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查明

作品:《假死后夫君追悔莫及

    萧丞原本来只打算在法恩寺住上一晚,第二日便返程,可不巧当日便出了事,现下好不容易找回母亲,只得再修整一晚回去。


    对此,温轻竹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经历了白天的事,她自然不愿出现在他面前,免得碍了他和旁人的眼。


    眼下法恩寺已是是非之地,不宜过多走动,不过在寺内走走也无妨。


    温轻竹由玉露陪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姻缘树前。这是一株千年银杏,长势极好,深绿色的叶子犹如一柄柄小扇随风轻轻摆动着,树上挂满了姻缘签,看得出来人们把美好的期望都寄寓在此。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本就错位的姻缘,温轻竹苦笑着摇了摇头。


    “少将军着实可恶,他明知道姑娘有多担心老夫人,可一看见崔姑娘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眼里哪还有姑娘。”玉露愁眉苦脸的,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


    听了这话,温轻竹也不恼,她用手放在额前,透过银杏树繁密的枝叶,只见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射了下来,缓缓开口道:“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姻缘,若能事事如意,这树上怎会挂满姻缘签?”


    她早就听李嬷嬷说过,这世上貌合神离的夫妻不计其数,皇上三宫六院妃嫔无数,惹得妃子们争斗不休,安定侯也有好几个妾室,嫡母和姨娘们为争宠也使出尽了心机手段。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她没有期待过夫君待自己有多好,可事到眼前难免有几分伤感。


    玉露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银杏叶,凑近鼻尖闻了闻叶子散发的清香,点头道:“姑娘说的对。”


    虽然她不是很能理解这话,但姑娘总有姑娘的道理,姑娘说的总是对的。


    “温姐姐,我可算又见到你了!”


    少女正看着满树的姻缘签出神,突然被人打断思绪。


    温轻竹转身,对颜心蕊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别提了,温姐姐,我都快闷坏了。”颜心芮肉肉圆圆的脸纠结成一团,更显可爱,她转身对跟过来的两个丫鬟下令,“都说了别跟过来,现在看到我来找温姐姐了,可以回去告诉母亲了,不用杵在这里搅扰我和温姐姐的兴致!”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大胆开口:“可是……”


    颜心蕊双手叉腰,自以为凶巴巴道:“别可是了,我也是需要自由的,你们知道我脾气,把我惹怒了,娘亲和爹爹定不轻饶!”


    两个丫鬟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只是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娘亲就喜欢大惊小怪,温姐姐别在意。”颜心芮朝温轻竹解释道。


    温轻竹眉心微蹙,温声劝道:“可是寺里刚才出过事,你娘亲也是放心不下才让她们跟来的,你身边一个人都不留真的可以吗?”


    “这些年都这样,我早都受够了。”颜心芮语气苦恼,“我也不是烦她们,可我真没有娘亲想象得那么脆弱,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见温轻竹不信,颜心芮只好转移话题,“不过,温姐姐你来这里干嘛?”


    “是来祈求与你夫君琴瑟和鸣的吗?”


    温轻竹脸色微僵。


    “你夫君太凶了,”颜心芮想到萧丞原,仿佛又感受到了当时那似乎被冻住的冷意,不由得抖了下,“不提他了,温姐姐,我今天来是有好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好东西?”温轻竹顺着她的话问道。


    “就是这个!”颜心芮高兴地从袖袋里掏出个小瓷瓶,“这是最近长安城最近风靡的蔻丹,只需薄薄一层涂在指甲上,稍等片刻便可使指甲变成红色,好看极了。这是旁人送给我娘亲的,我缠了娘亲许久才得来的。”


    温轻竹揭开瓶盖轻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复又将盖子盖了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用呢?心芮,你还是拿回去自己用吧。”


    颜心芮并不接,只道:“没事,温姐姐你也该好好打扮一下,你生得美,随便打扮打扮就能艳压群芳,到时候哪个男子不多看你一眼,谁不比那凶巴巴的少将军强?温姐姐又何愁没有好姻缘。”


    “心芮,快别说了,我收下就是了。”温轻竹哭笑得,没想到颜心芮足不出户竟能有这等见识。


    不远处,茂密的树林里,负手而立的男人脸色更加阴郁。


    “让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回少将军,都查清楚了。”肃玄踌躇不定,低着头一时不敢开口。


    萧丞原微眯着眼,似是克制着什么,“说出来,把你查到的都说出来,不要遗漏一丝一毫的细节。”


    “少将军,其实……原本要嫁与您的是安定侯府大姑娘温紫衣,可不知怎的成亲那日却换成了少夫人,安定侯府上下似乎全都隐瞒了此事。”


    肃玄起初有些不知如何启齿,可一旦开了头说下去就容易许多了。


    “还有,”他瞟了一眼少将军的神色,继续说了下去,“少夫人其实不是安定侯的女儿,听说幼时被一个老嬷嬷抱着投奔来了侯府,不知怎么说服安定侯同意收养了她。然则侯府流言肆虐,侯夫人一直认为少夫人是安定侯与旁人生的私生女,因此打小不待见少夫人,甚至纵容府里下人欺负她……”


