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珠叹了口气说：“阳子哥，我是心情不太好，但我这事也不重要，我今晚来是为了我哥。”


    这话出口，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陈阳扯过一个凳子坐下，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给自己点上。


    吸了两口烟，他才缓缓开口：“今天许叔和许婶来的时候，我已经说清楚了，不会原谅，不同意和解，这就是我的态度。”


    许珍珠已经预想到陈阳会这样说。


    但她既然来了，就不能那么容易放弃。


    她的眼圈红了：“阳子哥，我知道我哥做得不对。可是......”


    “没有可是。”陈阳打断她道：“他差点害死我。”


    “我知道，可是他是我的亲哥，我爸妈就他一个儿子。”


    陈阳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但他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珍珠，这事没得商量。你回去吧。”


    许珍珠哭得更厉害了。


    陈阳递给她一条手帕：“擦擦眼泪。你哥的事，让他自己承担吧。”


    话已至此，许珍珠也还能继续说什么吗，显然不能了，因为说什么也没用。


    “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


    “好，路上小心。”陈阳摆了摆手。


    抽完手里那支烟后，陈阳又续了一支。


    再抽完后，他去才关门睡觉。


    ……


    转眼五天过去，四合院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秦淮茹生了。


    她没去医院，而是在家生的，由院子里的妇女帮着接生的。


    这个年代的女人们普遍都生了多个孩子，都积累了丰富的生产经验，又在相互帮助中学到了不少接生经验。


    生的是女孩，一切如陈阳所料。


    晚上，秦京茹忙里偷闲，来到陈阳家，对陈阳说道：“阳子哥，生孩子可真吓人，我姐疼的屎尿都出来了。”


    陈阳笑问：“你害怕了？”


    秦京茹缩了缩脖子：“怕，吓得我都不敢生孩子了。”


    陈阳心想，秦京茹只要跟着他，以后不生孩子那也没事，毕竟养老问题根本不用担心。


    于是安慰她说：“你不想生那咱就不生。”


    秦京茹闻言脸蛋微红：“谁要跟你生孩子啊？”


    陈阳将她拉进怀里，搂住她的腰问道：“你不想跟我生，那你跟谁生，跟乡下那个相亲对象？”


    秦京茹闻言又郁闷了，叹口气说：“唉，家里的事怎么办啊，我爸快来抓我了。”


    陈阳只得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不会让你跟那个人结婚的。现在你姐刚生了孩子你也走不开，就再等等吧，过阵子我陪你回老家一趟，把这件事解决了。”


    秦京茹点点头，毕竟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陈阳来帮忙解决。


    第二天上午，秦淮茹的哥哥秦大明和母亲孙桂兰来了。


    孙桂兰挎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十个鸡蛋。


    家里攒的鸡蛋要留着给儿媳妇坐月子用，能给秦淮茹拿十个来就很不错了。


    秦大明则拿着两捆大葱，这是自家菜地里种的。


    一捆是给妹妹的，一捆是给陈阳的。


    孙桂兰直接去看闺女和外孙了，秦大明则特意到陈阳屋里叙旧。


    两人坐在炕沿上，秦大明掏出烟袋锅本想抽旱烟，陈阳拿出一盒牡丹，自己抽出一支来，剩下的全递给了秦大明。


    秦大明受宠若惊，小心翼翼拿出一支叼在嘴里，划着火柴先给陈阳点了，然后自己点上。


    “乡下最近咋样？”陈阳问。


    “玉米刚刚收完，准备种小麦了，生产队忙得很，我也算借进城这事偷偷懒。”秦大明直言不讳地说道。


    农村大集体就是这样，即便有工分制度作为奖励，农民的积极性也不怎么高。


    陈阳其实并不关心乡下的情况，只是起个话题而已。


    随后他就问起了自己比较关心的情况：“嫂子最近怎么样？”


    “她挺好，再有个把月也要生了。”提到老婆，秦大明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马上要有孩子了，他的生活也格外有了盼头。


    陈阳心中也高兴，毕竟王爱香怀的也是他的孩子。


    忍不住嘱咐秦大明：“嫂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嫂子啊。”


    秦大明嘿嘿笑着：“那是一定的，爱香她真的很不容易！”


    想起年初两口来城里，找陈阳借肿的情形，想到陈阳那么不爱惜人，他现在还觉得心疼。


    又想到还差点被人抓了现行，秦大明也是感慨颇多。


    虽然有不少波折，但结局总归是好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他终于也能体会一下当爹的感觉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秦大明缓缓说道：“我这两个妹妹也多亏了有你的帮助和照应，不然两个女人在这院子里可不好过。”


    他诚恳地看着陈阳：“陈阳兄弟，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陈阳拍拍他的肩膀：“大明哥你别客气，没外人。”


    听闻这话，秦大明先是一愣，随即格外高兴。


    “没外人”这话在秦大明看来，代表陈阳承认王爱香肚子里的孩子，也代表陈阳将他看作“一家人”。


    母子俩晚上回不去，只能先住下，但是秦淮茹家又住不开。


    陈阳想到了这一点，邀请秦大明晚上和他一起住。


    秦大明不想给陈阳添麻烦，但除了住陈阳家也没有别的办法。


    晚上吃过饭后，来到陈阳屋里，他有些不自在。


    毕竟身份悬殊，他觉得自己这种乡下人又土又脏，害怕晚上睡觉会给人家弄脏了被褥。


    于是他从妹妹家弄来水盆，先是打水擦洗了身子，又洗了脚。


    陈阳本想劝他，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这晚秦大明跟陈阳几乎彻夜长谈。


    两人从庄稼收成聊到村里趣事，又从城里见闻聊到将来打算。


    秦大明觉得跟陈阳很投缘，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


    “等爱香生了，不管是小子还是闺女，都得认你做干爹。”秦大明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好，那也是应该的。”陈阳回应道。


    秦大明又道：“要是这次你嫂子生的是闺女，那以后还得麻烦你再帮一次忙。”


    “没问题，一定帮到你和嫂子满意为止。”陈阳也是十分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