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可笑,你也懂真心……
作品:《错吻死对头,绿茶大小姐天天想亲》 秦诗已经做好了跟那些豺狼虎豹用餐,维护池臣宴的准备。
结果跟着管家走进餐厅一看,偌大的餐桌上,空空荡荡只坐着三个人。
老爷子池盛安,小姑池恩雨和她儿子池臣郁。
见他们进来,老爷子冷眼扫过来,“坐吧。”
然后吩咐管家,“让厨房上菜。”
管家笑呵呵的去了。
池臣宴牵着秦诗坐下,抬眸轻扫一眼四周,“其他人呢?”
池盛安眼皮跳了跳。
他还好意思问其他人?
就他在群里说那话,谁还敢留下来吃这断头饭!
也就池臣郁那小子,怕得要死也拉着他妈留下来,说他演技好,不怕。
他妈没办法,只能舍命跟他留下。
呵。
也不知道谁之前跪着放狠话。
此刻,池盛安瞪了池臣宴一眼,“他们说有事,先走了。”
秦诗轻抿唇。
这个爷爷对池臣宴真的很凶了。
别的人走了,他干嘛瞪池臣宴?
不讲道理!
池臣宴只是唇角轻勾,“同时有事,还真是巧。”
“这还不明显啊?”
坐在另一边的池臣郁忽然开口,一副豪门公子哥的懒散做派。
翘着二郎腿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二郎腿抖啊抖的,斜睨着池臣宴,嘲讽勾唇,“因为大家都不想跟一个杂……”
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池臣宴目光轻狭,意味深长的看他,等他继续说。
池臣郁二郎腿抖得更起劲了,就是那话堵在喉咙里半响说不出来,他身边的池恩雨咬牙替他接上:“种。”
池臣郁忙道:“对,谁都不想跟一个杂……”
池恩雨:“种。”
池臣郁用力点头:“吃饭。”
秦诗:“……”
明明他们骂池臣宴这么难听,她该生气的。
可这两人实在太奇怪了。
搁这儿演相声呢?
池臣宴则是冷笑一声,收回眼神。
没用的玩意儿。
池盛安也是对这两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行了,吃饭!”
管家已经带着人陆续把菜端上来。
池臣郁趁机抬手挡住口鼻,偏头朝他妈,只有池恩雨能听到的声音从他牙缝里钻出来,“原来你们以前骂我五哥,骂得这么难听啊!”
害他都骂不出来。
池恩雨:“……”
这其实还不算难听的。
所以说那些人为什么跑路?
虽然池臣宴自己说是演戏,可谁知道他们骂了他,会不会唤起他小时候的记忆,激起他的恨意啊?
也就这小兔崽子不知死活,还要留下来陪演!
她清清嗓子,僵硬扯唇,“那还不是他爸以前一直那么骂他,我们真以为他是才会那么说的吗?”
如果只是私生子,在家里其实也不会过于被苛待欺凌,毕竟豪门私生子不要太多。
正常情况下,只要不影响家族其他人利益,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谁爱管其他家的闲事儿。
可池臣宴情况确实不同。
从小,他爸和他妈都叫他杂种,野种等等。
所以池家人自然也都以为,池臣宴不是普通的私生子,甚至经常怀疑他是他那个妈跟别的男人偷生的。
自然,对池臣宴的态度也就格外不好。
他父亲怎么对他,别人就会怎么对他。
偏偏,池臣宴越长大越像池家人,甚至越像池老爷子,比池家任何小辈甚至比池臣宴他爸都像。
众人那时候才渐渐回神。
池臣宴的身世大概真的不一般。
可他也真的是池家人!
至于到底是他父亲的还是池家谁的……
没人敢猜。
想到这里,池恩雨偷偷朝池臣宴那边瞟了眼,又瞟了眼老爷子。
心跳怦怦怦的。
池臣宴没在意他们,他正替秦诗夹菜,夹了只蟹黄卷喂到她嘴边,“试试看?”
一个动作三个字,池盛安三人都看了过来。
秦诗耳根有些烫。
不过是她自己说的,晚餐时候可以表现得亲密点。
虽然现在没几个人,可他爷爷在。
秦诗也就没拒绝,就着他喂来的动作张嘴,小小的咬了口蟹黄卷,随后目光微亮,“好吃。”
是真好吃。
池臣宴眼底也带上笑,“真的?”
