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秀彬则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看，你参与的solo预告释出了，里面有你们TXT的舞蹈挑战片段呢。”


    手机屏幕上，田柾国穿着黑色皮衣，在霓虹闪烁的MV场景中挑眉。画面切换，TXT六人在练习室里跳着改编版副歌，他站在C位，眼神锐利如刀。弹幕已经刷满：“桃帝C位杀我！”“档团终于支棱起来了。”“田柾国xSEOYOON这波是颜狗盛宴。”


    他盯着屏幕里的自己，忽然想起然竣在会议上的表情——当他提出团体联动时，队长的太阳穴跳了跳，却还是笑着说听你的，那笑容。他知道，然竣已经意识到，与其打压，不如借他的热度盘活整个团。


    “SEOYOON xi，”副导演的声音传来，“朴导让你去监视器前看回放。”


    他走进监控区，朴赞郁指了指屏幕：“看到了吗？你每次聚焦雪穗时，瞳孔会微微收缩，这个细节很妙，像是亮司在通过瞳孔摄取她的影子。”导演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神突然锐利，“不过有几个镜头，你的肩膀在发抖。为什么？”


    他的心脏猛地撞击肋骨。发抖，因为雪穗抚摸江利子头发的动作，让他想起母亲抚摸他时的触感——温柔却带着命令式的压迫感。那时候，母亲会一边替他整理领结，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离那个戏子远点，她会毁了你。”


    “……亮司在害怕。”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害怕雪穗会像抛弃江利子一样，抛弃他。”


    朴赞郁盯着他，足足沉默了十秒，然后突然笑了：“很好。把这种恐惧保留到正式拍摄，记住，亮司的爱从来不是占有，是怕被抛弃的乞怜。”


    深夜的片场休息区，蔡秀彬坐在化妆镜前卸眼妆，忽然开口：“你知道吗？我妈妈也看过你的签售会。”


    他正在研究分镜脚本，闻言抬头：“前辈的妈妈？”


    “嗯。”蔡秀彬用棉签蘸取卸妆水，仔细擦拭眼尾的假睫毛，“她发烧生病，总说头晕，我就给她看你的签售视频。你给粉丝写小纸条时的样子……”她笑了笑，“很像在安慰小朋友，我妈说看了心里暖。”


    他握着笔的手顿住了。签售会上的温柔，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人设——歪头、抿唇、下笔时手腕轻颤，每个动作都经过反复练习，为了最大化激发妈粉的保护欲。但在蔡秀彬母亲眼中，那成了真实的温暖。


    “其实我……”他刚开口，就被文佳煐的声音打断。


    “在看什么？”文佳煐抱着剧本坐到他身边，递来一盒草莓牛奶，“助理买错了，帮我喝掉吧。”


    他看着粉色的包装盒，指尖忽然 tingling。上一次喝草莓牛奶，是在KBS后台，金泰亨的手指擦过他的肩膀。


    “谢谢前辈。”他接过牛奶，吸管刺破铝箔的声音格外清晰。甜腻的草莓味涌入口中，他想起前世她最爱喝的草莓奶昔，她总说那是苦日子里的糖。后来她死在浴缸里，右手还拿着没喝完的奶昔杯，粉色液体混着血，在纯白的瓷砖上洇成恶俗的花。


    “我下周要去试镜一部李沧东的文艺片。”文佳煐忽然说，“演一个患抑郁症的诗人。导演说，要我去精神病院体验生活。”学习你们体验派的生活


    蔡秀彬惊呼：“果然玩得大，那你打算住进去吗？”


    “嗯。”文佳煐点头，“住两周，记录真实患者的状态。其实……”她看向他，“我很羡慕你们这种能快速切换状态的演员，不像我，每次入戏都像扒层皮。”


    他低头看着牛奶盒上的卡通草莓，忽然说：“前辈知道吗，我小时候学过钢琴，考级时总弹错小节。后来我发现，只要想象自己是另一个人，手指就不会抖了。”他顿了顿，“现在演戏，也像弹钢琴，只要按下对应的情绪按钮，就能弹出观众想听的曲子。”（今生的身体早年间也有钱过，但后来落魄了。）


    蔡秀彬皱眉：“可这样……不累吗？”


    他笑了笑，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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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累吗？当然累。但比起真实的情感，扮演一个角色要安全得多。就像此刻，他扮演着被前辈关怀的后辈，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回应，都是计算后的产物。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掏出一看，是“尘埃之眼”私生群的消息。


    [望远镜小姐]：独家，桃帝近日频繁出入江南区XX心理咨询室，推测因私生舆论引发焦虑症。[模糊照片：朴在炫戴口罩进入诊所]


    [永爱泰亨]：哥哥压力太大了吧TT 公司还不处理私生吗？


    [哲秀不是私生]：心理咨询室，他明明最擅长心理操纵，怎么会需要看医生？


    他迅速退出群聊，心脏狂跳。那家诊所是私人医生开的，每周他都会去理解自己的心理情况，然后，把自己的心理情况理解的透彻才能更好的恢复自我。


    身份，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可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蔡秀彬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了，下周剧组聚餐，你会来吗，文佳煐前辈说要带自制的辣炒年糕，超好吃的。”


    他看着蔡秀彬期待的眼神，忽然想起前世她葬礼那天，也是这样的眼神——粉丝们举着RIP的灯牌，眼里含着泪，却在镜头前拼命微笑。人类总是擅长在废墟上种花，他想。


    “内，”他听见自己说，“我会去的。”


    首尔某高级公寓，金泰亨倚在真皮沙发上，指间夹着半支烟，屏幕上是朴哲秀在《白夜行》片场的路透动图。画面里，少年穿着旧校服，蜷缩在墙角，眼神如兽。


    ……


    “有意思。”他轻笑一声，将烟头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手机适时震动，弹出田柾国的消息：


    [柾国]：哥，MV拍摄顺利，SEOYOON的眼神超有感觉，下次再合作啊~


    金泰亨挑眉，回复：[V]：知道了，好好准备回归。


    “朴哲秀。”他对着玻璃轻念这个名字，自己的倒影与少年的眼神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