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流水迢迢
作品:《你娶平妻我掀桌,转嫁残疾皇子做贤后》 沈云烟一怔,想起昨夜半梦半醒之间,好像的确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
她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回到了西北,和母亲睡在同一张榻上。
原来是宋墨君。
“夫人,殿下还是挺关心您的。”
经过今晨这件事,玉竹对宋墨君稍有改观。
没想到殿下平常看起来不务正业,对他们姑娘还是挺关心的嘛。
这才是夫君应该做的。
“那个兽奴呢?”
沈云烟坐在桌前,喝了口粥,忽然想起昨晚还带回来一个兽奴。
“被安置在前院的厢房里了。”
玉竹答道,“姑娘可要见他吗?奴婢叫人带他来降云阁?”
沈云烟点点头:“你安排个机灵妥帖的,别吓着他了。”
玉竹会意,走出降云阁时,正好看见有金正好从廊下经过。
“有金!”
玉竹朝有金招招手行,有金转头看到玉竹,屁颠儿屁颠儿的朝她跑了过来。
“玉竹姐姐!”
“我安排你个差事,这差事恐怕会累些,你可要做?”
玉竹问。
“玉竹姐姐安排,我自然不会推辞了。”有金半刻犹豫也没有,便点头答应,“姐姐自然不会派苦差给我。”
“就你聪明。”
玉竹戳了一把有金的额头,将他带到了前院兽奴暂住的厢房外。
昨夜怕他发狂,玉竹找了个小厮给他上了些伤药,还没有洗澡收拾一番,给他留了些饭菜,便将门锁上了。
玉竹准备了一身府里小厮的衣裳,将门锁打开,带着有金走进了厢房。
她有些忐忑的往里看过去。
床榻上,兽奴极为警惕,听到有声音的瞬间,整个人便从睡梦中惊醒,跳到了角落蜷缩着。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玉竹小心翼翼的靠近,桌上的饭菜已经让他吃的差不多,只不过他不会用筷子,桌上的饭菜一片狼藉。
有金看着蓬头垢面的兽奴,眨巴眨巴眼睛。
这比他做乞丐时还狼狈呢。
“玉竹姐姐,这是你从哪里捡来的野人啊?”
“哪里是我捡来的,是夫人花重金买回来的……”玉竹下意识的回答,继而又纠正,“你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问题,先照顾他洗个澡上上药,换上干净衣裳,夫人要见他。”
兽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记得玉竹的脸,倒是并没有特别抗拒有金的靠近。
“我带着你去洗洗澡?”
有金怕他听不懂,边说边比划。
兽奴比他想象中的聪明,他赤着脚从床上下来,有金朝他伸出手,他也没反抗。
浴桶里,兽奴被温热的水包围,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很舒服,也很安心。
“你叫什么名字呀?也是被买进这府里来的下人吗?”
有金一边帮他往背上浇水,一边用浴盐帮他搓身体。
他身上还有伤口,触碰到浴盐时不太舒服,一个劲儿的躲。
玉竹在外面等的心焦,便让小厮叮嘱有金,收拾干净之后直接带着兽奴回降云阁,便先回去了。
沈云烟用过早膳,账本没翻两页,有金便带着兽奴进了降云阁。
“夫人,兽奴到了。”
“将他带进来吧。”
沈云烟合上账本,有金拉着兽奴的胳膊,迈进了正厅。
兽奴同昨晚,已是判若两人。
昨夜还是衣衫褴褛的野人,今日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头发梳顺束起来,瞧这样子,五官分明,容颜清俊,哪里还有昨夜兽奴的样子。
只是看他眼中还有未褪的兽性,一双眼睛透亮,却满是警惕的打量着周围,背微微弓起,这是野兽遇到危险时下意识的动作。
“不用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沈云烟语气温柔,昨夜又是她从锁链扼喉之下救下了他,兽奴记得她,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乖顺了不少。
“嗷呜——”
他朝着她低低的叫了声,像小猫撒娇一样,声音并不大。
“夫人,这兽奴还不会说话呢,是否要找个人教教他?”
沈云烟拢起眉。
“既然离开了那鬼地方,便不再是兽奴了,我替你取个名字可好?以后就叫阿迢,如何?”
流水迢迢,愿他日后一切顺遂,不必再受过往的苦。
“啊呜——”
阿迢又叫了声,听起来他对阿迢这个名字很满意。
“阿迢?”
玉竹试探着唤了声。
“呜——”
阿迢发出了类似小狗应声的声音,此刻早已没有了先前在角斗场的凶狠。
“夫人,他好像能听得懂我的话!”
玉竹颇为惊喜。
还以为这兽奴不通人性呢,没想到他还挺聪明的。
沈云烟笑笑:“阿迢很聪明。”
既然不再是兽奴了,便不能用野兽的方式交流。
沈云烟找来府上账房,听说他先前在村子里做过私塾先生,便让他先兼着教阿迢读书识字。
“夫人,阿迢身边离不开人,我愿意陪着他,也多照顾他些,请夫人允准!”
沈云烟轻笑了下。
“自然可以,阿迢就交给你照顾了。”
“是!”
有金急忙应下。
倒不是他有多想和阿迢亲近,主要是他也想趁此机会读书识字。
总归懂得多些了,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很多。
那之后,玉竹就经常去前院看阿迢和有金,还帮他们带糕点和烧鸡。
过了那日之后,沈云烟并没有再去赌坊。
一方面是怕打草惊蛇,另一方面是那日的所见所闻,对她实在震撼。
国公府内,母亲梁氏的生辰也越来越近。
沈云烟替母亲准备了一幅百寿图,准备在生辰当日送给母亲。
毕竟是国公府人,如今得封诰命,梁氏的生辰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糊弄过去了。
府上请了些至亲故交参加寿宴,沈云烟老早都得了请帖,听母亲身边的丫鬟说,大舅舅今年进京经商,正好能赶上母亲生辰。
生辰当日,沈云烟带宋墨君回娘家,母亲在门口等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自从父兄过世之后,她许久没有看到母亲这么高兴了。
“云烟,你回来了!”
梁氏今日穿一身藕紫的对襟袄,雍容华贵,见到女儿,高兴的迎了上去。
“可巧,你在你大舅舅之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