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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转学生是我女儿但她……》 看见舒慈,舒若渝愣了下。
“啊,小慈。”她眼眸微闪,很快从之前的情绪抽离,“你提着琴要去哪里?”
舒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但她没问,只是停顿一秒,回道:“我刚回来,正要上去琴房。”
舒若渝扶着楼梯护栏走下来。
到这时,她才看到客厅里还站着一个人。她有些讶异,问向舒慈:“这是你同学?”
舒慈点头,简单介绍了两句:“陶陶,刚转来A班。这两天要跟我排练节目。”
说罢,舒慈就往楼上走。
舒若渝无奈地在底下喊:“你放了琴快点下来,什么排练节目?哎,我都不知道。小慈,听到没?快下来好好跟我说一说?”
“知道了。”舒慈在上面懒洋洋应着,声音飘荡下来,有些蒙昧不清。
舒若渝招呼陶陶坐,“来,到客厅里坐。”
陶陶浑浑噩噩走过去,像一个牵线木偶,动作僵硬地坐在沙发上。
舒若渝在找电池。可能很久没看电视,刚才发现遥控器没电了,总是断断续续失灵。
陶陶僵着脸,视线缓慢游移到她身上。
舒医生……居然有姐姐?
意识到这一点,陶陶后知后觉吸口长气。
从小到大,她身边没环绕过亲戚。不论是爷爷奶奶辈,还是舅舅姨妈,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更准确来说,她家没有亲戚,她爸妈活像是从孤儿院里分出来的苦命鸳鸯。
不过后来这对鸳鸯自己拆散了。
电视打开,里面正放着动物世界。声音有些小,舒若渝按了两下音量,稍微调大了点。
“这样合适吧?”舒若渝回头问。
她笑起来温柔清雅,像细雨里烟青色的江南。不同于舒慈的冷艳,舒若渝的美更柔和,特别是她露出笑容时,任谁都会不自觉放低戒心。
陶陶还有点呆,“合、合适。”
洪姐正好端来果盘,问舒若渝晚餐吃什么。后者先是问陶陶:“你晚上有想吃的吗?”
陶陶条件反射答:“我都可以……”
舒若渝看出她的局促,笑了下,没再多问。转头对洪姐说:“小慈昨天还说想吃寿喜锅,要不今晚我带她们出去吃?我记得印象城那边有几家口味还不错。”
“那行。”洪姐擦了下手,“一会儿我熬点银耳汤,等你们回来喝。”
……
琴房在三楼,正中央有架三角钢琴,在它旁边不远处是个玻璃展柜,里面架着一台大提琴。
舒慈走到玻璃柜旁,把手中的小提琴挂墙上。
她垂下眼,玻璃柜上蒙了层细灰,深棕色的大提琴安静斜倚,仿佛尘封在岁月深处。
这是舒若渝的琴,也是舒母的。
她们的母亲是位大提琴手,没什么名气,结婚后就退出了乐团。后来舒若渝学了琴,这把大提琴才重见天日。一直到她离开申城,琴又重新锁进柜子里,已经很多年没再碰过。
不过洪姐经常来琴房打扫,这两天忙才有些落灰。
舒慈走下楼时,舒若渝正在玄关找花露水。天气热起来,这两天蚊子也多了。
舒若渝招呼她穿鞋:“晚上咱们出去吃。就吃寿喜锅怎么样?”
舒慈耸了下肩,“都可以。不过这瓶味道不太好闻,你确定要用?”
刚翻出一瓶花露水,舒若渝才不听她的,轻晃两下瓶身,喷在腿上,“你那是太挑剔了。花露水分什么好不好闻,有用就行了。你快过来,我给你喷点。”
舒慈:“……”
舒慈拒绝:“我穿的长裤,蚊子咬不到我。”
舒若渝:“一会儿咬的满脸包别找我哭。”
舒慈短促地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舒若渝已经走上前,不容置疑拉过她手,喷了两泵。密集的花露水味扑面袭来,舒慈差点跳脚,“我不要……”
她话音未落,舒若渝又加了两泵,喷在她另一边肩膀上。
舒若渝:“好了,去穿鞋。司机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外面了,别让人家多等。我听阿姨说,这位冯师傅是今年新请的?上次的司机怎么又换了?”