    肃玄说到这里,已不忍详细说下去他查出的关于少夫人的桩桩件件的事情,少夫人这些年在侯府的处境着实令人心疼。


    “知道了,下去吧。”萧丞原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肃玄一愣,没有明白少将军的意思。


    萧丞原见他仍愣在原地,又摆摆手:“你先下去,此事我自有安排。”


    关于温轻竹的事,他早有怀疑,先前种种端倪都指向了这样的结果,可他却总觉她是安定侯安插进将军府的棋子,觉得她至少和安定侯府有着共同的目的。他早该查了,只是有时见她那勤勉乖顺的模样,每每都忘了此事。


    直到昨晚,发现她与安定侯温尚达会面,才决定查清楚关于她的一切,不曾想竟查到了这些,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一方面,他被欺骗确实可恶,可从另一方面来讲,他毕竟需要一位妻子,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将军府而言,眼下没有人会比温轻竹做得更好。至于昨晚温轻竹与温尚达见面之事,他只做不知,必要时刻将计就计便是。


    萧丞原刚在心里思量一番,正欲走向姻缘树下的妻子,却见牧方匆忙赶了过来,“少将军,贵人来了!”


    “是谁?”萧丞原皱眉道。


    法恩寺香火鼎盛,香客中不乏王公贵族,甚至皇室中人。可贵人们来法恩寺一般会提前说明并清场,寺内僧众一时专为贵人效劳,倒没有这般突然来访的先例,加之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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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的事情,这令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牧方凑近他,轻声说了两个字。


    萧丞原顾不得姻缘树下的少女,大步走向相反的方向,“走,快去准备,别让贵人着恼。”


    他赶到时,太子傅景朗已坐下品茶,对面的住持冷汗涔涔,如坐针毡。


    萧丞原拱手道:“不知太子殿下到访,真是失礼。”


    “无妨,孤只是奉父皇之命来法恩寺瞧瞧,你们不必这般拘谨。”傅景朗粲然一笑,倒显出几分和气来,他又对萧丞原继续道,“萧小将军年轻有为,父皇多次在孤面前夸你。”


    “不敢当。”萧丞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熟知太子的人,都知晓他只是表面上待人和善,与其交谈时常有如沐春风之感,可若不慎惹他不快,背地里可有的是阴狠手段,令人痛不欲生。


    “这就过谦了,”傅景朗不以为然,接着说道,“你到底比我先来一日,说说看,弘让法师的死可有蹊跷?正好,让住持也听听。”


    萧丞原视线轻移,看见住持不住地擦汗,口中喃喃念着佛号,说道:“末将遵命。”


    “末将找到弘让法师时,他正在竹林里,”萧丞原顿了顿,“末将母亲也被歹人所劫,晕倒在不远处。”


    “哦,令堂如今可无恙了?”傅景朗随口问道。


    “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好多了。”萧丞原知道这只是客套话,接着道,“末将带下属赶过去时,弘让法师已没了气息,只是……其脖颈处有一处致命伤,似是被内力深厚之人捏碎喉管所致。”


    傅景朗感叹道:“唉,真是残忍哪,何人敢如此大胆,残害我闵国得道高僧?”


    手上的珠子被他用力捏着,好像随时要崩开似的。


    萧丞原忙道:“末将无能,尚未查明。”


    “谅你也查不出,孤这不就来了吗?”傅景朗眼神微变,指了指一旁的住持,“你先出去,孤与萧小将军还有要事商议。”


    “是。”住持连忙快步走出屋子,一刻也不愿停留。


    “萧小将军才新婚不久吧?”傅景朗状似不经意地摩挲着手里的珠串。


    萧丞原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只答道:“是。”


    父亲先前说的果然没错,太子殿下是一众皇子中心机最深沉、最不好相与之人。


    傅景朗笑意更深,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听说你母亲和夫人都在法恩寺,是吗?”


    “是的,殿下。”萧丞原回道。


    傅景朗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悠悠开口道:“弘让法师声名显赫,不能就这般被残忍杀害,孤来此正是为了还法师一个公道。”


    “敢问殿下需要末将做些什么?”萧丞原略一思索,心里跟明镜似的,大致明白了太子的用意。


    傅景朗一再提起自己的家人,不过是隐隐威胁他配合其行事,不论是否真要查明弘让法师被杀害的真相,他都要自己配合给出他所满意的答案。


    “萧小将军果真聪明过人,”傅景朗笑着拍起手来,“孤只需要你待在法恩寺,直至查出弘让法师被害真相,给法恩寺僧众一个交代。”


    “作为交换,孤会保你家人安然无恙回到府中。”


    “末将谢过殿下。”萧丞原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