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吃完两个虾饺皇, 。


    “黎老师，你这张脸，。”


    定妆照上一致, 黎清楠没有用剧组后来安排的化妆师, 而是直接自掏腰化妆师过来。


    工钱比之前高, 还只用负责一个人, , 又不无聊, 更何况还是负责这样一的脸，化妆师当然愿意来了。


    她一边给黎清楠描眼角，一边赞叹。


    “还好啦, 虽然我也觉得自己挺好看的。”黎清楠保持着他一贯毫不谦虚的风格。


    拍戏时候的衣着跟定妆照还是会有一点差别的，为了在摄影机的光影下更体现出般若生华丽又颓靡的感觉, 明锐还特意给他开了小灶，在研究过般若生的人设之后，在腰部增加了几条玛瑙腰链, 露出的皮肤则更多, 完美凸显出黎清楠劲瘦的一把细腰。


    准备就绪后，黎清楠和化妆师有说有笑地走出保姆车, 来到拍摄场地，却发现周遭气氛有些沉重。


    明明摄影设备都打开了, 但是机位都不在拍摄的位置，像是已经准备好开拍，但又被事情挡在了半路, 没有办法布置现场的样子。


    摄影师脸上似乎还带着点小伤口，导演陈意生坐在小马扎上，看着原片, 明明是很完美的一条过，但他却边看边叹气。


    “怎么了？”黎清楠刚想问这是什么情况，却发现角落里隋欣也坐在小马扎上，一面抽泣一面用纸巾轻轻擦拭着眼睛，防止妆花。


    冯骏橦坐在她旁边安慰着，但是自己眼眶也红红的。


    “柴学长……”隋欣看见黎清楠过来，眨了眨大眼睛，要不是纸巾在眼角拦着，估计又要落下大颗的泪珠，“我们今天可能要拍不了戏了……”


    “为什么？”当隋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黎清楠余光看见了几个人出现在片场附近，很眼生，明显不是《出逃奈落谷》剧组的人，却站在本来要拍摄的地点，指手画脚。


    他们身后跟着几个人，手上还拿着设备，比起奈落谷的剧组，更像是要在这里摄制。


    不用等隋欣回答，黎清楠也差不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横店只有一个，但是剧组很多，大概是两个剧组的时间没有协调好，撞片场了。


    很显然，黎清楠在车里岁月静好化妆的时候，外面就已经经过了异常激烈的争吵，看《出逃奈落谷》全员的气氛，再结合隋欣刚刚那番话，应该是奈落谷剧组没能争得过另外一个剧组，被迫让出了拍摄场地。


    “明明我们都已经预约过了！定金也交了！但是那边还是要让另外一个剧组插队！”冯骏橦愤愤不平道。


    一个剧组拍摄的时间非常有限，更何况有些道具和摄影师都是按天、按小时给钱，场地没有，就拍不了，设备和摄影师就得这样晾一整天。


    时间就是金钱，拍摄往后推一小时、进度落后一小时，就是白瞎一个小时的钱。


    陈意生也急，坐在小马扎上，不停地喝着瓶装水，但也只是润一润嘴唇，喝了半天，一瓶水还是那一瓶水，更加口干舌燥。


    他叹了口气，看看已经全副武装的黎清楠，摇摇头，又上前去跟那帮人理论。


    “我说兄弟，你看，我们这设备都开好了，你们体谅体谅，让我们拍吧。”陈意生拿出手机，给那些人看自己的场地预约记录，“我定金都交了，咱们这是小剧组，经不起进度这么拖啊。”


    谁知，那边领头布置的人却一把推开了试图讲道理的陈意生：“你们经不起折腾，我们就经得起了吗？”


    说完，那人还看向陈意生的剧组，冷笑道：“就你们那几个人，几台设备，才多少钱？我们摄制组光是主演一集的片酬就够你们拍一整部剧了！——现在不拍，是你们损失重，还是我们损失重？”


    “你们这话说得就有点过分了吧？”陈意生本来也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任人欺负的性格，见对方还是不肯松口，便想让横店的管理人员过来，“明明是我们先预约的，这里有白纸黑字的预约记录，不能因为你们家大业大就欺负人啊，小剧组的命也是命！”


    这次要拍摄的片场环境整体比较昏暗，加上般若生这种带有颓靡感的宗教元素人物所需的拍摄方式也特殊，普通的摄影机很难拍出质感，因此陈意生特意从海外花大价钱租了国际大片拍摄用的天价摄影机，只要一开机，就开始收费了，跟随拍摄的摄影师酬劳更是想都不敢想。


    “行了行了，就算你把横店管理员叫过来，也没用，大不了双倍退你的定金就是了。”对面仍然不以为意。


    注意到这边的状况，黎清楠拍拍冯骏橦和隋欣的肩膀，顶着般若生的装扮走到陈意生旁边，大概了解到了究竟是什么情况。


    该怎么评价，这种半路插队还振振有词、蛮横不讲理的作风，倒是有点像一个人……


    “怎么回事？还没有开始拍吗？那边妆都快花了！”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人，黎清楠眯起眼睛，随后又睁大。


