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约定生效

作品:《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公告栏的红纸上,黑色的字迹密密麻麻排着队,像群等着点名的学生。林溪的手指在冻得发僵的掌心搓了搓,目光从最顶端的名字开始找,陆泽言的名字果然在第七位,后面跟着一串惹眼的高分,物理那栏的“98”被红笔圈得格外醒目。


    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她慌忙低下头找自己的名字,手指顺着纸面往下滑,在第二十九名的位置停住——林溪,后面跟着的分数里,英语那栏被乐老师用红笔打了个勾,旁边写着“进步显著”。


    “你看你看!第二十九!”李婷的指甲差点戳到她脸上,声音像颗炸开的炮仗,“刚好踩线!陆泽言第七名!你们俩这约定也太准了吧!”


    林溪的耳朵尖突然发烫,像被炭火燎过似的。她盯着自己的名字,指尖在冻得发红的掌心反复摩挲,墨迹透过薄薄的纸背,在皮肤上印下淡淡的痕。第二十九名,不多不少,刚好够到那个约定的门槛。


    “陆泽言!”李婷的声音又拔高了些,在人群里劈开条缝,“你看你看,第七名!不愧是能解出朱老师最后两道大题的人!”


    林溪猛地抬头,撞进双清亮的眼眸里。陆泽言站在人群外,蓝棉袄上落着层薄雪,像撒了把碎盐,睫毛上沾着的冰晶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像落了两颗星星。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半秒,快得像雪花落地的瞬间,耳尖却突然泛起红,像被炭火燎过的棉絮,转身时肩膀差点撞上身后的宣传栏,发出“咚”的轻响。


    “哎——”林溪下意识想叫住他,指尖却在半空蜷成了拳。李婷在旁边笑得直跺脚,拽着她的胳膊往教室跑:“快去快去,王老师说要发寒假作业,顺便排下学期的座位!说不定还能把你俩排一块儿呢!”


    班会课的阳光斜斜切过讲台,在地上投下块菱形的光斑,里面浮动着细小的尘埃。王老师拿着成绩单挨个儿点名,钢笔在桌上敲出“笃笃”的声响,像在给每个人的成绩敲章。


    “张超,”王老师把一本《数学奥赛题集》推过去,封面上的烫金字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次数学进步最大,从及格线冲到了八十多分。”


    张超红着脸站起来,接过书时手指在封面上捏出几道褶子,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谢……谢谢王老师。”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坐下时偷偷往陆泽言那边瞟,眼里的倔强像刚点燃的火苗,“下学期我还要往前冲。”


    教室里爆发出阵善意的哄笑。王老师摆摆手,目光落在下一个名字上:“李婷,英语退步了五分,乐老师让你把错题本重新整理一遍,开学要查。”李婷吐了吐舌头,从桌肚里掏出英语卷子,上面的红叉像群横冲直撞的小虫子。


    “赵磊,物理还是没及格,”王老师的声音沉了沉,把卷子往他面前一拍,纸页掀起的风里带着油墨味。赵磊的脑袋垂得快抵到桌子,手指在裤缝上反复摩挲,像在数布纹里的线头。


    阳光慢慢爬到林溪的课本上,把“动量守恒”四个字晒得暖暖的。她的心跳还没平复,指尖在书包带上来回磨蹭,突然听见王老师叫她的名字。


    “林溪,陆泽言,”王老师把两本崭新的《高考词汇手册》推到讲台边,封面的向日葵在阳光下金灿灿的,“这次进步都很大。”


    陆泽言先站起身,蓝棉袄的衣角扫过课桌,带起片细小的灰尘。林溪跟着站起来时,膝盖不小心撞到桌腿,发出“咚”的轻响,引得前排同学回头看。


    两人并排站在讲台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煤烟味。陆泽言伸手去接词汇手册时,指尖不小心碰到林溪的手背,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两人同时缩回手,手册“啪嗒”一声撞在桌角,发出细弱的声响,却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林溪抱着手册往座位走,书页间夹着的小纸条滑了出来,上面是她抄的英语单词。陆泽言弯腰帮她捡起来,指尖在“abandon”这个词上顿了顿,才递还给她。


