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暗流》剧组临时休息区 - 拍摄间隙


    一场高强度的天台对峙戏刚刚拍完，工作人员忙着调整灯光和机位，为下一场戏做准备。主演们得以有片刻喘息，聚在角落一张摆着咖啡，零食和标记累累的剧本的长桌旁。


    朴哲秀（韩晟元）脱下厚重的外套，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额发被汗水打湿些许，正小口喝着温水，试图让刚刚经历巨大情绪起伏的喉咙舒服一点。


    孔刘（金载赫）倒是还披着那身价值不菲的议员戏服，只是解开了领带，姿态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刚才那个在镜头前道貌岸然，暗□□牙的金议员只是别人的影子。他拿起一块小饼干，调侃道：“呀，我们晟元少爷刚才在天台上那副要毁灭世界的样子，连我看着都心里发毛。下次议会质询，你得来给我当幕后指导，保证能把那些老头子气得血压飙升。”


    朴哲秀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辈您就别取笑我了。是慧乔前辈逼得太狠，我不拿出点同归于尽的气势，接不住戏。”


    宋慧乔（徐允真）正用吸管喝着果蔬汁，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放下杯子：“呀，朴哲秀xi，你刚才那眼神可不是接戏，那是真想把我从天台上扔下去吧？我后背现在都还发凉呢。”


    她语气轻松，显然是玩笑，“不过说实话，你这股疯劲是对的。韩晟元就得是这样，自己在沉沦，还想把别人也拖下去，但又该死的有点…迷人的说服力。”


    金裕贞（韩彩媛）安静地坐在稍远一点的位置，捧着热牛奶，听着前辈们的讨论。她刚刚从另一组拍摄过来，戏里那种被掌控的脆弱感还没完全散去。听到宋慧乔的话，她小声附和：“内…哲秀在镜头前的气场真的很吓人，但又忍不住想看。”


    孔刘转向她，笑容变得温和了些，：“裕贞呐，跟这位吓人的小子拍那些戏，辛苦了吧？他要是真敢欺负你，跟欧巴说，欧巴用议员的权力制裁他。”他做了个搞笑的手势，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金裕贞连忙摆手，脸微微红了：“阿尼哟，哲秀非常照顾我，很专业…”她顿了顿，似乎想找个更准确的词，“就是…太入戏了，有时候会分不清到底是韩晟元还是哲秀xi，有点…晕乎乎的。”


    朴哲秀立刻看向她，表情很认真：“抱歉，裕贞xi，如果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舒服…”


    “真的没有！”金裕贞急急地打断他，眼神真诚，“反而觉得很好，这样才能帮助我更快进入韩彩媛的状态。她就是在这种晕乎乎，半推半就里陷进去的。”


    她说着，自己也陷入了思考，“其实我觉得韩彩媛也不是完全被动，她也有她的野心，只是她的力量和资源太渺小了，只能在韩晟元和金议员之间选一个她觉得可能不那么坏的…”


    “没错！”宋慧乔赞同地点头，身体前倾，来了讨论的兴致，“这就是这个剧本写得好的地方。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都是在漩涡里挣扎的人。允真追查真相，也有她的执念和可能带来的破坏；晟元复仇，手段也谈不上光明；载赫欧巴…”她看向孔刘。


    孔刘立刻接话，：“我？我就是个全心全意为华城未来发展呕心沥血，偶尔需要放松一下的普通议员而已。”说完他自己先破功笑了，“哎呦，这角色真是…演得我有时候自己都起鸡皮疙瘩。李导到底从哪儿搜集的素材，把这种伪君子刻画得这么入木三分？”


    朴哲秀沉吟了一下，说：“可能因为华城并不完全架空吧。那些财阀、政客、娱乐圈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些看不见的规则和交易…虽然戏剧化了，但也许有真实的影子。”


    孔刘收敛了笑容，点点头：“是啊，所以演起来才更觉得…嗯，有意义？至少能让观众看到光鲜背后的另一面。裕贞的角色尤其有代表性，那些被迫或是主动卷入其中的年轻孩子…”


