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白匆匆走进办公室，神色恭敬地汇报：“沙书记，陈岩石的妻子王馥真来了。”


    沙瑞金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道：“小白，快，把人请进来。”


    说着，他也跟着起身，快步走出办公室。


    休息室。


    沙瑞金满脸笑容，热情地说道：“王姨，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


    王馥真笑着摆摆手：“瑞金，我这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嘛。”


    两人边说边走进办公室。


    沙瑞金一个眼神，白秘书识趣地退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沙瑞金赶忙亲自为王馥真倒茶：“王姨，您喝茶。


    您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馥真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小金子，我来确实有点事。


    你也知道同伟吧，祁同伟，我觉得这孩子挺有能力的，工作也踏实。”


    有人在喊他“瑞金”，没有其他人立刻喊“小金子”。


    沙瑞金微微点头：“王姨，祁同伟的能力确实还行。


    但干部任用，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省委常委会上大家都有各自的考量。


    他想要晋升必须拿到半数以上的常委票。”


    王馥真看着沙瑞金，有一些不满。


    逼逼叨解释这些。


    王馥真怎么可能不知道。


    沙瑞金的意思很明显，一推六二五。


    “小金子，我知道组织上有程序。


    同伟是我王馥真的女婿。


    他是陈阳的老公。


    他是我大外孙祁辰的父亲。


    同伟，这孩子真的不容易。


    当年和阳阳被硬生生分开。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晋升机会，你能不能投他一票？”


    这也是王馥真人生第一次求人。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为了女儿陈阳。


    沙瑞金思索片刻，说道：“王姨，我明白您的意思。


    只是祁同伟的情况比较复杂，他的婚姻问题可能会在省委会上引起争议。”


    王馥真叹了口气，说道：“小金子，婚姻那是他的私事。这孩子在工作上的努力，大家都看得见。


    你就看在他为汉东省做了这么多贡献的份上，给他个机会。”


    沙瑞金看着王馥真，诚恳地说：“王姨，您放心，省委常委会上我会客观公正地对待祁同伟的晋升提议，一切都会以汉东省的发展和干部任用的标准来衡量。”


    王馥真微微点头：“小金子，我相信你。


    我也不是要你偏袒同伟，只是希望你全面了解祁同伟。


    他不只是高育良的学生，还是我们陈家的女婿。


    我们家唯一一个女婿。”


    沙瑞金笑着说：“王姨，您的话我记住了。您放心，我会慎重考虑。


    祁同伟的最大问题就是现在突然离婚，又突然结婚。”


    让他投祁同伟一票，怎么可能。


    王馥真看着沙瑞金，神色认真且语气坚定：“小金子，你说祁同伟离婚再婚的事儿，在我看来，根本不是问题。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人非圣贤，谁还没个过去？


    这总归比养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好。


    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和岗位的匹配度。”


    沙瑞金微微皱眉道：“王姨，话虽如此，但干部形象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公众对官员的道德标准有一定期望，祁同伟的这些经历可能会影响大家对他的看法。”


    王馥真轻轻摇头，反驳道：“小金子，你这话我可不太赞同。


    难道就因为这点事儿，就把一个有能力的干部的晋升之路给堵死？


    官场里有些人还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些人你怎么看？


    祁同伟至少在工作上是实实在在的。”


    “王姨，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省委常委会上，各位省委常委也会有不同的观点，我得综合大家的意见。


    我怎么可能让别人全部都投祁同伟。”


    现在沙瑞金就想把王馥真赶紧打发走。


    王馥真有些着急，说道：“小金子，你是书记，你的意见也很关键啊。祁同伟这孩子的能力是有的，谁也不能否认。


    他当公安厅厅长之前，汉东的社会治安不敢恭维。


    现在社会治安多好。


    不能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就把人才埋没了。”


    沙瑞金无奈地笑了笑：“王姨，我明白您是为祁同伟好。


    但我们做决策，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不过您放心，我会以客观公正的态度看待这件事。”


    王馥真看着沙瑞金，语重心长道：“小金子，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但你也得为汉东的发展想想，祁同伟要是能上位，说不定能给汉东带来新的变化。


    离婚再婚这种事儿，在官场真不算啥，别让这成为他的绊脚石。”


    沙瑞金点点头，说道：“王姨，您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我会充分考虑您说的这些情况。


    赵立春在任的时候爱搞一言堂。


    我沙瑞金要的是民主的汉东。”


    王馥真看着沙瑞金，目光诚挚且满含期许：“小金子，我的要求其实并不高。


    你别提前定调子就行。


    你这个省委书记的一票太重要了。


    我这辈子就求你这一次。


    以后，我再也不会求你。”


    “王姨，我其实也很为难。


    我是一个汉东的新人。”


    王馥真轻轻叹了口气，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小金子，你现在是日理万机的省委书记。


    我是退休的老太太。


    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说着，便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多说无益。


    似乎没有太大的效果。


    沙瑞金赶忙站起身，跟在后面：“王姨，我认真考量。您还在养老院住吗？”


    王馥真微微点头，“恩，小金子。


    你忙吧。


    我走了。”


    说罢，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


    沙瑞金赶忙跟上前，将王馥真送到电梯口。


    【叮！】


    电梯门合上。


    王馥真觉得沙瑞金这票一点戏也没有。


    为什么官场是尔虞我诈，斗得死去活来。


    陈岩石在位的时候，和赵立春都。


    沙瑞金曾经是沙振江那个村的孤儿，吃着军区多家的饭长大。


    他终归是汉东省委书记沙瑞金，再也不是那个小金子。


    回到公务员小区，王馥真翻出一本通讯录，找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


    “喂，老姐姐，您好。我是王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