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


    港城最大的展览中心, 当一场握手会。


    自从大学时因为一段骑电瓶车的视频小火后，黎清榄枝——但都被他一一拒绝。


    转而以个人，虽惨遭黑幕淘汰, 但仍吸了许多粉, 又通过演绎小网剧黄金配角一夜爆红, 成——启悦门下。


    在这个平行世界里, 黎清楠的事业运可谓是及其顺风顺水, 除”以外。


    不过呢, 娱乐圈嘛，被骂被卷入吵架中心也是很正常的，两个世界都被称为“废柴”, 黎清楠甚至还有点开心，毕竟他保住了“柴宝”这个称号。


    “你好呀宝宝。”黎清楠坐在椅子上, 笑眯眯地甩了甩手中的签名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来人，“热不热？”


    说着, 就从箱子里拿出一瓶贴着标签的饮料, 递过去。


    这是祁氏集团旗下品牌的饮料，黎清楠新接的代言, 为了支持这次握手会，祁氏提供了几百箱饮料, 让黎清楠亲手发给粉丝。


    “不……不热。”对面椅子上坐着的人卫衣口罩墨镜一样不落，看着比黎清楠还像低调的艺人，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对上黎清楠的眼神时，竟然还结巴了一下。


    不过黑衣男是真的做了很多功课，带了拍照用的小发箍, 手写信，海报，还有小礼物和捧花。


    黎清楠从善如流地将白色的猫耳小发箍戴在脑袋上，俏皮地wink一下，歪着头：“宝宝要合照吗？”


    可黑衣男却如临大敌，差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用——”


    接着，他举起手中的相机，说只给黎清楠拍就可以了。


    虽然不合照的情况并不多，黎清楠也表示尊重，看了眼黑衣男手上价值不菲的相机，点点头，摆出了好几个pose。


    “爱你哟——”青年撅起嘴，作出一个飞吻的动作。


    “咳，咳咳咳……不好意思……”


    黑衣男拿着相机的手很明显在不停地颤动，憋得手背上青筋都出来了。


    真有意思。


    拍完照片，黑衣男就有些想要逃走了。


    不过小小柴骑士怎么可能会轻易把他放走呢——


    “唉，等等。”


    “怎么了？”


    “宝宝，这可是握手会，”黎清楠将两只纤薄白皙的手张开，伸到黑衣男面前，像只爪爪开花的小白猫，“还没有握手哦——”


    就在那一瞬间，黎清楠仿佛能看见这人头顶升起的爆炸蘑菇云。


    不难观察出来，黑衣男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羞涩。


    不是，大哥你三十了还这么清纯吗？


    “来嘛，不然就亏了哦。”


    黑衣男顿时眼神涣散，耳根通红地跟黎清楠伸出的小白手十指紧扣——


    真不错！


    黎清楠差点就涩批附体，脱口而出“你的手好大好暖和啊”之类的话，但是他忍住了。


    “好咯，时间到了。”旁边的助理提醒道。


    黑衣男这才撤回了手，逃也似的离开了。


    “真有意思，你还有这么人高马大的粉丝呢？”助理打趣道。


    “嗯哼。”黎清楠挑眉。


    看着比之前羞涩了点，不过要勇敢很多了，连握手会都来了。


    所以什么时候下聘礼呢？


    ——


    一辆大g停在港湖湾别墅门口。


    满十八岁以后，黎清楠就主动提出了离开黎家，黎父自然是一千一万个答应，于是黎清楠要了跟原来世界一样的封口费。


    那时候的黎家风头正盛，不像之前联姻时要靠祁家施舍地皮才能过活，因此黎父签合同签得十分爽快。


    黎清楠也是第一时间就搬到了港湖湾别墅，有事没事就会到海滩上散步，偶尔能看见祁家别墅的灯亮着。


    今天他远远地就看见别墅区大门口进去一辆迈巴赫，这车他可太熟悉了，因此看着它进门，在黎家别墅前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哥！”进了别墅大门，停车的功夫，花园里已经有人在等待了。


