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七零年代女邮递员

    一行人跟着玄猫走出了巷子,来到东大街街头后面的小路,一处用灰白色山石修建的古老院墙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院墙同样是用山石修建的,院墙两侧爬满了蔷薇、月季花藤,一丛丛粉白、大红的蔷薇月季开满院墙,从远处看,特别的漂亮。


    玄猫停在院墙中间的一木门前,低头舔着自己腿上的猫毛,等着老余头开门。


    这道门是老余头所卖房子的后门,院子也是后院,前门在东大街,既可以住人,又可以开门做生意。


    老余头从兜里掏出一串古老的鎏金缕空钥匙出来,拿出其中一柄钥匙打开后门,示意程英三人跟他往里走。


    玄猫率先跑跳进院子里,冲着老余头喵喵叫了两声,接着自己跑屋里去玩了。


    程英跟着老余头走进后院,四处看了看。


    后院挺大的,约莫五十来个平方,地面全是用青石板铺就,夹缝中生长着一些翠绿的杂草,院子四角种着一些果树,尤其右侧的角落,搭着一大片葡萄架,上面硕果累累,挂满青色葡萄串,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老余头指着那葡萄架下粗壮如大腿粗的葡萄藤说:“小程同志,这颗葡萄树是我儿时种得,已经有六十多年的树龄,我儿子孙子他们没出事之前,每年到了夏季,这颗葡萄树都能结五六十串葡萄,我孙子特别爱吃。可是他们出事以后,我不愿意回到这个伤心地,我重孙女儿一个人也吃不过来,这些葡萄,就这么挂着了。小程、李主任、小方,你们都别客气,都摘来吃吧。”


    水果在这个年代是稀缺玩意儿,这年代的土地都归集体,都以种庄稼粮食为主,很少有村子以种水果为生,很多人为了解馋,都是在自家的院子里种几颗果树,待果子成熟,也都舍不得让自家人多吃,都把好一点的水果拿到副食品收购站卖点钱用。


    像老余头这种家里有这么大一颗葡萄树,结了这么多串葡萄自己不吃,也不拿去卖的人,实属罕见。


    程英三人以为是这葡萄不好吃,老余头祖孙俩才不吃,纷纷伸手去摘那些看起来已经成熟的青色葡萄吃进嘴里。


    想象中的那比较酸涩的口感没有出现,葡萄吃进嘴里清甜多汁,七分甜三分酸,吃得李主任、方大姐两人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多摘了两串葡萄,拿在手里有一颗没一颗的在嘴里吃着。


    两人都想把这好吃的葡萄留一点在手里,回家给自家的孩子尝尝鲜呢。


    老余头像没看见她们的动作,领着三人往屋里走。


    这套房子是典型的西南建筑风格,房子修得很高,正门对着东大街的位置,修建了一处类似于门面的前院,前院后面横着一排修建着住房,左右两侧各两间正房,中间夹一个客厅,院子两侧修建着厨房、茅房、柴房、杂物房,每个房间都有一扇木头修葺的窗户,窗户玻璃许久没被人擦拭过,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站着院子里,从模糊的玻璃隐约能看到屋里一些摆设。


    老余头领着三人先在客厅里转了转,又去各个房间看了看,除了厅堂摆放着一张雕花的圆八仙桌,雕花红木大长沙发凳子,几张小桌子外,其他房间的桌椅板凳,木床柜子之类的所有用具,全都被打砸一空,地上满是木板碎片垃圾,左侧两个房间的玻璃窗户还被砸了个稀巴烂,地面上满是尖锐的碎玻璃。


    李主任看到屋里的垃圾,问老余头,“这是不是当年那些小红兵打砸的?”


    老余头沉痛地点点头,眼里满是哀痛,“当年形式一变,我那在中小学当老师的儿子、儿媳、孙子,一时成为人人喊打的臭老九,那些他们曾经教导过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为了红袖兵,一群又一群地上我们家里,各种打砸我们家用具,羞辱、欺辱我儿子他们,家里值钱点的东西都被这些小红兵搬走了,我重孙女儿也被他们吓出了毛病,胆子小的很,再到后来亲眼目睹她奶上吊的场景,她吓疯了好久......”


    程英看到屋里那些垃圾,就猜到老余头的儿子儿媳孙子当年在那场浩劫之中,遭受了多少非人的羞辱和虐待,她看到右侧屋墙角有一幅被打碎了的相框,捡起来看了看。


    照片是黑白照,长时间的曝光之下,照片已经很模糊,四周边缘隐隐有水痕发霉的迹象,照片上是一家人的合照,老余头坐在中间,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娃娃,他左边站着两个年纪在四十七八岁左右的中年男女,脸上都带着斯文又得体的笑容,右侧则站着两个在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同样满是笑容。


    然而到现在,照片上的人,只剩下老余头和他的重孙女,老余头只提起他的儿子儿媳孙子,没提起孙媳,程英也不会傻到去问人家孙媳的下落。


    房子看完,李主任、方主任问程英有什么想法。


    程英没说话,似在考虑这套房子适不适合她买下。


    老余头说:“小程同志,你是玄猫认可的人,你要想买房子,我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你。”


    程英挑眉:“这有什么说道?”