秦诗点头,“你也尝尝,真的很好吃。”
池臣宴自然的将蟹黄卷喂到自己嘴边,就着她咬过的地方轻咬一口。
其他三人睁大了眼。
老爷子眼神复杂。
池臣郁朝他妈挑挑眉。
池恩雨则是眉心收紧。
难道,还真被臭小子说中了,池臣宴对这个秦诗是真爱?
秦诗其实察觉到了他们的眼神,被这样盯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忍着,只旁若无人的看池臣宴,“好吃吗?”
池臣宴点头,“确实不错。”
他又喂给她,“喜欢就多吃点。”
不等秦诗说什么,池盛安啪的把筷子放下,肃声:“怎么,我们池家是穷的连多余的蟹黄卷都没有了吗?需要你们你一口我一口的,像什么话,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他朝站在身后的管家偏头,“去,把那盘蟹黄卷放他们面前,让他们吃个够!”
这话让秦诗瞬间红透了脸,羞得不行。
池臣宴则是淡淡看向池盛安,“知道你没爱过人,不懂什么叫恩爱。不过你别太凶,吓着我老婆了。”
池盛安脸皮扯了扯,咬牙怒骂:“你个小崽子,你不气死老头子你不甘心是不是?”
眼看着他们要闹起来,秦诗咬紧唇眼睫颤了颤,忽然朝池臣宴身边靠,轻颤着声叫他:“阿宴。”
池臣宴偏头,她眼巴巴望着他,“你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池盛安三人:“!”
秦诗手指轻颤着,抓住池臣宴手臂衣袖,“对不起,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才会让你爷爷这么生气的?”
她无辜又可怜,扯了扯池臣宴衣袖:“那我不吃蟹黄卷了,你让你爷爷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池盛安:“?”
这姑娘这么容易被吓到吗?
他这还没怎么演呢!
池臣郁和池恩雨则是内心卧槽:这位主母挺茶啊!
池臣宴目光轻动,抬手环住她肩把她半圈在怀,低声哄她,“没事,是他这个人冷心冷情,你没错,别担心。”
秦诗眨着眼,可怜兮兮的,“可是你爷爷看起来真的好生气,他会不会赶我走,会不会不许我们在一起?”
“放心,他管不了我们。”
池臣宴摸摸她头发,转眸看向池盛安:“看见了吗?”
他眼神彻底冷淡下来:“我老婆胆子小,不像你们池家人这样穷凶极恶,所以别拿你那套来吓她!”
他们池家人?
穷凶极恶?
老爷子是真来了气,他啪得拍响桌子,阴沉着脸,“你跟我去书房!”
他起身就走,管家忙跟上去扶他。
秦诗低声问池臣宴,“我是不是演过了?”
“没事。”
池臣宴摸摸她头安抚她,“你先吃,我很快就回来。”
秦诗还是不太放心,“你爷爷不会打你吧?”
池臣宴:“不会。”
他弯唇,安抚秦诗:“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放心。”
秦诗想了想还是提醒他,“如果他真打你,你就打电话报警!”
池臣宴好笑,“就算真要动手,你觉得他能打得过我?”
秦诗:“……”
好像也是。
她这才放开了池臣宴,由他起身。
池臣宴离开前,不经意般扫了池臣郁池恩雨一眼,眼神警告。
等他身影消失,秦诗重新转回头,一眼对上了对面那对母子复杂的眼神。
秦诗:“……”
忘了这还有两条狼!
池臣宴他们不在了,池臣郁就放松了。
他看着秦诗,忍不住鼓掌感慨,“五嫂,演技真好,考虑进娱乐圈吗?”
他叫她五嫂?
秦诗眨眨眼:“不考虑谢谢。”
池臣郁微笑,他让人给他拿来纸笔写了串号码,让人放到她面前去。
“这是我电话号码,您要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的就给我打电话,只要是跟娱乐圈有关的,我什么都可以替您搞定!”
秦诗看着那串电话号码,再抬眼看看池臣郁。
池臣郁和池臣宴有那么一点点像,不过看起来就朝气蓬勃的,少年感十足。
秦诗心底敲响警钟。
这个人之前还骂池臣宴呢,现在就讨好她?