    黎清楠有些惊讶：“稀客呀，你从哪个大洋游回来的？不会是在港湖湾沙滩上登陆的吧？有签证吗？要不要我报警说你偷渡？”


    黎甫安捂住他那张一损人就停不下来的嘴：“这么久没见了，哥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盼你好也没见你回来给我带点特产。”黎清楠打开指纹锁，翻了个白眼，自顾自进门。


    说来也怪，这十几年过去了，黎甫安竟然从小黑到大，一点儿都没有转白过，以至于黎清楠有的时候还会怀疑这小子究竟是不是黎家的亲生儿子。


    最重要的是，他脸上那股傻憨劲儿也没有因为岁月的洗礼褪下去，尽管小小年纪已经修完了海洋学博士学位，还当了个国际海洋保护组织主理人回来，可整个人往那儿一站，还跟个水电工似的。


    “能不能把你那见了谁都傻乐的毛病改改？”黎清楠指挥他倒水，“杵着跟大金毛似的。”


    “嘿嘿。”黎甫安心里算计其实很深，什么都知道，但表面上永远就是这样憨憨的，“哥，我还没恭喜你电影大爆呢。”


    “少来。”


    “话说回来，你跟你那个谁怎么样了？”黎甫安毫无负担地往另一只懒人沙发上半躺着，“你为啥就是不肯告诉我他是谁啊？杯汽水，”


    “告诉你不就没意思了？——总之，等我们订婚的时候，你肯定就知道了。”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祁庭煜差不多就要到黎家上门签联姻协议了。


    不能告诉黎甫安，这傻小子要是知道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冲进祁氏大楼揪住祁庭煜的衣领子大吼一声“就是你个老登勾引我哥嗷？”


    有的时候，黎清楠也分不清他是真傻还是装的。


    就比如上一次黎家亲父子俩吵架的时候，黎甫安就直言要等黎父噶了之后吧公司全部捐给海洋保护组织。


    给老登气个半死。


    又聊了一会儿，黎甫安接了个电话，接完就要走。


    “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公事，不能多陪你了，哥你自己小心，别渴着饿着累着自己——”


    听得黎清楠是满头黑线：“行行行，去吧去吧。”


    总算送走了傻小子，黎清楠看了一眼窗外，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下来，账号晚饭吃得有点不够丰盛……要不去加点餐？


    想到这里，他蹬蹬蹬跑到卫生间，匆忙洗了个澡，然后又把家里的灯全部都关掉，黑漆漆地穿着白t短裤，披着浴巾走出了后花园。


    果然，刚走到离祁家海岸线不远的地方，就看见了那边四楼窗户中透出的灯光。


    很亮，并且灯光颜色一直在变换，应该是在用巨大的屏幕放映着什么。


    至于在放什么，黎清楠好像可以猜到一点，


    这个配色，真的很像他男团告别演唱会那一场的彩灯颜色。


    他顿了顿，将手机的灯光调到最大，照在祁家别墅后花园的监控上。


    检测到光源，监控十分敏锐地响了。


    祁庭煜这安保工作做的是真不错，以前祁家别墅的后花园都是荒着的，而祁庭煜却将靠近海滩的地方都安装了无死角的摄像头。


    探照灯亮起后，黎清楠自觉地站在能够将他完全拍清楚的地方，搓了搓胳膊，甚至还特地用手机屏幕给自己打了光，从监视端上看，大大的眼睛在监控的像素中水汪汪的，闪闪发光。


    摄像头动了动，黎清楠知道祁庭煜发现了自己，于是抓着手机挥了挥。


    下一秒，四楼的窗户上出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小小柴骑士再一次踮起脚，双手作喇叭状。


    “哥哥——我家跳闸了——我澡还没洗完——能不能借你热水器一用——”


