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我问你

作品:《反派破产不要慌,作精老婆觉醒了

    饥肠辘辘的季青绒已经没空管丈夫的死活。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和冷暴力也没什么区别了。


    季青绒只好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去。


    她嗅到了焦香味。


    季青绒小的时候吃过烤红薯,但那时是大哥偷偷溜进厨房把红薯塞进烤箱后,分享给她的。


    不好吃,很干,巨噎。也不甜。


    差点把年幼的季青绒噎死。


    后来她和大哥才知道,原来那些红薯是爸爸的老友寄存在家里,下个季度用来喂猪的饲料。


    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江叙璟快走两步追上她。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离御庭酒店很远了,远到看不见大楼暖色温馨的光。


    季青绒问卖烤红薯的老婆婆。


    “多少钱呀?”


    老婆婆笑眯眯地:“十五块钱一斤,美女。”


    季青绒撇撇嘴:“这也太贵了。”


    “这还贵吗?美女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们用的是外地过来的烟薯,本来都三块钱一斤了,还要考虑损耗;炉子炭火要不要钱?一斤只能烤出六两,算上人工费都快赔钱了……”


    怎么不把儿媳妇产检钱也算上。


    季青绒顿时晕头转向,妥协了。


    “好好,你给我找一个大点的,也别太大啊。”


    老婆婆打开炉子,从里面翻找出一个,拿给季青绒看:“够吗?”


    有点大了,她吃不完。


    诶呀后头还跟着老公呢让他打扫剩……


    季青绒想起来,他们还在冷战呢。


    刚刚江叙璟不理她,她已经给他们岌岌可危的感情贴上“冷战”的标签了。


    季青绒于是说:“就我一个人吃,小点。”


    一条胳膊从身后伸过来,已经扫了付款码。


    “多少钱?”江叙璟冷淡到滴水的声音传来。


    “二十二。”老婆婆说,“吵架了美女小伙?过来人告诉你们,年轻人床头吵架床尾和……”


    “过去了。”


    江叙璟提起装了红薯的袋子,招呼季青绒。


    “走了。”


    “我没说要那个!”季青绒愤怒地追上去,“你干嘛替我做决定!”


    江叙璟疑惑地瞧了她一眼:“不要这个?”


    “对啊!我又吃不完,我饭量有这么大吗!”


    江叙璟沉默了。


    还以为她的犹豫和迟疑是嫌贵。


    烫手红薯递过去,江叙璟罕见的和她服软。


    “我错了,下次一定等你。”


    季青绒抱臂:“这还差不多。”


    接过红薯,她有些不好意思,又说。


    “我也没让你给我道歉,又不是什么大事……”


    季青绒和他吵架,他也和季青绒吵就是了。


    反正最后气个半死,还是要和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越吵越爱。


    哪里用得着道歉呀,又不是外人。


    季青绒承认她有时候是挺莫名其妙的。


    但江叙璟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一样很莫名其妙。


    不太熟练的扒开皮,季青绒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干焦和甜味带着扑面的热意,在嘴里炸开。


    贵真是有贵的道理,季青绒原谅那个就差把儿媳妇产检费算进去的老婆婆了。


    她抬起胳膊,递到江叙璟嘴边:“好吃,你咬另一边尝尝。诶,你没有洁癖吧?”


    季青绒突然警觉。


    没准呢,反派不都是身上有点什么毛病?


    要么胃病,要么怕黑……心理生理都容易出现问题。


    结婚一年半,之前两个人从来没在一个房间睡过觉,向来都分床。


    连那事都没干过。


    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方向。


    季青绒汗毛倒竖,江叙璟不会抽中了顶级隐藏款毛病——养胃吧?


    这得早点治疗少受罪啊。


    看着递到面前的烤红薯,上面还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江叙璟纠结一瞬。


    季青绒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


    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是因为太不了解了吗。


    人不能既要又要。


    和季青绒结婚时,他心知肚明:季青绒不喜欢他。


    那时候江叙璟只是需要一个牢靠的合作伙伴,比如他的岳家。


    所以他完全不在意季青绒这个人,就算没有感情也能稳定婚姻。


    可人都是会忘本的。


    现在的江叙璟做不到那么冷静了,他很难不去猜想,她心里装了谁?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失神。


    她也会给别人做西红柿炒蛋吗?


    江叙璟就着季青绒的牙印,咬上去。


    甜腻的香气来自于红薯。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孤儿院。


    季青绒猛然反应过来:“你怎么……?”


    “怎么了?”江叙璟比她更理直气壮。


    有些人把这称作正宫风范,也有专家认为是小三做派。


    季青绒没话说了,夺回自己的红薯,小口小口啃起来。


    找个时间,和江叙璟提一下去男科医院的事吧?


    不过要等家里好起来了才行。


    “我们到底欠了多少钱?”季青绒问。


    她有点印象,好像一个月前清算资产的时候,说资不抵债来着。


    江叙璟偏过头,那双好看的凤眼扫过她。


    并没回答:“问这个做什么?”


    “打听打听。”季青绒嘴里塞了红薯,含糊不清,“你们都不想让我知道,我偏要知道。”


    “两个亿。”


    季青绒差点呛死。


    这真的没逻辑!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都还不起!


    “很快就会好起来。”江叙璟拍拍她的背顺气。


    季青绒咳嗽不止,好不容易平息了,才说。


    “我还以为就几千万。我要是和你离婚,是不是一下就得分走一个亿的债务?”


    涉及到江叙璟的盲点,他没看过婚姻法。


    “是吗?”他不确定道,“你不能净身出户吗?”


    季青绒认为自己已经有勇气面对现实了:“我爸欠了多少?”


    “一屁股。”


    季青绒欣赏不了他的幽默。


    “我们这辈子都要和出租屋绑定了吧?”


    季青绒像一个失去双臂的残疾人,绝望又无助在雨夜抱头痛哭。


    “不会。”


    江叙璟的声音有些哑,沉沉的,像是冬天松树上落下的霜。


    说他冷,他很快就化了。


    路灯下,季青绒呆滞地啃她手里一斤半的烤红薯。


    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添了一分朦胧的柔和。


    江叙璟认真地和她承诺,似乎不是在说鼓励的话。


    “我们很快就搬回去了,信我。最迟两个月。”


    季青绒吓得烤红薯都忘记嚼了。


    腮帮子鼓囊囊的,她声音颤抖。


    “老公,你不要冲动。卖肾是凑不到这么多钱的,就算把咱俩都卖了也没用,能填上个零头吗?你要是把自己卖了,咱们就真没指望了!”


    “……”


    江叙璟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