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七:90年代的人间清醒女配05
作品:《快穿:万人迷体质做任务,超安逸》 她知道,这是林舟家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他母亲总在夜里腌些萝卜干,第二天一早挑去镇上卖,换点零钱给他买笔芯。
“谢了。”沈白梨轻声说。
“你给的包子……很好吃。”林舟的声音更低了,耳尖泛着红。
两人站在走廊里,沉默地看了对方几秒,像有什么话堵在喉咙口,最终却都化作一声“快回去吧”。
沈白梨不是没有察觉到林舟的情绪。
她看到过林舟在食堂角落里,对着一碗白粥发呆;
也看到过他在走廊上,眼神躲闪地避开她;
甚至有一次,她故意在林舟常去的图书馆角落看书,却发现他进来后,看到她身边的江涛,又默默退了出去。
沈白梨心里不是没有波动。
林舟的好,纯粹又直接,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偶尔会想起那个在镇上一起啃红薯的午后。
但沈白梨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林舟很好,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体面”。
他连自己的学费都要靠母亲打零工凑,又怎么能帮她在这个陌生的县城站稳脚跟?
沈曼妮用着自己的方式,在弥补、帮助着林舟。
她会用江涛给的饭票买馒头,然后偷偷塞进林舟的桌洞;
看到林舟的钢笔没水了,就买支新的放在他常去的图书馆座位上,把上面的标签都撕掉;
甚至有次看到林舟冻得搓手,沈白梨趁体育课没人,把江涛塞给她的毛线手套放在林舟外套口袋里。
那手套是江涛随手给沈白梨的。
沈白梨说“颜色太艳”没戴,其实是觉得,更该穿在林舟那双冻得通红的手上。
这些事,她做得隐秘,像在偿还一份说不清的情分。
但江涛的存在感,也越来越强。
他会在晚自习时,把沈白梨的英语练习册抢过去,皱着眉说“这道题你讲过三遍了”,却还是乖乖听她再讲第四遍;
会在下雨天,撑着伞送她沈白梨到女生宿舍门口,故意把大半伞面都往她这边倾,自己半边肩膀湿透了也不在乎。
一次补完英语,江涛突然问,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沈白梨,你是不是对一班那个林舟有意思?”
沈白梨心里一紧,随后平静地抬眼,笑得坦荡:“我们是初中同学,他帮过我很多。”
江涛挑了挑眉,没再追问。
却在第二天,故意在走廊里拦住林舟。
“喂,你就是林舟?”江涛往墙上一靠,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矮半头的少年,“沈白梨说你数学好,下次考试,能不能……”
话没说完,就被林舟打断:“我不替人作弊。”少年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倔劲,转身就走。
江涛“啧”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却没再为难。
这些暗流,沈白梨都看在眼里。
她看到林舟收到馒头时,悄悄红了的眼眶;看到他发现钢笔时,四处张望的样子;也看到他被江涛拦住后,攥得发白的拳头。
两个人像被人棒打的鸳鸯,在暗地里对彼此关心、关注着,却不敢表露出来,让人发现。
一次周末,沈白梨去书店买习题册,远远看到林舟在废品站门口,蹲在地上整理旧报纸。
他在攒钱。
沈白梨心里一紧。
悄悄绕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袋饼干和一盒牛奶,趁林舟不注意,塞进了他装废品的麻袋里。
林舟回去发现时,饼干袋上还留着点余温。
他捏着那盒印着奶牛图案的牛奶,突然想起初三那年,沈白梨把烤红薯塞给他时,也是这样烫烫的温度。
只是现在,她身边站着的人,换成了江涛。
那天下午,沈曼妮和江涛从书店出来,正好撞见林舟背着麻袋往家走。
江涛笑着打招呼:“林舟,这么巧?”
林舟没看他,目光落在沈白梨身上,顿了顿,轻声说:“你的数学笔记,我整理好了,放你桌洞里了。”
“谢谢。”沈白梨点头淡淡的说道。
江涛突然揽住沈白梨的肩膀,往车站走:“走了,晚了没车了。”
沈白梨被江涛带着往前走。
回头时,看到林舟还站在原地,麻袋在他肩上晃了晃,像座沉甸甸的山。
林舟的目光落在她和江涛相携的背影上,像蒙了层灰,看得沈白梨心里莫名一涩。
风卷着落叶飘过街角,把少年的身影拉得很长。
沈白梨在小心翼翼地维系着某种平衡——既借江涛的力往上走,又偷偷给林舟递去一点暖意。
可这平衡,像走钢丝。
一边是她必须抓住的“助力”,一边是她放不下的“过往”。
而底下,是越来越深的鸿沟。
三个人的拉扯,就这样藏在县一中的课堂、食堂和走廊里,像秋日的云,看着平静,却藏着翻涌的雨。
——
高中的时光像被风卷着的沙,眨眼间就到了高三。
沈白梨依旧保持着那根看不见的平衡木。
江涛的热情像夏天的太阳,直白又灼热;
林舟的关心像春日的雨,细密又无声;
而沈白梨就在中间,不偏不倚,把两人的距离维持在“朋友”的界线上。
只是,终究会有失控的时候。
江涛的告白来得猝不及防。
那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
江涛约沈曼妮在县城的河边散步。
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
江涛停下脚步,抓着沈白梨的手腕,眼神亮得惊人:“沈白梨,做我女朋友吧。等高考完,我带你去上海玩,我爸在那边有生意。”
沈白梨看着他,轻轻抽回手,笑得温和却坚定:“江涛,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你看,林舟都在拼命刷题呢。”
她故意提起林舟,像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安全线。
江涛的脸沉了沉,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却没再逼问,只是闷声说:“我等你。等你考完,我再问一次。”
从那天起,江涛对沈白梨更好了。
冬天送来的煤块堆在女生宿舍门口,说是“我家厂里多的”;
甚至知道她沈白梨想考上海的大学,悄悄托人买了一堆上海高校的资料,放在她桌洞里。
“这些资料挺有用的,谢了。”沈白梨接过时语气真诚的感谢。
真是及时雨啊!
“谢什么,”江涛挠挠头“反正……我也用不上。”
沈白梨把这些“好”记在心里,却也没忘另一边的林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