    是的，很蹩脚的理由，但是特别好用。


    黎清楠顺利地用上了祁家别墅的花洒，还有祁庭煜的洗发水沐浴露。


    “哥哥，你家有吹风机吗？”


    黎清楠故意加快了洗澡的时间，擦着头发，推开了祁庭煜房间的门。


    这间房经过特殊的改造，就跟ktv一样，隔音效果十分优秀，完全就是沉浸式，不知是因为太激动还是怎么的，门没锁，黎清楠轻轻一推，就看见了被屏幕环绕的祁庭煜。


    五块大大小小的屏幕，从不同视角放映着黎清楠在告别演唱会上的直拍，其中最大的那块屏幕上放映着的，很明显就是【366天爱柴不重样】在超话发布的视频，被誉为本年度最佳直拍——不管是从质量上，还是从设备的壕无人性上。


    清纯总裁祁庭煜，正一手拿着一周年限定应援棒，一手拿着告别演唱会限定应援棒，同时调成黎清楠的应援色，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屏幕上光彩夺目的青年，跟着节奏疯狂挥舞荧光棒打call！


    他居然还会踩点！


    他居然还会wota艺！


    但是眼神坚定面无表情，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演唱会直拍，而是一场剑拔弩张的商业谈判！


    好强！好耀眼！


    原来追星沉浸状态下的祁庭煜是这个样子！


    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黎清楠只看见过祁庭煜对着三块屏幕一脸严肃剪视频的祁庭煜，但是会wota艺的祁庭煜，这是第一次见。


    看来，穿越平行世界这一趟，不亏。


    “那个……”


    一直到一首歌结束，黎清楠才舍得出声提醒他。


    “？”


    看见黎清楠的时候，祁庭煜冷淡的表情似乎有点绷不住。


    “你是……才人？”黎清楠，试探，歪头，对手指，挠头。


    祁庭煜（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先耳朵根子红一下）：“……”


    “啊，这么好啊。”青年立刻收起了脸上探究的神情，眉眼弯弯，露出标志性的单边小虎牙，而后上前，热切地抓住祁庭煜的手。


    “既然你那么喜欢我，那给你个机会，跟我结婚吧。”


    ——


    “啊？”


    “是的，所以我下个月结婚。”


    休息室里，看着靠在祁庭煜肩膀上，笑眯眯展示两个亿大钻戒的黎清楠，郑与欢脸上的面膜都吓掉了。


    “不是，哥们儿你恋爱脑啊？”郑与欢摸了摸黎清楠的额头，不烫，“你不是事业批吗？”


    黎清楠毫不在意，枕在祁庭煜的胸肌上，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我都搞对象了，你让让我。”


    说完，还抱着祁庭煜的胳膊，乖乖让男人亲吻他的脸颊。


    郑与欢：“？”


    郑与欢：“我讨厌你，你让我感觉恶心。”


    “哈，没关系，我老公喜欢我就行。”黎清楠歪歪嘴，搂紧祁庭煜的胳膊，“老公怀里真暖和。”


    在原本的世界，黎清楠跟祁庭煜早就老夫老妻了，但在这个祁庭煜的认知里，他们从重逢到订婚，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


    所以，当黎清楠娴熟地将“老公”两个字脱口而出时，祁庭煜还只停留在“宝宝”的阶段。


    对此，黎清楠兴奋不已。


    因为在床上的时候，祁庭煜就迅速放下羞涩，只会涩涩了。


    果然，男人还是纯的好。


    ——


    他们参加的这场宴席是祁氏组织的慈善晚宴，不少明星都出席现场，郑与欢这样的流量大网红也应邀参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哥！”黎甫安推门而入，当头看见的便是怀抱黎清楠的祁庭煜，立立马垮起个脸，“喔，祁总你也是。”