    宋慧乔看着他们，忽然笑道：“我们这讨论组，简直成了华城黑暗面的讨论会了。不过说真的，哲秀啊，你那个solo专辑准备得怎么样了？听说也是你自己操刀？还有精力吗？”


    朴哲秀揉了揉眉心：“在进行中。时间是很紧，但…是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再累也得做出来。”


    孔刘微笑：“哦？看来是很有野心的作品？到时候记得送我们一张签名专辑，让我们也欣赏一下韩晟元私底下的音乐人格。”


    “前辈们愿意听，是我的荣幸。”朴哲秀微微躬身。


    这时，执行导演过来通知准备下一场戏。大家立刻收敛了闲聊的状态，纷纷起身。


    朴哲秀拿起剧本，最后看了一眼刚才讨论时偶然写在空白处的一个音乐灵感


    “Action！”的声音仿佛已在耳边响起。


    【豆瓣·缺德修马蹄小组·热帖 (持续讨论中)】


    标题：理性讨论，《暗流》这设定是不是有点太黑暗了？财阀、政客、黑警、逼死女明星…能播吗？楼主：虽然演员阵容我很爱，但这剧情简介看着就一股凉气。阴桃那个角色感觉要疯批到底啊，金裕贞的角色像是被献祭的，但肯定没那么简单，孔刘演大反派，宋慧乔好像是唯一的光？这能过审？


    热赞回复1：架空设定吧？华城一看就是虚构的。但说实话，这种题材能拍出来就是胜利，就怕最后又搞成隔靴搔痒。


    热赞回复22：李导的风格你懂的，肯定不会是简单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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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好阴桃靠这个冲一下电视剧奖项，这种复杂角色太容易出彩了。


    热赞回复455：报！有小道消息说剧本里还有更大尺度的权钱交易和黑色幽默描写，涉及很多隐喻，如果真能拍出来，绝对是年度爆款预订。


    热赞回复655：现在压力给到剪辑和审核了……这么硬的阵容和题材，千万别被剪得七零八落。


    场景：朴哲秀的私人休息室 - 《暗流》拍摄间隙


    一天的拍摄终于告一段落，朴哲秀卸了妆，脸上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私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不是工作号，知道这个号码的人极少。他以为是老金又有什么紧急通知，摸索着掏出来。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没有常见的问候或自我介绍，内容直接得近乎突兀：


    「哥，是我。世珍。我找到了当年你当掉的那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P.Z.X & P.S.J. 如果你还记得，回复我。如果你不想认，就当没收到过。」


    朴哲秀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涌向心脏，又猛地褪去，留下麻木和近乎眩晕的耳鸣。手指僵硬地停住了。


    P.Z.X & P.S.J.


    朴哲秀。朴世珍。


    那块怀表……是他父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家里破产，债主堵门，父母承受不住打击相继病逝后，那个曾经温暖的家瞬间崩溃。


    那时他还小，他变卖了所有能卖的东西，试图填补那个无底洞，但依旧是杯水车薪。那块怀表，是他在妹妹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拿去当掉的，换来的钱勉强支撑了他们最后几个月的生活和世珍的学费。


    后来……后来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拖累她。她成绩优异，应该有更好，更安稳的人生，而不是跟着他这个一无所有还背着一身债的哥哥颠沛流离，甚至可能被讨债的人骚扰。他留下一笔钱和一封信，让她好好读书，别再找他，然后便切断了所有联系，独自一人去了首尔，身兼数份工，还当私生饭赚钱。


    直到后来被朴在炫进入身体互相融合，进入公司做练习生，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从未想过还能再听到妹妹的消息，更没想过她会主动找来。


    她是怎么找到这个号码的？这么多年，她过得好吗？那笔钱够用吗？她……恨他吗？


    无数问题像潮水般冲击着他几乎当机的大脑。他死死盯着那短短几行字。


    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刻回复，问她过得好不好，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委屈。


    但下一秒，他又近乡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