    哈，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那边跑过来的正是黎语安的助理，过来催进度呢。


    “快了快了。”对面的人皱眉摆摆手，随后将陈意生推远，“看见了吧，我们这边时间不等人，主演都在催了，我们拍完了，你们再拍，行不行？”


    字里行间，好像蛮不讲理的是陈意生一样。


    同时间跟过来的还有祁明哲，作为这部剧的主演之一，他也是妆发齐全。一句话，跟他饰演的铁血刑警人设一点也不符合，真不知道他青年影帝是怎么得来的。


    见到黎清楠，祁明哲很明显愣了一下，盯着般若生装扮的青年，眼神灼热：“你怎么也在这里？”


    黎清楠被他这眼神看得十分不舒服，眉头紧蹙，扭过头不去看他：“这是我的剧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呢？——反倒是某些人，不请自来，脸皮倒是很厚。”


    “你什么意思？”对面的制作人首先不满意了，“一个小网剧的摄制组而已，口气这么大？”


    这时候，横店的管理员刚好来了，看见双方对峙，站在原地顿了顿。


    陈意生认得他，想去打招呼，管理员却直接略过了他，跑去跟对面制作人握了握手。


    “哎哟，王导今天要过来拍摄，我一早就接到了电话——没事，你们时间紧任务重，你么先拍。”管理员赔着笑脸。


    “不是，你们这是做什么？”


    看见满脸谄媚的管理员，还有得意洋洋的所谓“王导”，陈意生这才明白，他手上的预约记录白纸黑字是不错，但终究抵不过人家大剧组一个电话。


    所以在弱肉强食的娱乐圈，小剧组的命确实不是命。


    “你就是管理员？”见陈意生吃了哑巴亏，黎清楠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说我们这从正规渠道预约的剧组怎么就被半路打下去了呢——原来是还得另外交一笔订金啊。”


    管理员正在同“王导”寒暄，冷不丁背后被人拉住了，同时又被戳中心里的小算盘，便转过头，上下打量着黎清楠：“你是谁？你什么意思？你这句话说出来可是要负责任的！”


    “责任？哈。”黎清楠双手环胸，冷笑一声，“你还知道责任？我什么意思你还能不知道吗？要不要我给你翻译一下？”


    “我说你背着横店赚外快，赚黑心钱，怎么，戳到你脊梁骨了？”


    话音未落，管理员的脸都青了，恶狠狠地盯着黎清楠。


    “别看我，再看给你眼珠子抠下来给你儿子泡补肾就。”知道自己说中了，黎清楠笑意更胜，轻蔑地从管理员身上移开目光，“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横店的老板知道你这个样子，你会不会失业呢？”


    “黎清楠，”旁边一直在观望的祁明哲在黎清楠说过这句话后，终于舍得开口，“知道你性子不服输，这样，我们剧组速战速决，早点拍完，行不行？”


    听见这话，黎清楠才想起要赏给这位青年影帝一个眼神。


    恶心。这是黎清楠将目光落在祁明哲身上之后唯一的感受——恶心。


    “哈，照这样说，我还得感谢你们，抢了我们的片场，还要难为你们快点拍完，把本来就该是我们的片场让出来咯？”青年皮笑肉不笑，看着祁明哲。


    说来也怪，祁明哲平时见了他，唯恐避之不及，这会儿竟然还会假惺惺地协商了。


    不过还是恶心。


    “不，不是……”祁明哲本来想装个好人，没想到黎清楠一语道破问题的关键所在，一点也不给他面子，毫不领情，面上的表情便立马僵住了，“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清楠抬抬手：“我建议你还是别说话，免得被打了都不知道原因。”


    管理员倒是不太害怕黎清楠这番说辞，毕竟他在这个横店捞外快捞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被惩罚过，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小剧组的人威胁要举报给横店官方，因此他仍然是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甚至还想找两个人过来把黎清楠和陈意生给赶走。


    “年轻人，在这个圈子里混，还是不要太较真比较好。”那位所谓的王导也故作深沉道。


    “那我要是就较这个真了呢？”黎清楠眉梢一扬，将手机屏幕展示给面前的两个人。


    【黎清楠】：[音频]你们这边的管理员还挺会挣钱，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给横店提高kpi啊？


    【横店】：您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真是不好意思，太对不住了，我们现在就派安保人员过去，今天之内给您满意的答复。


    【横店】：这件事是我们管理不当，相关管理员今天就会被辞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尽管提。


    【横店】：您看这样的处理方式行不行？实在是太抱歉了。


    “不好意思哈，”黎清楠将聊天记录给他们看完之后，便将手机收了起来，“我这个人呢，缺点很多，比如就是比较喜欢较真——而且，我不但喜欢较真，我也喜欢仗势欺人，我背后的靠山还比在座各位都要厉害，你们说是不是很气人？”


    “道德”两个字，在黎清楠眼里根本就是双面词，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天生的好人，更何况他有这个在港城横着走的资本——狐假虎威，也是一种本事。


    祁明哲还想装理中客，装模作样地理了理头发，上前一步：“黎清楠，你这样又是何必……”


    “对了，还有你！”在他过来的瞬间，黎清楠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死死攥着，脸上笑容不减，“拿不到财产的大侄子，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