后您是不是忘了儿臣,儿臣可是您的亲生骨肉?”


    “去去去,想把把哀家的好东西送给那些没长齐的小白脸?你想都别想!”


    说道这个,太后又是一肚子气,宁安寡居多年,不是没想给她重新选一个驸马。


    可偏偏她这个女儿性子古怪,只爱那些才满双十的男子,但凡过了二十五,便再也提不起兴致。


    好在她还算有分寸、也讲究个你情我愿,这些年过去了,也没惹出什么麻烦。算了,只要不过分,就由着她去吧。


    宫里的事安排妥当,刘清水向着岳天笠拱手一礼,岳天笠点头,示意刘清水按计划行事。


    刘清水绕了几次,有脱了自己的侍卫服,换了一身禁卫军的软甲,才从换班的小门出了宫门,拐进一条小巷,吉祥牵着两匹马站在阴暗处,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爷?”


    刘清水回了一声口哨。主仆二人无话,驾马迅速向城边掠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刘清水在露面时一换了一身夜行衣。


    不同于他婚前爬墙见孟锦歌时穿的满绣黑色锦衣,他这次只着了件最普通的黑色短打。


    脸上蒙了面巾、头发也板板正正拢在黑色发巾里,只在翻越高墙时,借着月色看到他过于常人的矫健身姿。


    孟锦瑶对着镜子反复照了照,终于察觉少了些什么,“彩霞,把我的茉莉茶油拿过来。”


    这几日孟锦瑶心思懒怠,梳妆时只用了桂花油,发尾看着到底没有之前柔亮了,今夜睡不着,正巧把头发重新整理下。


    彩霞应了一声,动作麻利的去偏室的柜子里给孟锦瑶找头油。


    孟锦瑶从镜子里看见彩霞的动作,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梳头发。


    二姑娘从庵里回来后,这性子就古怪了不少,常常变着法子的折腾下人。


    这不,大晚上的摸头油,别是给鬼看的。


    想了这些,彩霞也只敢在心里编排着,现在的孟锦瑶可不比从前,稍有不如意,下一刻寸长的针就能扎过来。


    孟锦瑶另一个贴身大丫头朝霞,之前就是大意了。


    朝霞还当孟锦瑶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小姑娘,得了刁钻的活计,还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结果,还不是托着一身的针眼继续干活,听说有几根针直接扎进身子里拔不出来了,现在朝霞一挨着床就止不住的喊疼,连翻个身都不敢。


    彩霞打了一个哈欠,被眼中的泪意模糊了视线。


    茉莉茶油、茉莉茶油……


    彩霞嘟哝着,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


    “彩霞,在做什么,怎么还没找到!”


    彩霞刚要应声,突然后脑被什么敲了一下,便人事不知了。


    孟锦瑶摆弄着发尾的微微发黄的碎发,不该是这样的,她的头发理应是乌黑、亮泽,每一根都萦绕这发油的花香。


    什么时候,她的头发竟然也会变得干枯、发黄,像个村妇。


    村妇、村妇。


    孟锦瑶似乎想到什么,她愤恨得一用力,扯掉了两根头发,头皮上传来痛楚,孟锦瑶越发烦躁,气得斥了一声。


    彩霞很快从偏室出来,孟锦瑶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又道,“去拿把剪子来。”


    彩霞没有动,她仍就拿着头油傻愣愣地站在她身后,孟锦瑶一拍桌子,呵斥的同时却看到一双陌生的眼睛、冷冷看着她。


    “唔——”


    孟锦瑶还没有叫出声,就被对方用布巾捂住嘴巴,布巾上不知涂了什么东西,孟锦瑶只挣扎几下,就动弹不得,即便神志还是清醒的,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把她头发重新梳好,省得吊起来让人看着起疑。”


    “是。”


    吉祥手脚很快,虽然以前这些贴身伺候的活大都是吉利干的,但他是个伶俐人,只试了两次,已经能把孟锦瑶的头梳的很漂亮。


    “二姑娘,你看好了,杀你的人是我,若要报酬,尽管冲着爷来。”刘清水扯下面巾,露出宛若桃花般的面容。


    孟锦瑶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她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他为何要杀她?他凭什么要杀她?


    他不怕誉王的报复吗?


    她马上就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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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誉王世子侧妃了。不,她做不了誉王世子侧妃了,她已经看见了那颗红色烟火,他们今晚的行动失败了。


    不,她不能死,她是孟家嫡女,她注定一生金尊玉贵、嫁入高门,享一生荣华。


    他不怕孟家的报复吗?


    不,她只是个姨娘生的庶女,是她姨娘亲手将她送上高位。真正的孟家嫡女回来了,她就像是一条狗,什么也不是了。


    姨娘,当年你怎么不掐死孟锦歌,她要是死了,那我还是孟家的小女儿,父母最爱的女儿。


    最终,孟锦瑶怀着一身怨怼,被挂在房梁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爷,人已经死了。”


    “打扫干净,别让人看出马脚。”


    刘清水朝梁上扫了一眼,兀自低头继续思量。


    仗着孟家嫡女的身份暗中联络誉王,妄想凭借嫁入誉王府把孟家拖入这摊浑水。


    孟浩倡的亲妹妹孟浩仟是景王妃,孟浩倡的亲外甥岳天笠是景王唯一的嫡子。


    尽管孟浩倡一直明里暗里与景王划清界限,但是凭着这层亲缘他注定要站在景王一方。


    但是孟锦瑶若是嫁进誉王府那形式就变了,不管孟锦瑶真正的身份如何,对外她始终是孟家嫡女,这不得不迫使岳丈重新站队。


    今日誉王虽然是败了,但是十八年前景王同样败走南疆。


    而他要做的大事不能有一点闪失,因此,孟锦瑶必须死。


    她死,是因为她该死。


    与她伙同誉王府买通神婆、派刺客截杀孟锦歌无关;与她通过冯怀瑾陷害孟锦歌与外男有私情无关。


    刘清水闭了闭眼,孟锦瑶,你若是要报复,只管冲我来。他日若是事发,岳父岳母的怨恨尽快从我来。


    这些都与锦歌无关。


    吉祥收拾妥当轻手轻脚走到刘清水身边,轻声道:


    “二爷,接下来怎么办?”


    “哼,”怎么办?刘清水斜了一眼吉祥,似乎是看不下去他的蠢了。


    “孟家二姑娘因机缘巧合救了受伤的誉王世子,二人正在议亲时,忽闻誉王谋反,惊惧之下萌生死意。因而今夜特意梳妆打扮后打发了侍女,自缢于梁上,次日被发现时已经殁了。”


    吉祥不住点头,今儿才发现他二爷竟然还有些话本子的才能,想了想又问:“那冯怀瑾要怎么处置?”


    冯怀瑾。


    怎么可能会忘了他呢。


    刘清水拉过吉祥小声耳语了一番。主仆二人最后查看了一翻现场的布置,才相继离开。


    长公主最是喜欢自助怕贫苦书生,有愿想弱者伸出援手,冯怀瑾两条全占了,定会备受长公主疼惜。


    只可惜,长公主爱惜却不参与朝政,因此被她资助过的学子,注定此生于仕途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