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咱们分手了还谈什么
作品:《我在大明当军阀》 一个半小时,一分不差。
陈明遇刚刚将从明朝带过来的太师椅,放在大明风华服饰工厂办公楼二楼的房间内,外面传来低沉有力的引擎声,不是李思维宝马那种张扬的轰鸣,而是一种沉稳内敛的咆哮。
一辆线条方正、通体漆黑、挂着低调京A牌照的保姆车稳稳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身形精悍、眼神锐利的年轻人,迅速扫视了一下环境,然后才拉开后座车门。
一个穿着深灰色羊绒开衫、身材清癯的老人走了下来。他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平和,甚至带着点儒雅,唯有一双眼睛,平静深邃得像两口古井,目光扫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正是秦三爷。
陈明遇早已小跑着迎了上去:“三爷,您来了!路上辛苦!”
三爷微微颔首,投向仓库大门内。他的视线精准地锁定了二层办公楼,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了过去。
那个精悍的年轻人紧随其后,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陈明遇和李思维连忙跟进去。偌大的二楼会议室里,只有几盏大功率白炽灯亮着,光线有些惨白。
三爷走到椅子前,停下了脚步。他没有立刻坐下,甚至没有伸手去摸。
他先是绕着十二把椅子缓缓走了一圈,脚步很轻,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审视着椅子的整体造型、结构比例、榫卯接口的细节。
他的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两件器物。然后,他停在了陈明遇之前刮过的那把椅子前,微微俯身。
那个精悍的年轻人立刻上前一步,从随身携带的一个考究的皮包里,取出几样小巧的工具:一把强光手电,一个高倍放大镜,一块极其柔软细腻的白色麂皮,他恭敬地递给三爷。
三爷接过强光手电,打开,冷白的光束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打在靠背板左下角那片区域。他举起放大镜,凑近,几乎贴到了木头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明遇和李思维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三爷看得极其仔细,手指隔着那块麂皮,极其轻柔地拂过那片被陈明遇刮开一点点的区域,感受着木质的纹理和触感。
他又凑近,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似乎在捕捉那若有若无的木香。接着,他检查了椅腿底端未经漆饰的原始截面,用放大镜观察木纤维的走向和颜色变化。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三爷才缓缓站起身。他没有说话,走到另一把椅子旁,同样仔细地审视了一遍,重点查看了椅面和扶手的裂痕。
最后,他走到那张椅面开裂的椅子前,对那个年轻人做了个手势。年轻人会意,上前一步,双手极其沉稳地抓住椅子的两个前腿,腰部发力,竟将沉重的椅子稳稳地抬离了地面几公分!
三爷蹲下身,凑近椅面下方的榫卯结构处,用强光手电照射进去,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内部接口和木质的原始状态。
终于,三爷彻底站起身,将放大镜和手电递还给年轻人。
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过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古井般的眼睛里,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像是深潭投入了一颗石子,漾起一圈圈惊叹、惋惜与了然的涟漪。
“可惜了!”
三爷开口,声音不高:“保存不善,开裂、污损、还有这层劣漆……糟蹋东西。”
陈明遇倒非常淡然,故意贬低货物的价值,趁机压价而已。
三爷的目光再次落回椅子,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那靠背板上显现出奇绝纹理的位置,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的伤痕:“不过……东西是真的。明朝中期的款儿。这料子……海南黄花梨。油梨老料,野生的。”
“黄花梨?”
李思维失声叫了出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海南黄花梨?明朝?这几个词像惊雷一样在她脑子里炸开。
她对古董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木中黄金海南黄花梨是何等天价!尤其还是明朝的老料!“三……三爷……您确定?”
李思维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三爷淡淡地瞥了李思维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质疑我的眼睛?他没有回答李思维的问题,而是直接问:“明朝的老物价,在京城这片地,可保存不了这么完好!哪儿来的?花了多少?”
陈明遇大脑迅速急转,他听说过,胡杨一千年不朽,这并不是胡杨的木质多好,而是新疆的气候干燥,把胡杨扔在江南湿润的空气中,保存不善的话,几十年一样腐朽。
“如果是别人问,那就是祖传的!”
陈明遇淡淡的笑了:“三爷问,我就实话实说,在乌鲁木齐,当酸枣旧家具买的,十二个,总共五万,运费六千三!”
“乌鲁木齐?”
三爷这次直接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不知是觉得可笑还是别的什么。他沉默了几秒钟,目光再次落在那两把历经沧桑的椅子上,像是在与它们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会议室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缝纫车间的机器声隐隐传来。
终于,三爷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陈明遇,那眼神深邃得让人心头发紧:“东西,我要了,开个价吧。”
陈明遇虽然对古董行了解不多,可古董这一行价格属于千金难买我乐意,他淡淡地笑道:“三爷,我不懂这个……三爷您来的时候,我从网上查了一下!”
