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竟敢把刀柄亲手递到我手里
作品:《我在大明当军阀》 “陈明遇接旨吧!”
陈明遇伸手夺过圣旨,淡淡地笑道:“我草,还真是圣旨哎!”
陈明遇现在摸着这道圣旨,脑袋里就一个念头,回去能卖多少钱?十万,二十万?虽然圣旨上写着陈明遇的名字,但是不重要,大明还真有另外一个陈明遇。
“来人,给我拿下!”
黄亮祖看着陈明遇接旨,他反而松了口气,此时出现在睢阳卫指挥使司衙门口的睢阳军将士越来越多,特别是这些都是睢阳军的老兵,当然老兵不是指当兵多长时间,主要是参加过惨烈战斗以后的士兵,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都会成为老兵。
阳固之战也好,睢州之战也罢,都是一场高水平的惨烈战斗,这与睢阳军以往剿匪战斗不一样,这是真正的白刃战。
这些睢阳军士兵身上散发着凶悍的气息,让黄亮祖感觉不安。
方思明第一个就冲了出来:“我看谁敢?”
陈国栋也站了出来:“只怕你们还抓不走!”
王铁柱更加直接,他用胸口顶住一名河南都指挥使司的士兵,一把夺过对方的雁翎刀:“老子玩刀的时候,你他娘的还玩尿泥呢!”
黄亮祖怒视陈明遇:“陈明遇,你敢持械围殴上官,这是要造反吗?”
“下官不敢!”
陈明遇将圣旨一圈,然后往胸口一塞,接着意念一动,这道圣旨就放进空间里:“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理字,你们想要捉拿本官,总要给本官一个说法吧?”
崔玉安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笑意,厉声喝道:“陈明遇!还不速速跪下,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他身后的缇骑闻声而动,数条带着铁链的锁枷哗啦作响,便要上前拿人。
“放屁!”
陈明遇怒视崔玉安:“放你娘的狗臭屁!我陈明遇率兄弟破李闯于阳固,复睢州于血火!哪来的弃守?哪来的丧师?你们开封城里的大老爷们,躲在暖阁里喝着小酒,就敢凭空污人清白?这圣旨,怕不是被狗贼篡改了!”
“放肆!”
崔玉安脸色铁青,眼中凶光毕露,这正是他等待的机会:“大胆狂徒!竟敢咆哮钦差,质疑圣旨!形同谋逆!来人!将这咆哮犯上的逆贼拿下!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字一出,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
“我看谁敢!”
方思明身形如电,腰间长刀呛啷一声出鞘半尺,寒光映雪!他身后,数十名睢阳军老兵几乎同时拔刀,动作整齐划一,一股百战余生的惨烈杀气轰然爆发!
陈国栋则带着一哨火铳手,迅速占据衙门两侧制高点,冰冷的枪管在火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
“保护将军!”
“狗官!想拿人,先问过老子手里的刀!”
“睢阳军的汉子,没有跪着死的!”
愤怒的吼声如同潮水般在睢阳军士卒中爆发!他们人数虽少,且大多带伤,但此刻同仇敌忾,气势竟压过了崔玉安带来的三百精骑!
黄亮祖脸色大变,他虽奉丁启睿之命前来,但身为武官,深知陈明遇在睢阳军中的威望,更亲眼见过阳固镇战后那炼狱般的景象。
黄亮祖急声喝道:“都住手!崔大人!陈将军!圣旨在此,不可造次!有话好说!陈将军,请先随我等进京,是非曲直,自有朝廷公断!”
黄亮祖还在努力试图缓和局面。
然而,崔玉安要的就是乱!
他猛地抽出腰刀,指向挡在最前面的王铁柱,厉声尖叫:“黄指挥,你还在等什么?此獠抗旨不遵,其部属持械胁持钦差!已是公然造反!给我杀!拿下陈明遇者,官升三级!击杀叛贼者,赏银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崔玉安带来的按察司缇骑多为心腹悍卒,闻听号令,又仗着人多势众,顿时凶性大发,数人策马挺枪,当先便朝王铁柱和挡路的睢阳军刺去!
“找死!”
王铁柱怒吼如雷,巨大的斩马刀呼啸着抡起!他根本不顾刺来的长枪,以命搏命,刀锋如匹练般横扫!
“砰!”
陈明遇掏出短铳,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明遇望着崔玉安淡淡地道:“崔知事?你一个正八品的按察司知事,玩什么命啊?”
陈明遇的声音落下的时候,崔玉安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周围出现了一支银色铠甲的甲士,足足有五六百人。
这些甲士手中拿着长槊或火铳,所有的火铳正对准他们这些来自按察司或河南都指挥使司的骑兵。
更让崔玉安不寒而栗的是,长街上出现了十数门火炮,黑洞洞的炮管,正准着他们。
崔玉安声音有些失真:“陈将军,你真要造反?”