    没错，这次的慈善晚宴，就是海洋保护组织和祁氏联合举办的，主理人正是黎甫安。


    在半个月以前，这二位负责人还是商业互吹的合作伙伴，直到黎清楠抱着祁庭煜的胳膊跟他亲亲密密地出现在黎甫安请客的饭局上。


    至于有没有差点打起来，暂且保密。


    在黎甫安闯进来的时候，黎清楠倒是没有惊讶，反倒是郑与欢，在看见人高马大的弟弟时，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不是，哥们儿，你弟弟黑皮体育生啊？”


    “收起你的哈喇子，”黎清楠轻轻踹了郑与欢一脚，“正经孩子，你别带坏他。”


    郑与欢翻了个白眼：“你难道是好人吗？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出道的时候，你还跟我炒过c——p——”


    他刻意将“cp”两个字上扬又加重，果然，祁庭煜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


    黎清楠知道他这是醋了，只不过压在心里，不免觉得可爱。


    再看黎甫安——


    很好，很震惊，而且他看看妆容精致的郑与欢，再看看面容昳丽的黎清楠，两个人身高也差不多，属性似乎也……


    “别想歪了，只是营业而已。”黎清楠又给了黎甫安一脚。


    晚宴即将开始，离开时郑与欢的耳环掉了一只，黎清楠就顺手给他了捡起来。


    但是郑与欢有意恶心他，恨不得把腰扭成科目二的s弯，媚眼如丝地接过耳环，还摸了一把黎清楠的指尖：“谢谢你啊帅哥——”


    黎清楠：“？？？”


    祁庭煜：“……”


    黎甫安：“！！！”


    黎清楠：“呕，你精神不正常吧。”


    ——


    晚宴现场人很多，黎甫安的社交能力意外地好，不少人围在他身边。


    祁庭煜还算关心这个小舅子，将各类大佬引荐给他。


    浅浅吃了会儿东西后，黎清楠就带着几个点心上前，分他们一人一个。


    这大晚上的，说这么多话，也该饿了，黎甫安一见到点心，便塞进了嘴里。


    嚼了两下，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很怪异，然后开口：


    “谢谢你啊帅哥——”


    主打一个阴阳怪气。


    黎清楠：“你也精神不正常？”


    而祁庭煜则一脸严肃地吃着点心，好像有心事，但是又憋着不说。


    “对了，你今天要发言吗？”黎清楠岔开话题，“自从你博士毕业讲话之后，都没看过你上台发言了，你准备说什么？”


    黎甫安故作深沉地将点心一口吃掉：“就说——谢谢你呀帅哥~~”


    黎清楠：“……”


    当初就应该让你摔下水喂鱼！


    斗嘴之际，黎清楠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女音：“福福，你今天表现可以啊。”


    “福福”是黎甫安的小名，能这样叫他的，黎清楠认识的人里面只有黎母。


    他大概猜到了是谁，回过头，一位端庄优雅的夫人穿着淡蓝色长裙，挽着身边儒雅先生的手臂，朝这边缓缓招手。


    “这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说的，我的博导，还有她的先生。”黎甫安揽着黎清楠的肩膀，热切地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恩师，“容老师，陆老师，这是我的哥哥。”


    不知为何，在对上那位夫人的眼睛时，黎清楠就像陷进去一般，心里泛起异样的柔软，鼻头跟着一酸。


    大概这位名叫容青月的夫人也体会到了和他一样的感觉，久久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微微颔首。


    在黎甫安曾经的描述中，二位学者跟着考察队曾经短暂地在港城居住过一段时间，但不幸的是，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意外夭折，医院以孩子生的是传染病为由，直接处理了——他们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


    那时候的港城鱼龙混杂，即便是这样两位社会顶层的人物，在这里也只能忍气吞声。


    容青月自此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为了让她得到更好的治疗，她的丈夫陆呈只能带着她离开港城这座伤心地。


    “有句老套的话，”晚宴的角落，落地窗正对着海边的月色，容青月同黎清楠自然而然地攀谈起来，“如果当年我的孩子健康长大，应该跟你和福福一般大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会跟我和先生一样，喜欢海洋呢？”


