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剑凤在侧,同行金陵
作品:《守陵十年,我出世即神话》 慕容博脸上的震撼与茫然尚未完全褪去,他捧着重新卷好的手札,如同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又像是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份关于末法时代、天地囚笼的残酷真相,如同一座无形大山,压得他这位宗师几乎喘不过气。
但祖师手札最后留下的“一线生机”——龙脉玉佩与上界通道,又让他眼中燃起一丝近乎疯狂的希望。
而这份希望,此刻,正清晰地系于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尊上之身!
“尊上!”
慕容博紧走两步,跟在楚玄身后,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恳求,
“金陵城如今已成虎狼之地!三皇子楚璟处心积虑,布下绝杀之局,更有‘龙脉玉佩’为饵!
此去凶险万分!请尊上三思!不若暂留山庄,待老朽整顿江南势力,再……”
楚玄的脚步在甬道出口处停下。
他没有回头。
只是平静地望向洞外倾泻而入的明亮天光。
那光芒落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点燃了两簇幽冷的火焰。
“龙脉玉佩本宫看上了,金陵,本宫必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如同神谕宣判。
慕容博后面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明白,尊上心意已决,不容更改。
楚玄的目光穿透山岩,仿佛看到了千里之外那座繁华与杀机并存的古城。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慕容博身上,带着一丝洞察未来的深邃:
“慕容博。”
“山庄是你根基,亦是本宫在江南之锚。”
“乘此机会,整合江南武林势力,将其牢牢握于掌中。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泉流过冰面:
“国中……或将有变。”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慕容博心头!
国中有变?!
难道……难道京城……?
联想到尊上那通天的实力和身份,联想到三皇子的疯狂举动,联想到太子与二皇子可能的反应……
慕容博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遵……遵命!”
慕容博的声音因激动与压力而微微发颤,他猛地单膝跪地,头颅深埋,“老朽定不负尊上所托!整合江南,打造铁壁!
若有人敢犯山庄,山庄上下必拼死以待!同时,第一时间以秘符通禀尊上!”
楚玄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的表态。
就在此时。
一道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在甬道入口处响起。
“我也去。”
楚玄与慕容博循声望去。
只见慕容雪一身素雅的月白长裙,身姿挺立如青松,不知何时已静候在洞府之外。
阳光洒在她清丽绝伦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但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再无半分往日的清冷疏离。
“雪儿?!”慕容博一愣,下意识想阻止,“金陵凶险,你……”
慕容雪的目光越过父亲,直接落在楚玄脸上,平静而坦然:
“父亲,山庄有您坐镇,有尊上神威震慑,足以应对一切。”
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如同清泉击石:
“见识过夫君的通天手段,方知天地之广阔,大道之浩渺。”
“昔日雪儿坐井观天,以剑为道,以为江南便是江湖之大,宗师已是武道之巅。”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带着一种对更高境界的强烈渴望:
“如今方知,那不过是……沧海一粟。”
“夫君之能,如皓月凌空,照破万古迷雾。雪儿不愿再做那井底之蛙,徒然耗费光阴。”
她向前一步,对着楚玄,郑重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姿态优雅,眼神却灼热如火:
“雪儿愿随夫君身侧,不为累赘,只求能亲眼观摩那更高处的大道风景。”
“望夫君……成全。”
她的话语,字字清晰,坦诚无比。
没有矫饰,没有借口。
只有对更高境界的纯粹向往,以及对楚玄那份无法言喻的信任与追随之心。
这巨大的转变,从最初视联姻为耻辱,到如今主动请缨,甘愿追随身侧,只为“观摩大道”……
这份坦诚与决心,让慕容博都为之动容。
楚玄的目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带着一丝审视,落在了慕容雪身上。
那目光不再淡漠,而是带着一丝细微的、近乎欣赏的涟漪。
他看到了她眼中那份破茧而出的锐意,那份对力量本质的渴求。
这份心性,在这方天地牢笼之中,已是难得。
“观摩大道?”
楚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微小的、意味深长的弧度,“大道无形,无处不在。你想看,那便跟着吧。”
“谢夫君!”
慕容雪清冷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动人的光彩,仿佛冰雪初融,瞬间照亮了整个洞府入口。
……
三日后。
天剑山庄山门。
一支规模不大却异常精悍的车队整装待发。
楚玄的座驾依旧是那辆朴实无华的乌木马车,只是拉车的马匹换成了山庄精心挑选、神骏非凡的踏云驹。
福伯和几名忠心耿耿的护卫精神抖擞地守在车旁,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兴奋。
慕容雪并未乘坐另一辆马车,而是骑着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照夜玉狮子,紧跟在楚玄的马车旁。
她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月白色劲装,勾勒出窈窕身姿,长发束起,显得英姿飒爽。
腰间悬挂着“秋水”剑,清冷的气质中平添了几分锐利。
少庄主慕容峰站在送行的人群最前方,脸色复杂到了极点。
他看着姐姐慕容雪策马立于楚玄车旁,那看向楚玄马车时眼中流露出的、他从未见过的柔和与光芒,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不甘?嫉妒?茫然?敬畏?
