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咝！！”


    丘力居，蹋顿，苏仆延，难楼四人均都倒吸了口凉气。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毛阶，没想到曹操竟然敢拿出河套平原。


    要知道自从汉武帝北出草原后，河套平原被大汉牢牢地掌握在手中，数百年间游牧民族无力得到这块肥沃的土地。


    可没想到今日大汉竟然要主动送上门。


    苏仆延，难楼下意识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痛感充斥全身，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刚才并非做梦，都是真的。


    丘力居极力的稳定心神，打量着毛阶。


    “你们汉人经常说过一句话‘天下没有免费吃的午餐！’”


    “河套平原是你们先辈付出无数的鲜血从我们游牧民族口中夺出来的肥肉，你们怎会心甘情愿的让出来？”


    “这不合逻辑吧？”


    “况且根据我们在大汉的情报，如今的河套平原并不掌握在朝廷手中，而是被林玄夺走。”


    “这种承诺不应该是曹丞相给我们的吧？”


    毛阶淡淡一笑：“没想到乌桓的情报倒是很及时，大王说的一点不错。”


    “河套平原并不在我们手中，不过我们的承诺本就是乌桓夺走河套平原，我们不予干涉。”


    “自然不会是亲手送给你们。”


    丘力居笑道：“先生打的异兽好算盘！”


    “这是空手套白狼！”


    “我们若夺回河套平原，那里本就是我们的，何须你们给？”


    “明明是我们付出鲜血夺回来的，与你们何干？”


    毛阶摇了摇头：“不说太远，就说眼下，仅凭乌桓之力，能够与林玄正面为敌？”


    “怕是用不了三个月，乌桓精锐丧尽，在草原上也不会有立足之地！”


    “乌桓能夺走河套平原吗？”


    丘力居哈哈一笑，捋着胡须：“弄了半天，曹丞相让人过来是为了约定共同出兵，对付林玄。”


    “只是林玄与我并不冲突，我们为何帮你？”


    “就为了一个我们自己打下来的河套平原？”


    “这合作对于我们并没有多少好处。”


    毛阶再度摇头：“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唇亡齿寒！’”


    “林玄如今干的事情就是四处的扩张。”


    “南蛮，西羌皆被其消灭，连根端起，所有的族人只要不按照他的意思往华夏迁徙，全都难逃一死。”


    “听说南蛮，羌族不堪压迫，出现了不少的反抗，可放下武器，自断根基的反抗，能有多少用？”


    “不过是多付出点鲜血罢了！”


    “难道还能力挽狂澜？”


    “乌桓也想要这样的命运？也想要任人宰割？”


    “如今的林玄对羌族，南蛮毫不留情，甚至正在对西域扩张，你们坐视不管，等他一统天下，到时候你们面对的是最强盛的帝国。”


    “凭借着乌桓一家之力，能挡得住林玄的脚步？”


    “种族覆灭，为时不远矣！！”


    丘力居眼神阴晴不定，他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刚才他们甚至还在讨论如何遏制林玄，如何将这个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


    本来华夏派人来共同出兵，对付林玄，乃是上上策。


    可什么都捞不到，他自然不甘心。


    或许明白丘力居心中的犹豫，蹋顿笑着说道：“毛阶先生，你的话很有道理，也让我们很受启发！”


    “可是与林玄决战乃是关乎民族兴衰的大事，需要全族人同意。”


    “毕竟对付林玄总不能派出三两万人，若真出这点力气，怕是也不用先生大老远的来草原受风霜之苦。”


    “你们一定希望我们竭尽全力，可发动普通百姓，难如登天，如果没有看到一点好处，他们怎愿意支持我们？”


    “并非是父王推脱，实在是他有他的难处啊！”


    丘力居附和点头：“不错。”


    “我身为乌桓大王，必须得给百姓一个交代。”


    毛阶对于这对父子的一唱一和，心中充满了不屑。


    “大王有话直说，只要我能够答应的，绝对不会有任何推脱！！”


    丘力居抚掌大赞：“先生真爽快人也！”


    “我也不拐弯抹角，一个河套平原无法满足我们的胃口。”


    “整个并州，我们都要了！”


    毛阶眉头凝成一条川，脑海中仔细的盘算。


    其实既定计划毛阶是清楚的，因此送出河套平原他没有多大的心理包袱。


    只是他琢磨不准丘力居这是在狮子大开口，还是一种试探。


    如果无法判断他的意图，下面的话很有可能暴漏他们的想法，引起乌桓人的提防。


    短暂的沉默后，毛阶冷声道：“绝无可能！”


    “并州不会给你们，这是自古以来华夏的土地，真要是让给你们，我们还不被子子孙孙的人给唾骂？”


    “别说是我，就是曹丞相仍然不敢承担这个骂名！”


    丘力居笑道：“先生刚才说的清楚，我们打下来的地方就属于我们！”


    “怎么现在又变了？”


    “莫非刚才的话都是哄骗我们？”


    毛阶冷静道：“我们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可大王却想要满天的要价！”


    “不管是谁都不会答应刚才的条件。”


    “请大王三思！”


    “若还要固执己见，咱们之间的合作只能结束。”


    “至于我这条命，要杀就杀！”


    丘力居哈哈大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先生快人快语，从不将心思给隐藏，很对我乌桓的脾气。”


    “既然这个条件不行，那我们就换一个！”


    “什么条件？”


    “我们需要军械！”


    “尤其是弓箭与攻城的器械。”


    “你们应该清楚我们马背上的民族劫掠自然娴熟无比，可是攻城破城对于我们一向非常困难。”


    “攻打并州明显需要攻破城池，因此这些东西必不可少。”


    “你们汉人也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因此！！！”


    丘力居这话说完，蹋顿，苏仆延，难楼目光也看向毛阶，等待着他的答复。


    毛阶眼神闪烁，他知道这是资敌的行为，甚至往大了说还算是卖国行为。


    只是想要对付林玄，必须合诸多的力量，乌桓是其中重要一环。


    眸中闪烁，沉默半晌：“可以！”


    “不过我们还有一个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