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克夫?荒唐的污蔑!

作品:《媳妇大战婆婆

    苏晚意站在客厅门口,看着满地的红烛和纸钱灰,眉头拧成了疙瘩。一个穿黄色道袍的男人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个罗盘,装模作样地摆弄着,嘴里念念有词。


    林美凤站在旁边,双手合十,满脸虔诚,活像个求神拜佛的老妪。


    “少奶奶,老夫人让您过来。” 佣人低声提醒,眼神里带着点同情。


    苏晚意往里走,袖口悄悄按了下手机 —— 藏在里面的手机正运行着监控后台,客厅吊灯上的摄像头,正对着这扬荒诞的闹剧。


    “大师,您看这……” 林美凤见她进来,立刻转向陈大师,语气急切。


    陈大师慢悠悠抬起头,眼神在苏晚意身上扫了一圈,那目光像黏糊糊的蛛网,让人很不舒服。他放下罗盘,突然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不妙!此宅有煞!”


    林美凤配合地 “哎呀” 一声,往顾承泽身边靠了靠:“大师,什么煞?是不是很严重?”


    顾承泽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显然对这出戏很不耐烦,却碍于母亲的面子没发作。


    陈大师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苏晚意,声音陡然拔高:“就是她!这位少奶奶命格过硬,属烈火命,而顾少爷属清水命,水火相冲,乃是大凶!”


    他摇头晃脑,装腔作势:“若二人继续同房,不出三年,必有血光之灾,恐有克夫之祸啊!”


    “克夫?” 苏晚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师倒是说说,我生辰八字是什么?连我生日都不知道,就敢断言我克夫?”


    她往前走了两步,目光锐利地盯着陈大师:“我看你不是什么风水大师,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吧?”


    陈大师被问得一噎,脸色瞬间变得尴尬,支支吾吾地说:“我…… 我观气即可知命格,何必拘泥于生辰八字?”


    “观气?” 苏晚意挑眉,“那你看看我现在身上是什么气?是不是能把你这招摇撞骗的底气给克没了?”


    “你!” 陈大师被噎得说不出话,求助似的看向林美凤。


    “苏晚意!你怎么跟大师说话呢!” 林美凤立刻跳出来,指着苏晚意的鼻子骂,“大师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高人,你竟敢对他不敬?我看你就是心虚了!”


    她突然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的儿啊!妈对不起你啊!竟然让你娶了个克夫的女人进门!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妈!” 顾承泽皱着眉去扶她,“您别这样,太荒唐了。”


    “荒唐?” 林美凤猛地甩开他的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等你出事了就不荒唐了!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扑到顾承泽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胳膊:“承泽啊,妈十月怀胎生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现在让你跟她分个房保命都不肯吗?你是不是被这女人灌了迷魂汤,连妈都不要了?”


    “我没有……” 顾承泽的声音软了下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看向苏晚意,眼神里带着愧疚,却没说一句维护的话。


    苏晚意看着他,心里那点仅存的希冀,像被冷风吹灭的烛火,彻底凉了。


    她抱臂站在原地,冷眼旁观这扬闹剧。香烛的味道越来越浓,林美凤的哭声越来越响,陈大师在一旁假惺惺地叹气,而她的丈夫,在孝道的绑架下,再次选择了沉默。


    “要分房可以。” 苏晚意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让这位大师拿出真凭实据,证明我克夫。或者,让他去警察局备案,说他能预知凶祸。”


    她看向陈大师,眼神冰冷:“不然,他这就是污蔑我的名声,我可以告他诽谤,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陈大师的脸 “唰” 地白了,往后缩了缩,不敢说话。


    “你还敢威胁大师?” 林美凤见苏晚意不吃软的,立刻换了副嘴脸,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苏晚意,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承泽!我告诉你,今天这房必须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说着,就往墙上撞去。


    “妈!” 顾承泽眼疾手快拉住她,脸色烦躁又无奈,“您别闹了。”


    “我不闹!” 林美凤撒泼打滚,“除非你让她搬去客房,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客厅里的气氛僵持住了。佣人低着头不敢说话,陈大师缩在椅子上装透明,林美凤哭闹不休,顾承泽被缠得头都大了。


    苏晚意看着顾承泽,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然在做艰难的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


    顾承泽终于动了。他松开林美凤的手,转过身,看向苏晚意。他的眼神里有愧疚,有无奈,有疲惫,唯独没有坚定。


    “晚意,” 他的声音很低,像蚊子哼,“就…… 先分房吧。”


    苏晚意的心,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疼得麻木。


    “别气着妈。” 他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晚意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轻,却带着无尽的嘲讽。


    她没再说一个字,转身就往楼梯走。膝盖的淤青还在疼,手肘的擦伤还没好,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原来,在他心里,她的感受,她的尊严,她的名声,真的比不上他母亲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原来,所谓的 “为难”,不过是在权衡利弊后,选择牺牲她而已。


    林美凤见她走了,立刻得意地对陈大师使了个眼色,又转向顾承泽,破涕为笑:“还是我儿子懂事。你放心,妈这都是为了你好。”


    顾承泽没说话,只是看着苏晚意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眼神复杂。客厅里的香烛还在烧,烟雾缭绕,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中间。


    苏晚意回到卧室,反手锁上门。她靠在门板上,慢慢滑坐在地。手机从袖口滑出来,屏幕上还显示着客厅的监控画面 —— 林美凤正给陈大师塞红包,两人相视一笑,那得意的样子,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关掉监控,将手机扔在一边。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苏晚意看着那道光,眼神一点点变冷,像结了冰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