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摸着下巴，脸上是毫无阴霾的属于最强的自信，“夜蛾，反正麻烦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夜蛾看着眼前这个从学生时代就给他带来无数麻烦又我行我素的最强，他深且无力地叹了口气。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是无法用常规的道理去约束他们了。


    “随你们便吧。”他最终疲惫地挥了挥手，“但是，悟，看好他们，也看好那根手指。如果出了任何无法收拾的乱子。”


    “放心放心~”五条悟笑嘻嘻地打断他，“一切责任由无敌的五条老师承担！”


    他重新拿起那个封印盒，在手里抛了抛，然后看向艾琳，嘴角咧开一个肆意的弧度，“那么接下来，你准备好了吗。”


    说是这么说，但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还是等到了第二天天明。


    五条悟选择的地点是一处远离人烟，被多重结界笼罩的峡谷，这里据说诅咒之王的被讨伐的地方，土地本身就被咒力浸透，坚固异常，足以承受强大的能量冲击。


    当艾琳通过五条悟留下的位置抵达时，他正悬浮在半空中，手里抛接着那个封印盒子，百无聊赖的样子。


    “太慢了~”他拖长了语调，墨镜后的六眼扫过艾琳，少女相貌的蓝发女人，周身电弧缠绕四肢，发丝飞扬的摸样倒真是一副充满女武神的威压感。


    艾琳直接切入正题，目光锁定他手中的盒子，“东西拿来。”


    五条悟笑嘻嘻地将盒子抛给她，“喏，小心点哦，虽然我觉得提醒你是多余的。”


    艾琳稳稳接住，入手便感到一股这个世界特有的诅咒气息顺着胳膊肘就上来了，但她只要在一瞬间将手肘转换成电弧，就轻易将其隔绝。


    最后她直接无视了盒子上贴着的封印，蓝白色电光一闪，盒子连同符咒瞬间被汽化，露出了里面那根干枯又扭曲手指。


    在手指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一股庞大充满极致恶意的诅咒，如同海啸瞬间爆发开来，冲击着周围的一切，空气本就无所不在的诅咒被牵引着几乎要立刻生成出一个特级的咒灵，连峡谷的风都变得冰冷刺骨。


    这也是艾琳不带着太宰银时和威廉的原因，太危险，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欲望害了无关的人。


    不过，夏油杰倒是坚持过来了，但他本身就是特级咒术师，对诅咒的抗性非同一般。


    夏油杰脸色凝重，这股诅咒的质与量，远超他认知中的任何特级咒灵，这就是千年前诅咒之王的力量吗？


    “哇哦，真是热情洋溢的问候。”五条悟站在夏油杰的身边吹了个口哨，饶有兴致地看着艾琳如何应对。


    艾琳面色不变，金色的瞳孔仔细打量着那根手指。


    “开始了。”她淡淡宣布。


    紧接着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对准那根由电磁作用悬浮在她掌心之上的宿傩手指。


    下一刻，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湛蓝色雷光束，将整个手指吞没，雷光核心的温度高得难以想象，空气被电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雷光束持续输出了很久，撞击在峡谷底部，引发剧烈的爆炸，烟尘混合着雷光冲天而起，整个峡谷都在剧烈震颤，五条悟布下的结界明灭不定，随时都会破碎。


    “这、这威力。”夏油杰瞳孔收缩，这一击的强度，已经远超他认知中的大多数的咒术了。


    烟尘缓缓散去，露出了峡谷底部的情景，一个直径超过接近五十米的熔岩坑出现在那里。


    在坑洞的最中心，那根宿傩手指，依旧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它表面似乎变得更加黝黑，萦绕的诅咒气息到底被削弱了不少，但整体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焦痕都没有留下。


    “果然不行吗。”夏油杰喃喃道，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见证这传说中不可摧毁的特性，还是让他心头沉重。


    “哇，真的打不坏啊。”五条悟摸着下巴，六眼疯狂运转分析，“诅咒的结构在雷击瞬间发生了重组和加固，类似于自适应防御？有意思，这几乎都快到慨念的层级了吧。”


    艾琳微微蹙眉，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多意外，都说能这东西能做沙包了，如果不是它吃下大部分伤害，眼下附近造成的熔岩坑可就不仅仅是几十米的程度了。


    “防御机制很强。”她评价道，随即，她周身的电弧再次暴涨，光看就知道人还想再来第二次，时间久了五条悟也兴致勃勃的加入进来了，很快夏油杰也按耐不住好奇，也上手用了大招A了一把。