舒慈撇嘴,坐在玄关平台上穿鞋,没好气说:“那你得去问舒院长啊。他官威大,动不动就换司机,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舒若渝眼底滑过深思,不过一秒,她若无其事抬起手,轻敲在舒慈头上,“什么舒院长,那是你爸。”
这句话舒慈没再吭声。
舒若渝轻叹口气。
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欸你同学……”
舒慈动作稍停,抬起头与她对视一眼。
姐妹俩拌嘴到这儿,才想起客厅里还有位客人。
“……”
听了半天壁脚,陶陶内心五味杂陈。
原来舒医生也有克星。
而且这两人感情挺好,完全不像是会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迹象……陶陶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姨妈。
因为舒医生从没提起过。
还有这栋早已脱离牛马阶级的小洋房,放在未来,完全不是舒医生这种拿固定工资吃饭的人能买得起的。
所以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晚七点,印象城还是饭点高峰。
寿喜锅店里人不算多,舒若渝排了号,没等两分钟就被人领进去。店里用竹帘隔开了隔间,她们坐在最里面,冷气很足,声音也清净。
舒慈腿伤没好利索,不能沾海鲜,舒若渝便只点了和牛。照顾到陶陶,她又点了些寿司。
“你先吃点,垫垫肚子。你们学校都是五点半就吃饭了吧?”舒若渝抱歉笑道,“今天真是难为你了,到我们家来这么晚才吃上饭。一定饿坏了吧?”
陶陶简直想流眼泪。
穿过来近两周,她久违地感受到如母爱般的关怀。人在异乡,还不能张口解释自己的来处,为了留在舒慈身边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结果攻略进度还是慢的可怜。
这搁谁身上都想哭。
也不知道她凭空消失后那边发生了什么。
舒医生会难过吗?会吧。
虽然她很忙,忙得没空陪她,但她知道舒医生爱她。
还有她爸。她记得冲出饭店前,他还给她舀了碗汤,提醒她烫。
想到这里,陶陶眼眶有些热。
她把脸埋进碗里,大口吃肉,生怕自己又在舒慈面前刷新一个新标签:
比如什么一言不合就掉金豆豆的怪人。
饭吃到一半,舒若渝电话响了。
她对着电话轻“嗯”几声,随即说了声:“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舒若渝万般无奈扬了下手机,“医院有事,我现在得过去一趟。小慈,吃完饭就回家,别在外面玩太晚。司机那边我已经提前说了,他就在这附近,你吃完跟他打个电话就行。”
舒若渝匆匆离去,走前还把账结了。
陶陶塞了满肚子牛肉,这会儿已经有点晕碳了。她没多想,随口问道:“你姐姐是医生吗?”
舒慈没看她,手里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慢条斯理地说:“不算。她最多在医院的实验室里搞研究。”
陶陶好奇:“她在研究什么?”
舒慈:“不清楚。”
话题再次终结,陶陶已经习惯了,她扶着肚子小声叹气,未进化版的舒医生也这么难搞欸。
走出店,才发现外面落雨了。
司机还在来的路上,舒慈看了眼手机,刚过八点,这会儿回去应该不堵车……
正想着,突然闪进来一通电话。
是宋照临。
舒慈挑了下眉,大晚上他打电话做什么?
宋照临不知道在哪儿,电话那头有些风噪。他含笑在问:“今晚有空吗?”
舒慈轻翻眼睛,“没空,挂了。”
宋照临:“哎,我就说我这电话得白打。朋友一场,做人别这么绝情嘛。”
舒慈冷笑:“谁跟你是朋友?”
宋照临也笑了一声:“我的错。”
他语气微顿,接着话锋一转,“说正事。今晚碧微山有赛,野场。有人指名道姓让三哥来,你不过来看看?”
舒慈面无表情挂断电话。
不远处车灯慢慢逼近,她垂眼给李淮野拨去。
嘟、嘟……
一片忙音,响了半天。
舒慈拉开门,坐上车静了两秒。
“去碧微山。”她扯起嘴角,声线却是冷的。
陶陶还懵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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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没想明白怎么接了个电话,舒慈就跟吃了炸药似的。
她小心翼翼问:“咱们不回家吗?”