陈明遇看着朝廷发来的圣旨,这道不分青红皂白的圣旨,他真想下令开枪,把他们打成筛子,他们身为河南都指挥使司的直属官兵,面对流寇畏敌如虎,现在张献忠还在百里之外的归德府,他们却想要自己的命。
陈明遇最终没有下达开枪的命令,不是他心软了,他想杀这些王八蛋的意志非常坚定,可问题是,这些官军代表着朝廷,杀了他们,就等于造反,他不想当大明的反贼都不行了。
虽然陈明遇没有想过要给大明朝廷尽忠,也没有想过要给大明当孝子贤孙,但也没有想过现在就跟大明官军开战,现在跟朝廷开战,就等于间接帮了建奴和流寇。
流寇是什么玩意,通过睢州之变,他已经见识到了。
建奴是什么玩意。他通过历史记载也知道了。赵州之屠、畿南之屠、保定之屠、三河之屠、昌平之屠、徐州之屠、扬州十日、嘉兴之屠、南京之屠、江阴八十一日、嘉定三屠、昆山之屠、无锡之屠、金华之屠、舟山之屠、苏州之屠、海宁之屠、常熟屠杀、永昌之屠、曲靖之屠、澄江之屠、四川大屠杀……
这些惨绝人寰的屠杀事件,都是根据清军统领发布的屠城令进行的,实施了残忍的集体杀戮和无耻的集体强奸或轮奸……
忍,必须忍。
睢阳军没有磨砺出来之前,他肯定要忍。
虽然决定了要忍,并不意味着陈明遇可以毫无底线的要忍。
“崔大人,还要动手吗?”
陈明遇走到崔玉安面前,一把薅住他的衣领道:“你要是想死,老子成全你!”
崔玉安惊得他魂飞魄散!
黄亮祖见势不妙,心知如果打下去,自己带来的都司兵也要损失惨重。他猛地一咬牙,对着陈明遇高喊:“陈将军!快让他们住手!擒下崔玉安即可!不可再扩大事端!否则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陈明遇:“全军听令!缴械不杀,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这道命令如同定海神针!
睢阳军将士举着火铳和盾牌上前逼近,一边进逼,一边大吼道:“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崔玉安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他想策划的当场格杀陈明遇的计划,彻底成了笑话!
崔玉安先跪下,按察司缇骑斗志全无,纷纷丢弃兵器投降。都司兵卒在黄亮祖的示意下,也停止了抵抗。
短短不到两刻钟,战斗结束。
一百余名按察司缇骑,两百余名都司兵卒。三百余气势汹汹而来的锁拿钦差,此刻成了阶下囚。
崔玉安被反剪双臂捆得如同粽子,嘴里塞了破布,只剩下惊恐绝望的呜呜声。
黄亮祖和他带来的都司军官则被客气地请到一旁,武器被收缴,但未受捆绑,只是脸色灰败,如丧考妣。
陈明遇走到被按跪在地的崔玉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崔玉安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恐惧,嘴里呜呜作响。
陈明遇俯下身,声音冰冷,如同来自九幽:“崔知事,想要陈某的命?回去告诉丁启睿,陈某这颗脑袋,就在睢阳城头上挂着。有本事,他自己来取!顺便问问他,睢州城下那数千百姓的冤魂,他晚上……睡得安稳吗?”
崔玉安瞳孔骤缩,仿佛被戳中了最深的恐惧,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陈明遇望着三百余匹战马大笑起来:“我们的骑兵团,又可以扩充一个局了!”
……
开封,河南布政司衙门后堂。
丁启睿正对着暖笼,悠闲地品着雨前龙井,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桌面,盘算着陈明遇被锁拿进京后,如何彻底掌控睢阳军,如何将周鼎“殉国”和睢州“失陷”后收复的功劳,巧妙地安插在自己心腹头上。
他甚至开始构思奏章,如何将陈明遇的余党也一网打尽。
“大人!大人!不好了!”
心腹幕僚叶兴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手中攥着一份密报。
丁启睿眉头一皱,不悦道:“慌什么?天塌了不成?”
“天…天真的塌了!”
叶兴山的声音发颤,将密报呈上:“归德……归德急报!崔知事……崔知事和黄指挥……带去的三百骑……全军……全军覆没!崔知事被生擒!黄佥事和都司的军官也被扣下了!陈明遇……陈明遇他……他抗旨!他……他反了!”
“什么??”
丁启睿手中的青瓷茶盏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锦袍下摆,他却浑然不觉。
他一把夺过密报,急速扫视,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密报上生擒崔玉安、三百骑尽墨、陈明遇公然抗旨等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反了……反了……他真的敢反??”
丁启睿猛地站起身,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而剧烈颤抖!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陈明遇竟敢如此决绝!竟敢公然对抗圣旨,扣拿钦差!
这已不是简单的抗命,这是形同叛逆!
短暂的震惊和恐惧过后,一股巨大的、近乎狂喜的扭曲情绪猛地攫住了丁启睿!
“陈明遇啊陈明遇!你自寻死路!你竟敢把刀柄亲手递到我手里!”
他脸上的惊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毒蛇吐信般的阴狠和兴奋。
丁启睿猛地转向那惊恐的叶兴山,声音因激动而尖利:“快!立刻备轿!本官要亲自去见抚台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