    “我时常想，如果人死后可以自由选择成为什么东西就好了，小小鱼刚出生的时候就喜欢听海浪的声音——他会不会变成海里的小鱼呢？那这样的话，我就变成海水好了，这样只要他变成小鱼，就可以出现在我的怀抱里。”


    学识渊博的夫人方才应酬时还意气风发，此刻对着窗台，却用装了香槟的酒杯托着下巴。


    “抱歉，年轻人，酒喝多了，说话就絮絮叨叨的，”容青月回过神，整理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发丝。


    作为世界顶尖的海洋学者，她保护了很多片海湾，很多群小鱼，可是她想要的那只小鱼，却游不回来了。


    黎清楠给她递过去一方干净的手帕，柔声：“无妨，跟您说说话，我也很开心。”


    “陆夫人，久仰大名。”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突然凑上来，端着一杯摇晃的酒，“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空——”


    这样的人容青月和陆呈已经应付了太多，大多是想要他们走后门，将自己家孩子转入世界名校的，一波接一波，让人头疼不已。


    “这位是您的公子吗？——唉，长得可真像您，这一表人才的。”中年男人仿佛看不见容青月脸上不悦的神情。


    也是，在他们眼里，即便是顶尖的学者，也不过是可以随便让他们开特权、有钱就能办事的人而已。


    “对啊，”黎清楠拍拍容青月的肩膀，站在她身前，挡住中年男人的视线，“我妈现在不想跟没脑子的人交流，还请您回头左转不送。”


    闻言，容青月的神情滞了滞，抬头，看着黎清楠的后脑勺。


    “对，我有精神病，我精神不正常，别逼我咬你——”将骂骂咧咧的中年男人赶走后，黎清楠翻了个白眼，转而端了一杯新的饮料给容青月。


    “你……”容青月看着黎清楠，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发丝，可不知为何又像在半空中触电一样，收回了手。


    “怎么了，夫人？”


    其实，黎清楠也希望那只手可以抚在自己的脑袋上。


    一定很暖和很舒服吧。


    “没什么。”容青月深吸一口气，作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最终还是将手落在了青年微卷的头发上，并抱了抱他，“认识你很开心。”


    ——


    “叮——您的平行宇宙之旅即将结束，十分钟后开始返程。”


    黎清楠刚醒过来时，听见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这穿越之神还挺有意思，大半夜的整这些东西。


    被这么一闹，黎清楠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了，索性去洗了把脸。


    可镜子中浮现的，却是容青月的脸——而后与他自己的脸重合。


    恍惚之际，从他醒来开始就不见踪影的祁庭煜，却出现在了门口。


    “我想……还是由你来亲自看比较好。”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透明文件袋，黎清楠看见了纸张上的字——亲子鉴定。


    眼前再次出现容青月的脸，他心中猛地一跳，甚至能听见“咚”的一声，身体随即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和他想的一样，上面的两个人名，一个是黎清楠，一个是容青月。


    可偏偏这个时候，那该死的时间机器开始倒数了——


    十，九，八，七，六——


    他控制不住地手抖，快速地看向结果那一栏——


    “叮，本次平行宇宙旅程圆满结束，希望您在每一个世界都能健康快乐——”


    ——


    “是99.9％！”


    “什么？”


    大梦回笼，黎清楠瞬间直起身，眼中一丝困意都没有。


    再看向窗外，已经日上三竿。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是……梦吗？”


    好真实的梦，他甚至可以回想起自己成长的所有细节。


    可这似乎真的只是梦，因为好梦总是会在最快乐的时刻来临之前结束。


    “起床吗？”祁庭煜已经端着早餐出现在了卧室门口，“今天有一场慈善晚宴，我们一起参加——你有时间吗？”


    黎清楠脑子有点糊涂了，挠挠头，下意识回答：“哦……今天早上吃什么？”


    “吃——”


    祁庭煜顿了顿：“……就吃‘谢谢你呀帅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