    他的指腹带着层薄薄的茧,像经常握笔留下的痕迹,碰到她的指尖时,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放学的铃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荡开,惊起窗外槐树上的几只麻雀。林溪抱着寒假作业往家走,陆泽言跟在后面半步远,蓝棉袄的影子在冰面上忽长忽短,像条安静的鱼。


    雪被踩成冰壳的路面格外滑,林溪走得小心翼翼,棉鞋底的花纹早已磨平,每走一步都要晃两晃。陆泽言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偶尔在她快要滑倒时,发出声极轻的咳嗽,像在提醒她当心。


    走到后门的废品站时,林溪看见陆泽言的脚步顿了顿。废品站的老李头正把捆报纸往板车上搬,纸捆勒得他胳膊上的青筋突突跳,他踮着脚往车斗上送,后腰弯得像只虾米。陆泽言快步上前,伸手托住纸捆底部,老李头顿时松了口气,“哎哟,这可多谢了。”


    林溪也跟着上前,帮着扶住车把不让板车晃悠。她的目光落在墙角堆着的几个纸箱子上,那是陆泽言昨天送来的,此刻已被老李头捆得整整齐齐,绳子勒出的棱棱角角透着股利落劲儿。陆泽言把最后一捆报纸搬上车,拍了拍手上的灰,老李头直起身揉着腰,笑着对他俩说:“现在的年轻娃子,肯搭把手的不多喽。”


    陆泽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往巷口走。林溪跟在后面,听见老李头在身后吆喝着“你俩路上小心点”,声音混着风里的煤烟味,在雪地里散得很远。


    “电影院的票,”他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发飘,像片落在冰面上的雪花,“我今早去问了,《情书》初三开始放映,每天两场,下午两点和晚上七点。”


    林溪的脚步顿了顿,冰碴子钻进棉鞋,凉丝丝的却抵不过心里的热。她攥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声音细得像根棉线:“那……初三下午?”


    “两点,”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揉得发皱的纸条,边缘已经磨得起了毛,上面用铅笔写着放映时间表,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我去排队买票。”


    林溪接过纸条时,指尖蹭过他的指腹,摸到那层熟悉的薄茧。这双手能解出朱老师都夸的物理题,能把收来的废品捆得整整齐齐,能稳稳托住沉重的纸捆,此刻却在递纸条时微微发颤,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巷口的冰糖葫芦摊前飘着甜香,林浩正弯腰给一串山楂裹糖衣。他穿着件军绿色的旧棉袄,袖口磨出的毛边沾着晶莹的糖丝,看见林溪,手里的糖锅往煤炉上一搁,糖稀在锅里拉出细长的丝:“妈让你早点回家,包饺子呢,萝卜馅的。”


    林溪“嗯”了声,把纸条往口袋里塞,指尖触到里面的英语单词本。陆泽言的脚步声在身后停住,她回头时,正撞见他和林浩的目光在空中相碰,像两滴落在宣纸上的墨,无声地晕开又散开。


    林浩挑了串最大的冰糖葫芦递给她,竹签在夕阳里闪着光:“刚裹的糖衣。”山楂的酸混着糖香漫开来时,林溪看见陆泽言转身往街角走,蓝棉袄在暮色里只剩个模糊的轮廓,像枚被夕阳镀过的剪影,深深烙进眼底。


    她咬着糖葫芦往家走,糖渣落在围巾上,像撒了把碎星星。口袋里的纸条被体温焐得暖暖的,上面的铅笔字仿佛活了过来,“下午两点”这四个字,像颗埋在雪地里的种子,正悄悄发着芽。


    屋檐下的冰棱滴着水,在地上敲出“滴答”的声响。林溪摸了摸口袋里的单词本,突然想起陆泽言帮她捡纸条时,指尖顿住的那个词——“abandon”,放弃。她对着空气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这个冬天,她和他都没有放弃,真好。


    腊月二十八的集市像口被塞满的酸菜坛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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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吆喝声、竹筐碰撞声搅在一块儿,在结着薄冰的街道上蒸腾起白茫茫的热气。林溪把张妈给的布票紧紧攥在手心,蓝布包在胳膊肘上晃悠,冻红的鼻尖差点撞上卖年画的竹竿。“让让喽——”穿蓝布衫的大爷推着板车碾过冰碴,车斗里的冻梨滚出两颗,在地上划出两道湿痕。她慌忙往旁边躲,后腰却撞到个软乎乎的东西。