车子慢慢朝前滑动,舒慈看了眼窗外流淌的雨痕,没应声。
……
碧微山地处申城西南,几年前曾被规划城建,但因投资变动,迟迟不能施工,很快成了一片荒地。
印象城距此不远,十多分钟便开到了。
车刚停,窗户便被叩响。
舒慈降下车窗,细雨随风吹入,宋照临撑着一把伞,笑得像只狐狸。
“好久不见啊。”他笑眯眯打了个招呼。
舒慈:“他人呢?”
宋照临指了下盘山道,“车里呢,还有十分钟开跑。”
微雨如酥,远处景色朦胧。山径不远停放了几辆车,再往上是盘山道。场地上的人两三成群,散在车旁抽烟。吞云吐雾,时不时发出恶俗嘘声,看模样不像是高中生。
形形色色的人尽收眼底,舒慈皱了下眉,又很快松开,脸上没什么表情。
宋照临:“人你也看到了,不是善茬。他们存心今天要比,雨天路滑的,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舒慈冷声:“你们招惹这些人做什么?”
宋照临分外无辜一摊手,“周陵越惹的乱子,这你得去问他。”
雨已经下大了。
舒慈目光扫过湿滑山径,这个天跑车,无疑是玩命。
她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在问:“不知道换场地么?”
宋照临突兀笑了声:“这是野赛,玩的就是心跳。这群人有哪个是惜命的?”
一群疯子,这是比车快还是比命长。
舒慈终于轻轻笑出声,“所以你就招我过来了?我说呢,大晚上居然能接到你电话。怎么,你觉得李淮野会听我的?”
宋照临耸了下肩:“也许?这事说白了谁都想早解决。对面想弄周陵越,我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奈何老天不站我们这边。”
舒慈沉默一秒,“他怎么说?”
“三哥么?”宋照临替她拉开车门,“他无所谓,雨天又不是没跑过。”
舒慈掀眼看他,静默中,宋照临将伞递给她:“无所谓是因为根本没进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群人再怎么疯也翻不出大浪。只是我保守惯了,有些事没必要快刀斩乱麻。周陵越这身麻烦就惹得不正常,缓个两三天再说呗。”
舒慈听笑了,“你?保守?都当海王了还玩纯情呢。”
宋照临从善如流改口:“谨慎,我谨慎惯了。”
他的脸迎上山径车灯,一片白光短暂留在薄薄镜片上,伴随嘴角那抹斯文轻笑,看起来有些乖张恶劣。
“当然,三哥的车不是谁都能拦的。”
山径上蓦地响起震天咆哮,所有车灯骤然大亮,冷雨飘摇,斜织不尽,有人在森冷的光里吹响口哨,嘘声和嚎叫同时兴奋地炸开了场。
舒慈关上车门,接过伞。
与此同时,一直没敢说话的陶陶匆忙溜下车,生怕慢半拍就不见舒慈身影。
这动静吸引了宋照临的注意。他偏过头,看见陶陶时表情有一瞬疑惑,似乎奇怪舒慈身边何时多了这号人。
但他到底只轻挑了下眉毛,最终没出声。
雨渐密起来。
有人在大呼小叫,有人注意到撑伞的舒慈,高声滚开。还有人不知从哪跳出来,一把拉住她。
“舒慈?你怎么在这儿?”是周陵越,他栗色的头发已经被打湿,“赶紧离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舒慈啪地拍开他手。她不说话时气质太冷,疏离感也重,任谁看了都下意识躲三分。
周陵越愣是没反应过来。
盘山道上似乎连空气都在隐隐地颤。
声浪咆哮,此起彼伏地炸响,混着雨夜更显危险。穿破黑暗的森冷白光集中在空茫前方,所有人都在等一声令下——
撑伞的少女不紧不慢走上盘山道。
众人看不清她隐在伞下的脸,只看到她停在漆黑的柯尼塞格前,敲了敲车窗。
夜雨里,车窗缓缓降下。
李淮野抬起眼皮看她,很冷,像刃上新雪,既锐利又冰凉。
舒慈没什么情绪,垂眼问他:“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