三爷他微微侧过头,对旁边那个精悍的年轻人示意了一下。
年轻人立刻从那个考究的皮包内侧,取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金笔,双手递到三爷面前。
三爷接过,拔开笔帽,他没有任何犹豫,笔尖落在支票上,刷刷刷地写下几行字,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写罢,他将支票轻轻撕下,用两根手指夹着,递到陈明遇面前。
“八千万。现金支票,见票即兑。”
“八……八千万?”
陈明遇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张薄薄的、却仿佛重逾千斤的纸片时,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他想过黄花梨值钱,却没有想到这么值钱,早知道这十二张椅子可以卖八千万,他何必把古董字画卖掉?
黄花梨在明朝虽然值钱,却也没有黄金值钱。
三爷看着陈明遇仅仅一瞬间的激动,马上恢复了平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质烟盒,磕出一支细长的雪茄。
旁边的年轻人立刻掏出喷枪式打火机,“嗤”的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
三爷凑近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
三爷笑道:“小子,运道不错。这椅子跟过的人,命都硬。好自为之!”
命硬吗?
陈明遇并不觉得,这一套椅子的前一任主人是睢阳卫指挥佥事孙德海,他被一炮轰死了。
年轻人拿起电话,一辆大货车开始驶向厂内。
直到交易完成,十二张椅子被秦三爷的人拉走,陈明遇依旧没有动弹,他想到一种生意,不违法,也可以做,那就是家具。
睢阳卢场百户所,有陈明遇的工器加工厂,里面有两千五六百名熟练的工匠,特别是现在他的空间比以前更大,像家具完全有能力运过来。
“钱烫手?”
陈明遇猛地抬头看向李思维:“不烫手!”
“你打算怎么办?”
李思维以为陈明遇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花了五万块,捡了一个大漏。
八千万,足以让无数人疯狂,也足以摧毁无数东西。
“思维!”
“陈总!”
陈明遇的大脑开始飞快运转:“注册成立一家家居公司,以大明风华服饰为公司名称,公司注册资金一百万元!”
李思维点点头道:“好!”
“雨晴!”
“陈总!”
“这里属开开发区,最近制造业不太景气,应该有经营不善,准备出售的工厂,你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陈明遇淡淡地笑道:“咱们大明风华服饰有限公司,需要换一个大厂房子,这里的环境太差了!”
“好的!”
八千万的支票,没有在陈明遇口袋里停留超过二十四小时。它在银行VIP室经理近乎谄媚的恭敬和屏息凝神中完成了兑付,化作一串冰冷的、触目惊心的数字,沉甸甸地躺进了一个全新的账户。
这笔钱的第一笔支出,带着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绝。
陈明遇采购了一百台大功率车载对讲机(不给广告费,不说品牌了),这种五十瓦的对讲机,在市区可以达十至十五公里,在空旷地带,能够保持二十至二十五公里的通信距离。
对于眼下的睢阳军来说,已经足够使用了,二十五公里的通讯范围,恐怕需要数万大军,才能需要的通讯范围。
眼下睢阳军拥有五十瓦对讲机,足够使用了,别看对讲机简单,可问题是,想在大明使用对讲机,指挥军队,还需要培训传令兵。
大明可没有普通话,陈明遇与归德府人交流没有障碍,但与陕西籍的人交流,是有一定问题的,他必须培养传令兵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有这些对讲机的保养维护,以及充电。
陈明遇的马车,虽然自带六十度电,可问题,这些电是陈明遇最后的保命本钱,他必须还要往大明搞一台发电机,太阳能电池板。
就在陈明遇忙着为大明操心的时候,八千万的巨浪才刚刚开始翻涌。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在特定的圈层里蔓延发酵,陈明遇的手机彻底成了热线,曾经对他爱答不理的布料供应商,电话里热情得能滴出蜜来,拍着胸脯保证优先供应、价格最优。
几家风投机构的负责人亲自登门拜访,名片烫金,笑容可掬,描绘着“大明风华”上市后的宏伟蓝图,仿佛那八千万只是启动资金的小小零头;更有一些久不联系、甚至从未谋面的朋友、亲戚突然冒出来,嘘寒问暖,攀亲叙旧,话里话外离不开支持、合作和一点小忙。
就连许久没有联系的前女友谢春晓来到陈明遇面前:“明遇,我们谈谈吧!”
”大姐,咱们分手了,还谈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