种种情绪交织。
最终,在父亲慕容博严厉的目光逼视下,在回想起楚玄那弹指平乱、宛如神魔的恐怖实力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和深深的后怕。
他对着楚玄马车的方向,深深地、极其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为之地躬下了身体,声音干涩:
“恭送……尊上!恭送……姐姐!祝……一路顺风!”
慕容博站在最前,对着楚玄的马车深深一揖,声音洪亮而恭谨:“恭送尊上!金陵之行,若有差遣,山庄上下,万死不辞!”
“恭送尊上!恭送大小姐!”山门前,所有山庄弟子齐声高呼,声震云霄,带着狂热的敬畏。
福伯挺直了佝偻的腰背,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看着自家殿下那辆朴实却代表着无上威仪的马车,又看了看旁边马上那位风华绝代、宛若谪仙的“江南第一仙子”,心中那份自豪感简直要满溢出来!
瞧瞧!什么叫真龙天子!什么叫天命所归!
他家殿下,不仅弹指间收服了整个江南最顶尖的武林势力。
连名满天下的“江南剑凤”,都心甘情愿追随左右,做个小跟班!
这排扬,这风光!啧啧啧……
福伯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车队在无数敬畏、羡慕、祝福的目光中,缓缓驶离了天剑峰。
车轮碾过山道,发出规律的辘辘声。
马车内。
楚玄依旧是一身素色锦袍,随意地靠坐在铺着柔软白虎皮的软榻上,闭目养神,气息悠长绵密。
慕容雪坐在他对面,隔着中间一张小小的紫檀木茶几。
马车内部空间并不十分宽敞,两人距离极近,甚至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气息。
楚玄身上是如同山间松柏般的清冽。
慕容雪身上则是清幽冷冽的、如同雪顶寒梅般的香气。
气氛,在车轮声中显得有些微妙。
慕容雪端坐着,腰背挺得笔直,努力维持着清冷的仪态,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些许波澜。
她偷偷抬眼看向对面闭目的楚玄,那张俊逸非凡、棱角分明的侧脸在车窗透入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异样,决定打破沉默,请教剑道,这是她目前最熟悉的沟通方式,也能缓解这微妙的气氛。
“夫君,”
她的声音清冽依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那日在演武扬,您以木剑破神兵,其中蕴含的剑意至简至纯,返璞归真。
雪儿愚钝,近日思之,愈觉深奥。不知夫君可否……”
她的话还未说完。
楚玄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了。
那目光,如同深潭,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直接落在了慕容雪的脸上。
没有看她的剑。
没有看她的动作。
只是看着她的脸。
那目光,让慕容雪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后面请教的话语瞬间卡在喉咙里。
“剑?”楚玄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在封闭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微微前倾身体,修长的手指在紫檀木茶几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目光却依旧锁定着慕容雪那双清亮而略带慌乱的眸子。
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的、带着一丝玩味的弧度。
“观摩大道,何必舍近求远?”
他慢悠悠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羽毛轻轻搔刮在人心上:
“眼前,不就是无上妙境?”
慕容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和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微微后仰:“夫君此言何意?雪儿愚钝……”
楚玄身体又向前倾了几分,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得更近。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慕容雪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自己脸颊的微痒。
她白皙如玉的脸颊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楚玄的目光,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审视,从她光洁的额头,滑过挺翘的鼻梁。
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如同三月桃花般粉嫩的唇瓣上。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车上路途漫长,正好实践。”
“不如……”
楚玄顿了顿,看着慕容雪那陡然睁大、充满了惊愕和羞意的美眸,以及那瞬间变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般的俏脸。
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现在圆房?”
轰——!
如同晴天霹雳在脑海中炸响!
慕容雪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热流瞬间冲上头顶!
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圆……圆房?!”
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她万万没想到!
楚玄会在此时!此地!此景!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观摩大道!
什么无上妙境!
他……他分明是……!
慕容雪羞愤欲绝!
清冷的仙子形象瞬间崩塌!
她猛地向后缩去,身体紧紧贴着冰凉的车厢壁,仿佛那冰冷的触感能驱散脸上的滚烫!
一双美眸死死瞪着楚玄,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羞恼和一丝被戏弄的薄怒,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楚玄!你……你……登徒子!”
她气急之下,甚至连“夫君”都忘了称呼,直呼其名!
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仿佛能滴出血来。
那副又羞又怒、清冷全无的娇俏模样,与她平日里的孤高冷傲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
楚玄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深处那丝玩味似乎更浓了些。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好整以暇地重新靠回软榻,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慕容雪少有的窘态。
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始终未曾消失。
车厢内。
只剩下车轮碾过路面的辘辘声。
以及慕容雪那急促的、如同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声。
气氛,暧昧而微妙。
如同拉满的弓弦。
又像是酝酿着风暴的静谧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