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抛出了一个重磅信息。


    “关于这个试炼，我有一些家族流传下来的情报。这场‘均衡之道’，筛选的并非单纯的平衡者。”


    他的意识波动变得无比郑重。


    “架构师在寻找的，是能够为这个宇宙定义下一条‘平衡线’的存在。它不是在招募员工，而是在寻找继承者，或者说……可以替代它的‘新神’。”


    星辰之子的话语在联合意识中回响，古一凡的逻辑模块飞速处理着这个信息。


    “继承者？替代品？这可不是招聘程序员，这是要换掉整个公司的CEO。”古一凡的念头带着一种荒谬感。


    尤玉的意志则更加直接：“无论它想找什么，我们只需要变得比它更强。强到可以制定规则，而不是遵守规则。”


    “有道理。”星辰之子赞同道，“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活过它的筛选。”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错乱的空间开始瓦解。那些悬浮的岩块，混沌的云海，都在向着一个中心点收缩，然后彻底消失。


    他们回到了最初进入时的那片废墟。


    【第一阶段子任务‘守护之塔’已完成。】


    【试炼奖励已发放。神性结晶x3。请试炼者自行分配。】


    系统的宣告结束后，三块散发着不同光辉的结晶凭空出现，悬浮在三人面前。


    一块通体澄澈，内部流淌着金色的秩序符文，与古一凡的守护神性产生共鸣。


    一块漆黑深邃，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散发着终结与虚无的气息，直指尤玉的毁灭本源。


    最后一块则内部仿佛蕴含着一片微缩的星空，无数星点在其中明灭不定，与星辰之子身上的力量同出一源。


    “看来分配方案已经很明确了。”星辰之子发出温和的意念。


    就在古一凡准备收取属于自己的那块结晶时，数道不怀好意的意识从废墟的阴影中投射过来。


    “站住！”一个粗犷的意念响起，“凭什么试炼的奖励由你们三个独吞？”


    三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现身，将他们包围。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巨汉，身上覆盖着岩石般的角质层。另外两人，一个身影飘忽不定，一个则手持一柄由能量构成的长弓。


    他们是其他试-炼者，显然是在附近的节点失败了，或者干脆一直在等待机会。


    古一凡的联合意识中，尤玉的念头瞬间变得危险：“清理掉吗？”


    “别急，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古一凡的念头安抚着她，“刚打完一局游戏，总得看看其他玩家的反应。”


    那个巨汉踏前一步，地面都为之震动：“我们亲眼看到那个水晶生命体被你们逼退。这个节点的奖励，见者有份。交出两块结晶，你们可以安全离开。”


    “见者有份？”古一凡的念头在公共频道响起，所有试炼者都能接收到，“你们‘见’到了什么？是你们抵挡了十波熵增因子，还是你们对抗了那个高阶秩序体？”


    “少废话！”手持能量长弓的试炼者拉开了弓弦，箭矢顶端凝聚起危险的能量，“现在是我们人多。你们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神力还剩多少？”


    星辰之子向前一步，他周围的星光轻轻荡漾：“三对三，你们确定自己有人数优势？”


    巨汉的意识扫过星辰之子，又看了看古一凡和尤玉，最终发出充满贪婪的意念：“那就各凭本事抢吧！”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冲了过来。


    “正好。”尤玉的念头没有丝毫波动。


    古一凡的动作更快。他没有去管冲来的巨汉，而是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枚金色的神性结晶。


    “尤玉，吸收它！”他的指令在联合意识中下达。


    尤玉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握住了那块漆黑的结晶。星辰之子也同时收起了属于他的那一份。


    神性结晶接触到他们身体的瞬间，便化作最纯粹的本源能量，涌入他们的神格。


    古一凡感觉到自己的“守护”神性正在发生质变。如果说之前的守护是构建一道坚固的防火墙，那么现在，他开始理解防火墙底层的代码。他可以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去定义“安全区域”的规则。任何被他定义为“守护”的范围内，敌对的规则都会被压制、排斥。


    “原来如此，守护的极致不是坚壁，而是领域。”


    尤玉那边，毁灭本源也在被疯狂淬炼。曾经带着一丝狂暴与失控的熵增之力，此刻变得无比精纯、凝练。她对“熵解”的控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可以精准地抹除一个目标存在的一部分，而不是将其全部化为虚无。


    “毁灭不是目的，清理才是。”她也获得了新的领悟。


    就在此时，那个岩石巨汉的拳头已经带着万钧之力砸到了古一凡面前。


    古一凡甚至没有构建传统的金色壁垒。他只是抬起一只手。


    “规则定义：此地，禁止物理动能的传导。”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巨汉那志在必得的一拳，在距离古一凡手掌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拳头上蕴含的所有力量，都被一种更高阶的规则强行“中和”了，消散于无形。


    巨汉脸上满是错愕。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还在，但就是无法再前进分毫，也无法对目标造成任何影响。


    “怎么回事？”


    另一边，那个身影飘忽的试炼者试图从阴影中偷袭尤玉。


    尤玉甚至没有回头。


    她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身侧的空气轻轻一点。


    “熵解：概念剥离。”


    那个刚刚从阴影中探出半个身体的试炼者，他用来潜行的那部分“阴影”概念，被尤玉从现实中直接抹去了。


    他惨叫一声，从虚空中狼狈地跌落出来，仿佛一条离开水的鱼。


    最后那个弓箭手，他射出的能量箭矢在飞到星辰之子面前时，被一片突然出现的星光领域包裹。箭矢的速度在领域中急剧下降，最终停滞在半空，然后被无数星点分解成了最原始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