    老余头指着在客厅里,跟一个柱子做的小圆球玩耍的玄猫说:“我儿子他们出事以后,我不想回到这里触景伤情,很少回这里,平时都是我重孙女,隔三差五回来看看。外面的人知道我家有果树,尤其到了夏季葡萄成熟之时,总有附近的半大孩子翻墙来后院偷葡萄吃。小黑不喜欢他们,他们一来,它就发了疯地抓他们,挠他们,他们想抓住它,想把它打死,它跑得太快,身手太过敏捷,他们都抓不住它,还被它抓得伤痕累累,好几次找到我的面前,要我付医药费,我懒得理他们。偶尔有邻居或者想买房子的人想去我家看看,小黑也不让他们去,他们只要一踏进我家后院门前的小路,小黑就会抓挠他们,再往前就会往死里咬他们,不允许他们进我们家,哪怕我随同也不行。唯独你今天来,小黑什么反应都没有,还主动带路到我们家里来,说明它是认可你的。”


    “哦?”程英感到稀奇,半蹲下身体,朝玩球的玄猫招了招手,轻柔的喊了一声,“小黑,过来,让我摸摸。”


    小黑听见她呼喊,扭头冲着她喵叫了一声,接着猫尾巴竖立地高高的,朝她小碎步跑过来,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掌,看起来跟她特别的亲昵。


    程英手心被它蹭得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玄猫毛茸茸的脑袋,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听话,这么有灵性的小猫,内心一片柔软。


    “看吧,小黑是真喜欢你,平常除了我跟我重孙女儿,外人别想摸到它一下。”老余头笑着说。


    “有这么邪乎吗?”旁边的李主任不信邪,弯下腰,伸手去摸玄猫的头。


    玄猫转头就对着她一阵哈气,吓得李主任哎哟叫唤一声,往后退一步,抚摸着自己的心口说:“这小东西还真是邪乎了,怎么小程同志摸你摸得,我就摸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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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大姐笑着说:“都说玄猫通灵,自古以来就是贵人们喜欢的灵宠,通常养来镇宅辟邪用,兴许这玄猫比较喜欢小程这种为国为民的军人,李主任,你跟我都是普通人,它看不上咱们。”


    这一番话说得李主任心里好受了很多,嘀咕了一句:“这猫比狗都凶,用来镇宅倒是挺好的。”


    程英心念一动,玄猫通灵,它喜欢她,是不是它看出来,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它看见了她的灵魂,从某种诡异的科学角度,怕她或者敬她,才愿意靠近她?


    老余头看她一直摸着玄猫的头,有些意动的模样,开口劝,“小程同志,你买下这个房子吧,价钱咱们可以好商量。”


    程英还是很犹豫,“余爷爷,您这屋子,到底,嗯,出过事儿......我还是再想想吧。”她说着就要走。


    老余头急了,连忙拦住她说:“小程同志,我儿媳是好人,哪怕她吊死在这屋里,她生前没害过人,死后也不会害你,你不要相信那些鬼神之说,这世道,就没有鬼害过人,只有人害人,人可比鬼可怕多了!你要诚心想买,价钱我可以给你用最低的卖给你,到时候我再找上一些相熟的邻居,把这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你再重新粉刷过,不留以前的老物件,老模样,就是一套新居了。不过,这样做的话,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程英顿住脚,转头问。


    她说想想,要离开,这只是她压价的说辞,实际她对这套房子非常满意,毕竟要买一套临街可以做生意,又能住人,还有一个大后院的房子,在青曲镇可真是不好买啊。


    老余头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目光哀切地说:“我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会故去,可我重孙女还小,我家那些个亲戚,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不是值得托付的人。小程同志,你是当过兵的人,你的人品和品行是国家认可的,你若能答应我,在我故去以后,替我照拂着我重孙女儿长大,这套房子,我也可以不要你的钱,直接给你住。”


    程英沉默了一下道:“房子,我买,价钱就按你说得价钱卖,你的重孙女儿我也可以替你照顾,但我要你找到镇上的公社领导、妇女协会、街道办事处等等多方面的人,当着他们的面儿,立个遗嘱,说明你故去以后,由我这个外人接替您的职责,担当您重孙女的监护人,直到她长大成年为止,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打您重孙女的财产注意,您看可行?”


    这是防止老余头故去以后,他那些亲戚打着养他重孙女儿的旗号,来跟程英争抢他重孙女抚养权,从而进行的撕逼之争。


    程英不想为了一些三瓜两枣,跟老余头的亲戚不停地撕逼,那样实在太累了,她可没有那么多耐心耗在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之上。


    她也不愿意白住老余头的房子,宁愿花钱买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要真白住了老余头的房子,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还是花钱买的好,花钱买了房子,到县里的房管局做个登记,转让地契,房子真正属于她,她住着才放心。


    老余头欣喜若狂地点头,“好,就依你说得办!”


    程英是当兵退伍的人,她爸又是镇上有名的靠得住的邮递员,她爸是个好人,她自然也是个好人,有她答应帮忙照拂自己的重孙女儿,老余头就算现在故去,也能放下心来,含笑九泉,当下就跟程英商量起卖房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