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


    听到她这么说我吓一跳，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红姐出事。


    “你……你回来说！”


    红姐的声音很扭捏，倒不是害怕的样子。


    应该还好！


    心里安慰自己，我对牛子说道：“你去玩儿，我估摸着没空！”


    “女人？”


    牛子眼前一亮：“声音好好听，和你啥关系？”


    咳咳！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走到收银台，我想找陈勇没有看到人，不知道干嘛去了。


    让老板娘结账，一算账啤酒干了九十多瓶，这些人个个海量。全部加起来，七百二十多块钱，老板娘抹了个零收七百。


    摸出钱包结账。


    走出门口，我看到老板和陈勇站一起又在挨骂。


    “咋回事？”


    看了看那边，我不太好过去。


    陈勇这人挺要面子的，难堪的时候过去只会让他更难受。


    “刚把豆腐干烤糊了。”


    牛子朝停车的地方走：“老板忙不过来，让他上手应付。”


    那没辙。


    读书的时候一直吃烧烤，最多的就是烤豆干。


    这玩意儿看着简单，实际很要技术含量，稍不小心就烤糊。多少烤几十年的老师傅，也不敢保证百分百烤好。


    牛子今晚也喝不少，把摩托车推到路边放着。


    拦了辆出租车，把他送到网吧让司机往家走。


    回到家里。


    红姐坐沙发上，正在看一本厚厚册子。


    “看啥？”


    凑过去看了看，是龙江商贸的内部资料。


    “经理被人打了，要休养段时间。”红姐把册子递给我，看着眼神苦恼极了：“我们负责的片区，原来有四个人两男两女。男的上月跳槽去了竞争对手，新招的人笨笨得还不如我。女的怀孕了要养胎，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啦！”


    “你们具体业务做啥？”


    拿起册子一看，食品饮料酒水好几十个品类。


    已经是地区经销商，扩散出去的分销有上千家，红姐负责的片区就有两百多家。


    “吃的喝的都做，每家都要维护。”


    红姐嘟着嘴，眼神苦恼极了：“过两天还有个大客户要来考察，偏偏张经理住院了。”


    “让陈总找人帮忙。”


    我也头疼得很，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


    只看了一眼这些报表，我感觉已经超出红姐的能力范畴，不是恶补几天就能应付的。


    “这些可以慢慢学，但是接待避不开。”


    红姐双手托着下巴，眼神很茫然：“来的是靖江集团的采购经理，公关好几年了总算有些进展。内部公司竞争很激烈，这种潜在大客户肯定不能让别人插手。要是被撬单，后果不堪设想。”


    她这么说，我听懂了。


    对公司来说，竞争公司才是敌人，希望内部铁板一块。


    但是对打工人来说，竞争公司是对手，别的组也是对手。不擅长内斗的人，很容易被踢出局。在利益面前，永远不要高估人性，有使坏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


    这种还没有正式签约合作的大客户，绝对是各个组眼红的香饽饽。


    “男的女的？”


    看着红姐苦恼的样子，我有些心疼。


    我一直觉得她不太聪明，只是没想到在公司处境这么艰难。


    为了给我赚学费，不得不和张彪这种人拉扯。现在好不容易把张彪搞定，又给她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要收拾。


    “男的，四十来岁叫韩武。”


    红姐揉了揉太阳穴，可怜巴巴看着我：“陈总说这次接待费上不封顶，花多少报多少。能签单的话，再给我八千块奖金。四千现金，四千年终奖发。”


    八千块奖金！


    看来这个客户，对龙江商贸真的很重要。


    “我也想做出成绩。”


    红姐看着我，眼神透着几分倔强。


    “要是男人的话，我也许能给你找个帮手。”


    我突然想到了诗诗，盘丝大仙的实力还是很强的，拿捏这种男人有的是办法。


    “真的？”


    红姐看着我，笑嘻嘻说道：“那我就放心啦！”


    “我帮你联系下。”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很高兴。


    她和陈彪的事我不好问，既然过去了先把工作搞好。


    拿起手机走到外面，找到诗诗的电话打过去。


    没人接。


    我也不着急，等一分钟继续打。


    打到第四次的时候，诗诗终于接了环境很安静，应该没有上班：“小弟弟！想姐姐啦？”


    “找你有点事儿。”


    我直接开门见山，问她能不能安排接待下。


    我把红姐遇到的麻烦，大概和她说清楚了。


    诗诗沉默。


    我心里很担心，小声问道：“能办不？”


    “可以啊，你给姐姐送业绩肯定要！”诗诗的声音有点纠结：“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叫韩武？靖江集团的采购经理？”


    “对！”


    我看着屋里，她刚才说的就是韩武。


    “那可不好办哦！”


    诗诗叹了口气，语气很无奈：“这是个花鸡公，很难伺候！”


    “花鸡公？”


    我很好奇：“什么是花鸡公？”


    “就是玩儿的花，老黄虫只吃荤菜不吃素！”


    诗诗笑嘻嘻说道：“场子的老客户啦，啥都玩儿还抠门。这人都不来清水场的，我只能找隔壁的姐姐帮忙。隔壁好几个姐姐，都被他玩坏了，吵着要找他报仇。”


    卧槽！


    这么离谱？


    朝里面看了一眼，我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得亏提前问了诗诗，要不然红姐去接待，还不知道得闹出什么幺蛾子。


    “谢了！”


    我对诗诗说道：“事情了了，请你吃饭。”


    “姐姐才不稀罕你那顿饭，你要诚心现在就过来。”诗诗的声音突然有些郁闷，郁闷中又带着几分火气：“给你半个小时，过时不候！”


    啊？


    啥情况！


    敲这架势，是把怨气撒我头上。


    “我今天喝了酒。”


    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晕乎乎的。


    “我不管！”


    诗诗哼了一声：“你不来，我也不帮你！”


    “行行行！”


    我生怕她反悔：“你在哪里？”


    “水梦年华，605房。”


    诗诗开口说道：“半个小时，只给你半小时！”


    水梦年华？


    那地方我知道，挺高档一个会所。


    “行！”


    我挂了电话，走进屋对红姐说道：“我找到人了，这事儿能办。我出去下，你直接关门不用管我。”


    这片出租屋不安全，晚上睡觉最好反锁。


    “好！”


    红姐脸色轻松不少：“你去玩儿吧，我再看会儿睡觉！”


    走出门。


    刚下楼，诗诗的短信来了：带盒避孕套过来，再带包洁柔纸巾。这会所纸巾是心相印的，我不喜欢这味儿！


    啊？


    看着诗诗发来的短信，我人傻了！


    人在会所让我带纸巾和避孕套，这女人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