    *


    就在艾琳他们专注于测试沙包时，远在另一个地方的仙台，刚刚结束被众多社团成员包围拉拢的常规活动之后，走在回家路上的虎杖悠仁，猛地打了个喷嚏。


    “奇怪，我好像还是第一次打喷嚏吧，总感觉有谁在哔哔电我一样？”他揉了揉鼻子，并没在意，爷爷的身体最近不太好，他得赶紧回去照顾。


    就在他路过一处废弃楼盘时，怀里的书包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嗯？”虎杖疑惑地停下脚步，打开书包，发现震动的源头，竟然是昨天在路边偶然捡到的一个造型古怪，刻着奇怪花纹的小木盒，当时只觉得盒子好看，就顺手放进了包里。


    此刻，木盒的盖子自己弹开了，里面静静躺着一根手指？之前有这个东西的吗。


    几乎是同时，废墟的阴影里，数只被故意引来的低级咒灵猛地扑了出来，目标直指虎杖悠仁。


    “哇啊，什么东西？！”虎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突然就出现了很多怪物一样的怪物，那些绝不是恶作剧拍摄能解释的东西，虎杖悠仁可以清楚感受到那些怪物身上浓厚到令人作呕的恶意和危险。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咒灵的速度太快。


    虎杖悠仁只觉得肩膀一痛，整个人就被狠狠撞倒在地，书包飞了出去，那根手指也在撞击中滚落出来，沾上了尘土。


    他顾不得疼痛，本能的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伸手去抓那木盒，可刚触碰到冰冷的僵尸手指，一股无法形容的感情顺着神经直冲大脑，耳边幻听一样响起低沉的狞笑，“终于又闻到了活人的味道。”


    藏在远处的羂索为防事情有变，亲自蹲点在附近，就为了自己的好大儿能顺利成为宿主，要知道现在这地方可空空如也，没有需要虎杖牺牲救的人，他千挑万选的宿主要是跑起来了，诅咒不一定真能确实的威胁到虎杖。


    虎杖悠仁的神经始终紧绷着。


    这也太奇怪了。


    他的直觉，那份与生俱来的求生欲，正在疯狂拉响警报，虎杖悠仁猛地转身，爆发出比短跑运动员还要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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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步速度，冲向怪物的反方向。


    ‘怪物！真的有怪物！那种东西...绝对不是人类能对付的！’


    这个认知带着绝对的恐怖砸入他的脑海，但紧接着，一个更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


    ‘但是世界还是正常的，人类还活得好好的，新闻里从没报道过这种怪物大规模杀人事件。’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种怪物要么极其罕见，要么存在着某种机制，某种力量，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地方，持续不断地处理着这些威胁，就像电影里的特殊部门，或者都市传说中的退魔师。


    那么，普通人遇到无法理解的危机时，第一个该找谁？


    他几乎是凭借着肌肉记忆，瞬间解锁手机，精准的按下了紧急呼叫的电话。


    “喂！我要报警。”他对着接通中的电话大喊。


    话还没说完。


    隐藏在天空桥咒灵背上，用结界完美隐匿身形的羂索，饶有兴味地看着下方那个粉发少年的反应和清晰的行动方式。


    不仅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对危机的感知和决断力也如此出色吗？不愧是...真是优秀啊，不过，现在可不能让你把‘普通人’的秩序力量引来搅局呢。


    带着一丝残酷的玩味，羂索轻轻一挥手。


    他的身边还留有一个筹码，佐佐木，虎杖悠仁年长一辈的学姐。


    “——！放开我！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佐佐木惊恐的尖叫无比刺耳，她上一秒还在学校参加社活，下一秒眼前一黑，就出现在了这个半空中，被一个穿着袈裟，额头有缝合线的怪人抓住，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从空中被抛了下来。


    她被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痛呼出声，还没等搞清楚状况，几只散发着恶臭，形态扭曲的咒灵已经嘶吼着朝她扑了过来，那绝非人类面孔的怪物，瞬间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啊啊啊啊！！！” 极致的恐惧让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虎杖悠仁猛地刹住脚步，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佐佐木学姐？”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学姐正瘫坐在地上，被几只可怕的怪物围在中间，眼看就要被怪物吃掉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还在询问，“喂？先生？您刚才说报警，发生了什么？您的位置是？”


    虎杖悠仁的大脑一片空白。


    报警？等警察赶来，学姐早就没命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目光急速扫视，看到了还拿在手里的那根干枯手指，被怪物渴求的这东西，直觉告诉可以用来帮他救人。


    没有时间犹豫了。


    看着学姐在咒灵爪下绝望挣扎的模样，虎杖悠仁的瞳孔因愤怒收缩，他一把挂断电话，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向学姐跑去。


    在冲刺的过程中，他毫不犹豫地仰起头，将那根干枯僵尸手指，猛地塞进了嘴里。


    “咕噜…” 他强行吞咽了下去。


    虎杖悠仁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要怎么用，只是不想那么简单被怪物们夺走，谁知道它们会不会像电影的反派一样，得到僵尸手指后就会获得强大力量，然后就要毁灭世界什么的。


    此刻，他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