怎么看都有阴谋。
他不会是想设计陷害她吧?
对了,娱乐圈最喜欢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了。
秦诗心中一动。
大概知道了。
这个池臣郁是想靠近她,然后跟她传绯闻,让她和池臣宴闹矛盾?
她正沉思,池恩雨也笑盈盈开口了,“诗诗啊,还有小姑的电话你也记着,没事儿的时候你就给小姑打电话,小姑带你去逛街。对了,小姑那可多好看的包包了,回去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秦诗眼睫又是一颤。
她带她逛街,送她包包?
她有这么好心?
不会是来路不明的吧,到时候诬陷她偷窃或者什么的,就好像她以前报警抓池臣宴的妈妈一样?
又或者有更恶毒的招数?
当着池臣宴一面,背着池臣宴一面,是觉得她比池臣宴好骗吗?
这些池家人果然阴险!
~
另一边,书房。
老爷子坐在书桌后,池臣宴就坦然在沙发坐下。
老爷子不说话,沉着脸盯住池臣宴。
池臣宴也不开口,拿出打火机和一支烟,可在指尖把玩半天也没点燃。
他就那么垂眸坐着,甚至不看老爷子。
淡然的模样让老爷子慢慢只剩下无奈。
半晌,老爷子叹了声,终于开口,“你说你搞这些事儿,有什么意思?”
本来可以开开心心的吃顿饭,非得逼着他们都当恶人。
“怎么没意思?”
池臣宴指尖按着打火机,火苗燃起又灭下,映着他脸庞明暗交加。
“让我老婆看看你们以前都是怎么对我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可惜,你们演技都不太好。”
演出来的不足以前万分之一。
还不够让他老婆心疼他。
老爷子脸色微僵,“我知道,以前的事你还耿耿于怀……”
“没什么耿耿于怀的?”
池臣宴淡声打断:“对不在意的人,我从不放在心上。”
老爷子喉咙微动,眼睛里浮出复杂情绪,“臣宴,我知道你从小受尽委屈,可我也是不得已……”
“爷爷。”
池臣宴忽然抬眸看向他,“如果你叫我上来只是说这些,那不好意思,我要去陪我老婆了。”
老爷子微僵。
他难得叫他爷爷。
而这称呼也是在提醒他。
老爷子明白,眼底的光也更黯淡。
书桌上的檀香薄雾袅袅,却让人静不下心来,反倒更加烦躁。
池盛安沉默片刻,最终不提这个,而是说起另一件事,“最近耳朵怎么样,还会有听不清的时候吗?”
池臣宴目光轻动,“挺好的。”
他摆明什么都不想多说,池盛安眉头深蹙:“你当年受伤发烧伤了听觉神经,虽然后来治疗了。可医生也说了,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所以后遗症严重,如果你不按时去复查,不好好养着,以后复发很可能会彻底失聪。”
顿了顿,池盛安问:“这件事,你告诉她了吗?”
“有什么好说的?”
池臣宴指尖的烟已经揉碎了,他神色没什么变化。
池盛安叹气,“你不是想让她心疼吗?那你直接告诉她这事儿,不是更快让她心疼?比起你逼家里人演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是更简单?更何况,当初你会被打受伤,不也是因为她……”
“跟她有什么关系?”
池臣宴目光忽然暗下,打断池盛安,冷笑,“这件事跟她没有半分关系,从来就不是因为她,我为什么要用这件事去绑架她,让她承受不该她承受的自责和愧疚?”
“怎么不是,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初……”
池盛安蹙眉想说什么,池臣宴再次打断:“错了,是因为我自己。”
他声音沉得厉害,“是因为,你们这些要逼我入绝境的人。”
池盛安脸色瞬间发白,池臣宴继续凉声,带着警告,“跟她毫无干系,别把她拖进来!”
他把手中揉碎的烟丢进烟灰缸,起身,“没事,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离开,池盛安眼底黯淡,等他走到门前时,还是开口,“既然你这么珍惜她,那你就该知道,感情不能靠算计。”
看着他淡漠的背影,池盛安叹息,“臣宴,如果你要她心疼要她爱你,那你就得用真心去换。算计太多,会引火自焚。”
池臣宴站了几秒,喉间溢出声嗤笑,“可笑。”
他低声带嘲:“你也懂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