    “对不住对不住。”林溪赶紧扶住差点摔倒的小人儿,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仰起脸,红绸子发卡歪在耳后,像只扑棱着翅膀的蝴蝶。她的棉鞋沾着泥点,却把手里的糖葫芦护得紧紧的,糖衣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没事。”小姑娘摇摇头,黑葡萄似的眼睛瞟向她手里的布包,“姐姐你长的好漂亮啊,就像对面药铺的哥哥一样。。”


    林溪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中药铺的青布幌子正顺着风势摇晃。陆泽言背着位老奶奶从铺子里出来,老人的拐杖在他肩头轻轻晃悠,他却走得稳稳妥妥,蓝棉袄的后襟沾着片干枯的药渣,像枚别在身上的深色勋章。他腾出一只手来扶着老人的膝盖,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额角渗出的细汗在寒风里凝成了白雾。


    “你看。”小姑娘突然挺了挺胸,羊角辫上的红绸子扫过林溪的手背,带来点轻飘飘的痒,“他也很漂亮把。”


    林溪的心像被温水泡过的棉絮,软乎乎地发涨。她蹲下来帮小姑娘扶正发卡,冰凉的金属片在指尖泛着光,突然想起布包里的奶糖,赶紧掏出来递过去:“给你,橘子味的,甜的。”


    小姑娘捏着奶糖跑向中药铺时,陆泽言刚好把老奶奶扶上板车。他弯腰系绳的动作很轻,蓝棉袄的领口滑下来,露出截细瘦的脖颈,阳光落在他发顶,把碎发染成了浅金色。林溪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转身往供销社走,布包里的布票被她捏得发皱,她想起上次李婷说,麦乳精补身子最好。


    供销社的玻璃柜台蒙着层薄霜,林溪踮着脚才够到柜台里的麦乳精。“两罐,再加一包水果糖。”她把攒了半年的零花钱全掏出来,分币在柜台上叮当作响,像串没说出口的惦念。玻璃罐在布包里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混着集市的喧闹,倒像是谁在悄悄哼着歌。


    回家时张妈正在灶台前揉面,面团在她手里翻卷,像只温顺的白鸽子。“明儿就除夕了,”她往面里撒了把白糖,甜香腾地漫开来,“给你哥的新毛衣织好了,深灰色的耐脏,你去给他试试尺寸。”


    林溪“嗯”了声,把装着麦乳精的布包往衣柜最深处塞。军绿色的旧木箱里,藏着她偷偷准备的另一样东西——本用牛皮纸包好的《英汉词典》,是上次去县城书店磨了半天价才买下的,扉页上用铅笔写着行小字:“赠:逐光的少年”。笔尖划过纸页时,她总想起陆泽言解物理题时专注的侧脸,像株在寒风里使劲往上长的小松。


    除夕夜的鞭炮声炸响时,林溪趴在窗台上数星星。深蓝的夜空被烟花照得明明灭灭,她裹紧棉袄往手心哈气,突然想起陆泽言——不知道他妈妈好点没,也不知道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过年的时候有没有糖吃。远处传来张超家的笑声,混着春晚的歌舞声,像碗熬得稠稠的八宝粥,暖乎乎地淌进心里。


    大年初一的清晨,林溪是被院子里的扫雪声吵醒的。张妈正拿着竹扫帚清理积雪,竹枝划过冰面发出“咯吱”声,像谁在啃着冻硬的冰糖。“醒啦?”张妈回头冲她笑,鬓角的白霜闪着光,“灶上温着饺子,你哥刚拎着礼盒走,说去给他师傅拜年。”


    林溪扒着窗户往外看,雪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她摸出枕头下的牛皮纸包,指尖在“赠:逐光的少年”那行字上轻轻蹭了蹭,突然想起李婷妈妈说过认识陆泽言的妈妈,上次去李婷家还听见她念叨,说陆家媳妇身子弱,冬天总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