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治腿

作品:《金枝娇纵

    “公主,臣腰带皮囊中...有两瓶药。”宋谨言道。


    “嗯?”安宁停下,眼神不解地看向他。


    “公主去拿来,喂臣吃一颗。”


    安宁哼了一声,傲娇道:“宋谨言,你敢命令本殿下?”


    宋谨言胸膛又起伏起来,他深深吸气,蓄力说话:“臣求公主。”


    安宁:“这还差不多。”


    安宁在衣橱里寻到宋谨言的腰带,腰带上绑着一个破旧的皮囊。


    她在皮囊中翻出两个瓷瓶。


    一个白瓷瓶,一个青瓷瓶。


    安宁拿到宋谨言面前,“你要吃哪个呀?”


    宋谨言指着白瓷瓶,“辛...苦公主。”


    打开白瓷瓶,安宁发现里面只有一颗乌黑的药丸,她倒出来放在掌心。


    宋谨言的手颤巍巍伸过来,安宁道:“还是我喂你吧。”


    少女用细指捻住药丸,靠近他的唇。


    他张口,少女柔软的指尖划过他的唇瓣,药丸滑入口中。


    “喝水。”少女端起那碗水来喂他,他就水把药丸咽如腹中。


    “这是什么药呀?”安宁问他。


    宋谨言:“是蛊毒。”这原本是前世那个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要另作他用。


    安宁微微诧异:“啊?”她搓了搓刚才触碰过药丸的手指,生怕沾上毒物。


    宋谨言:“青瓷瓶里是...解药,公主留着,每十日喂臣。”


    他说完这番话,顿感腹部剧痛,犹如火烧,不过两息的功夫,头一歪,又陷入昏睡中。


    安宁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这是什么情况?


    -


    接下来的五日,安宁上午研读医书,午后要么去陆家帮知雅诊脉调制药物医治语迟的毛病,要么去找禾妃,请禾妃教她武功,禾妃出生将门,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还有一日,她去了禾府。


    先前在禾小世子的洗尘宴上,她瞧见忠远伯夫人卫氏坐在转椅上,便想着得空来为忠远伯夫人瞧瞧腿,前世她最擅长医治骨疾,不知能不能帮到伯夫人,如果有效用的话,她和禾家的关系也能更进一步。


    如今她是尽全力拉拢所有可以拉拢之人,以免再落得个像前世那般众叛亲离,孤苦无依的下场。


    没想到一去禾府,霍夫人碰巧也在。


    细听才知霍夫人是来借银子的。


    霍夫人的弟弟徐尧朱整日流连赌坊、花楼,不知欠下债务何几,如今债主都逼上霍大将军府了,那些催债的没一个是好惹的,虽看在霍大将军的面上,还留几分情面,但话里话外都是威胁若再还不上,就要剁了徐尧朱的手指。


    徐尧朱是霍家唯一的男丁了,霍夫人为了保住这个弟弟,也是没法子了,豁出老脸四处借钱。


    听说她前日还去了陆府,想向陆老夫人提亲迎娶陆知许,结果被陆老夫人骂了出来。


    霍夫人不忿,对着表姐蛐蛐陆家:“他们陆家算什么东西,一个祖上贱商出身的门第,我霍家看得上他家的女儿,是他陆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们到好,竟如此作践,我倒要看看,他陆家的女儿将来能攀上什么亲,可莫要后悔了去!”


    安宁到时,恰巧听到霍夫人这番话,她向伯夫人卫氏问了声好后,开口道:“霍夫人,您说陆家是贱商出身,可本殿下记得太宗皇太爷爷出身草莽,在霍夫人眼中,是不是皇家也属贱籍呢?霍夫人就能保证霍家祖上都是权贵吗?”


    霍夫人被她呛得脸色一边白一边青,嘴硬道:“我可没这么说。”


    安宁:“您没这意思最好,自古以来能者为尊,本殿下劝夫人还是早些弃掉以门第血统论人高贵的想法,以免将来自高处落下时,不会太过煎熬。”


    霍夫人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伯夫人卫氏听霍夫人发泄了一个时辰,早就心生厌倦,只是看在表亲的份上,不好多说什么,眼下安宁公主一来就堵上霍夫人徐氏的嘴,她乐见其成。


    卫氏招呼安宁道:“殿下,这是我府上最好的大红袍,殿下快喝些暖暖身子。”


    安宁象征性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把自己的来意同卫氏说了一声。


    卫氏有些惊讶:“殿下会治腿?”


    安宁又变得乖巧起来:“会一些,但不能保证可以完全治好,能有些许改善应当还是成的。”


    霍夫人一脸不信且鄙夷道:“殿下常年养尊处优,何来医术,怕不是诓我们呢。表姊,你可千万别上当了。”


    “霍夫人,本殿下没同你讲话吧?你先闭嘴。”安宁道,“伯夫人,我也知嘴上说的没用,您信我一回,让我试试,若有改善,那自然是喜事一件,若无改善,您也不损失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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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卫夫人笑道:“既然殿下如此坚持,我也不好拂了殿下的这份心,那我的腿就有劳殿下了。”


    “嗯。”少女自信地点了点头,当即命秋分拿来药箱。


    霍夫人见自己已是多余之人,再也忍不住,拂袖离去。


    走出门外前,她还狠狠瞪了安宁一眼。


    在心中啐了一口,什么治疗腿疾,不过是想巴结亲近忠远伯府罢了。


    一个废物公主,待将来圣上驾崩,曹后生的太子楚珩登基,有她好看。


    -


    夜晚,安宁回到宝鸾宫时,觉着身子像是虚脱了一般,不是做了很多事的累,而是气运流逝太多的那种累。


    她当即来到宋谨言所在的偏殿,并让宫人们把晚膳送过来,她恨不得贴着宋谨言吃,以便多蹭点气运。


    宋谨言在她踏入房门的那一刻睁开了眼,他的气色看起来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唇瓣有了几分血色,说话也不用太费劲了。


    他在宫人的帮助下坐起身来,靠在垫起来的高枕上,看着准备少女用膳。


    这些天每到夜晚,少女都会过来陪他。


    她偶尔念书上的故事给他听,偶尔趴在桌上看医书,还拿他做实验,在他身上扎针,有时也会与他闲聊,虽然他说不了几句话。


    这样的日子看似平常,但对他而言,万分宝贵。


    这是他历尽艰辛求来的。


    安宁盛了一碗白玉龙骨汤,问他:“宋谨言,你要喝吗?”


    宋谨言这几日的吃食都是清淡的流食,他只能吃一些粥粥水水。


    宋谨言摇头:“臣已用过膳。”


    “哦。”安宁自己吃起来,室内陷入寂静。


    发觉宋谨言一直注视自己,安宁有些不自在道,“宋谨言,你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我都吃不下了。”


    宋谨言笑了一下:“好。”


    他移开目光。


    安宁胃口很小,吃的东西并不多。


    经历了上一世朝不保夕的日子,安宁深知节约食物的重要性,她吩咐过宝鸾宫的小厨房,特地置办了小巧的餐具,每日的菜例也从之前的十二道菜减到四菜一汤,省下的银子就按职位的高低发给宫人们。


    “宋谨言,你从前是做什么的呀?为何会有那么多人要杀你?”安宁问,“哦对了,还有禾小世子禾殊,你跟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