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和林薇薇听得一愣，随即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妙啊！”


    张雅一拍手掌，恍然大悟。


    “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许哲，你脑子也太好使了！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有你在，肯定事半功倍！”


    “我最近有点忙，你们俩去就行。”


    许哲摆了摆手，婉言谢绝。


    他最近也忙，哪有心思去拉几千块的赞助。


    “忙？你忙什么啊？”


    张雅正想追问，探究一下这位校园神人到底在鼓捣什么。


    就在这时，许哲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让他的眉头微微一挑。


    是周校长。


    许哲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周校长的声音。


    “是许哲同学吗？我是周校长，你现在有时间吗？请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张雅和林薇薇面面相觑。


    张雅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看向许哲的眼神惊讶。


    能让校长亲自打电话叫过去的学生，这得是何等分量？


    她们那点拉赞助的小事，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你……你快去吧！正事要紧！”


    张雅连忙让开路，语气都恭敬了三分。


    林薇薇也拼命点头，像小鸡啄米。


    许哲冲她们颔首示意，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转身便朝着行政楼的方向大步走去。


    只留下两个女孩站在原地，望着他从容不迫的背影，心中掀起了好奇的波浪。


    ……


    校长办公室里，飘着淡淡的茶香。


    周校长给许哲倒了一杯热茶，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地叹了口气。


    “小许啊，树大招风，这句话你现在应该深有体会了。”


    许哲端起茶杯，热气氤氲了他的眼眸，让人看不清深浅。


    “周校长，出什么事了？”


    周校长从抽屉里拿出几封信，轻轻推到许哲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信封，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是典型的匿名举报信。


    许哲抽出信纸，目光迅速扫过。


    信的内容大同小异，措辞却极其恶毒。


    几封控诉学校内的青春驿站超市售卖临期、甚至过期食品，以次充好，坑害学生。


    几封直指钱红玉的快餐店为了压低成本，购入来源不明的病死猪肉，威胁全校师生的健康安全。


    字里行间，充满了煽动性的词汇，仿佛要把超市和快餐店钉死在耻辱柱上。


    许哲看完，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将信纸重新叠好，放回了桌上。


    他抬起眼，平静地注视着周瑞明。


    “周校长，您信吗？”


    周校长被他这句反问问得一愣，随即苦笑起来，摆了摆手。


    “我当然不信！你那超市，我隔三差五就去买东西，货品新鲜，价格公道，比外面的方便多了。”


    “你舅妈那快餐店，我偶尔去打饭吃，量大管饱，味道也好，而且菜品看得见的新鲜，怎么可能是病猪肉？”


    许哲双手一摊，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姿态放松。


    “那不就结了？既然您不信，空口白牙的污蔑，不理会就是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


    周瑞明眉头紧锁，食指敲了敲桌面，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响声。


    “小许，你要明白，我个人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举报信已经递到了我这里，递到了校纪委！”


    “程序上，我不能视而不见，现在只是匿名举报，我可以暂时压下来，可万一……”


    “我是说万一，他们搞出点什么证据，哪怕是伪造的，再捅到媒体或者教育局去，那会是什么后果？”


    周瑞明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到那时候，为了平息舆论，为了学校的声誉，就算明知你是被冤枉的……”


    “我也必须下令，让你的超市和你舅妈的快餐店停业整顿，接受调查！这个口子一开，对你的生意是毁灭性的打击！”


    许哲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褪去，他明白了周瑞明的难处和警告。


    这不是信任问题，而是规则和博弈。


    对方就是要利用规则，来将死他。


    “我明白了。”


    许哲拿起那几封举报信，“多谢校长提醒。”


    周瑞明欣慰地点点头：“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该怎么做，小心一点，别被人抓到把柄，更要防止别人给你下套。”


    走出行政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许哲眯起眼睛，看着手中的几封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下套？陷害？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他掏出诺基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驱车离开学校。


    他没有去超市，也没有去快餐店。


    在1999年，千叮咛万嘱咐，也防不住有心人的栽赃嫁祸。


    人会说谎，但镜头不会。


    半小时后，许哲的车子停在了中州最繁华的电子商城门口。


    他径直走进一家规模最大的索尼专业设备代理店。


    “老板，你们这里最清晰的摄像机是哪款？”


    店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见许哲气度不凡，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指着玻璃柜里一台充满了工业美感的机器。


    “老板好眼力！索尼的HDCAM，广播级高清数字摄像机！”


    “现在好多电视台录节目都用这个，清晰度绝对是目前市面上最顶级的！就是价格……”


    店老板搓了搓手，有些迟疑，“一台要十几万。”


    他以为这个天价会吓退对方。


    然而，许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问出了一个让店老板心脏骤停的问题。


    “有现货吗？我要二十台。”


    “要多……多少？”


    店老板的舌头都打了结，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二十台。”


    许哲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不够的话，你们可以过几天再去拿些货，我全要了。”


    整个店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店老板和几个店员的目光，如同看怪物一样聚焦在许哲身上。


    九十年代末，这玩意儿普通人家见都没见过，都是电视台、政府机关按台采购的宝贝。


    一口气要二十台？这是什么概念？


    这笔钱足以在中州市中心买下好几套豪宅了！


    “有！有有有！”


    店老板回过神来，激动得满脸通红，几乎要给许哲鞠躬了。


    “我们中州总代理，仓库里还有十八台新货，加上这台展示机和另一台备用机，正好二十台！您……您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