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把脸一板认真地说道。


    “别瞎说什么徒弟。”


    他侧了侧身把身后的周逸尘完全让了出来对着众人介绍道。


    “这是周逸尘我们科的医生。今天请我过来我觉得这个病例他或许有思路


    这话一说屋里的笑声小了下去。


    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不是带来学习的?


    是带来一起会诊的?


    开什么玩笑。


    就这么个毛头小子嘴上**都还没长齐呢能有什么思路?


    那个留胡茬的副主任显然不信他上下打量了周逸尘一眼又扭头看向**宏。


    “老刘你可别逗了。这小同志……有二十岁吗?”


    “十八了。”**宏替周逸尘回答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维护。


    “你们可别看小周年轻就小瞧他。”


    **宏环视了一圈认真地说道。


    “论真本事他可一点不比我这个老头子差。”


    这句话就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了周逸尘的身上。


    不比**宏差?


    **宏是谁?那可是市人民医院中医科的顶梁柱在松江市的中医圈子里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他说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医术不比他差?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们估计当场就要笑出声了。


    可偏偏这话是**宏自己说的。


    他没必要也没理由拿这种事开玩笑更没必要为了抬高一个年轻人把自己给踩下去。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宏看着大家的神情心里其实也有点打鼓。


    说周逸尘医术不比他差这话确实有那么点夸大的成分。


    毕竟周逸尘的医术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自己也还没摸透呢。


    他只是凭着直觉觉得这小子的医术水平不错是个真正的天才。


    今天当着这么多西医内科大佬的面把话放出去既是给周逸尘搭台子也是一种试探。


    他倒要看看自己看中的这块璞玉到底能发出多亮的光。


    周逸尘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面对一屋子主任、副主任审视的目光他既没有局促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不安也没有急于表现神色平静得就像是来旁听一个普通的病例讨论会。


    那份不卑不亢的沉稳气质反倒让在场的几位主任心里更高看了一眼。


    “行啊老刘。”


    还是主位上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他笑了笑打破了沉默。


    “既然是你都这么看重的人那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他冲周逸尘温和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他指了指会议桌旁的空位。


    “正好咱们也一起听听这位小周同志的高见。”


    话是这么说但医术这东西可不是嘴上说的。


    是骡子是马


    这个叫周逸尘的年轻人到底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宏在夸大其词等会儿一开口自然就见分晓了。


    **宏找了个空位坐下。


    周逸尘在他旁边坐下表现得很谦虚。


    主位上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是西医内科的钱主任钱振华。


    他把手里的病历本往桌子中间推了推清了清嗓子。


    “行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就长话短说。”


    “病人男四十二岁红旗林场的伐木工人。”


    “三天前突然高烧体温一直在三十九度五左右物理降温和退烧药效果都不好。”


    “主要症状是头疼欲裂恶心呕吐还伴有间歇性的神志不清。”


    钱主任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我们怀疑过是脑膜炎也怀疑过是乙脑但是做了腰穿脑脊液压力正常各项指标也都没问题。”


    “血常规显示白细胞偏高中性粒细胞比例也高有明显的感染迹象但具体是什么感染查不出来。”


    “抗生素用了好几种青霉素链霉素都没有明显效果。”


    钱主任说着揉了揉眉心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现在病人情况越来越差今天下午开始腹部也出现了剧痛但又找不到明确的压痛点。”


    “我们几个科室都来看过了消化科、神经内科都排除了自己科室的急症。”


    “现在人就在咱们科的抢救室里病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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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诊断不明。”


    他说完后王大强副主任接过话头声音有点闷。


    “这病来得太邪乎了。”


    “头疼高烧神志不清这是脑子的问题。”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恶心,呕吐,腹部剧痛,这又是肚子的问题。”


    “两边的症状都又急又重,可检查下来,脑子和肚子里,都找不到明确的病灶。”


    “就像是……无头的苍蝇,有力气也不知道往哪儿使。”


    这话说得糙,但在理。


    在座的几位主任都皱着眉头,显然是被这个病例给难住了。


    钱主任的目光转向了**宏。


    “老刘,你是咱们院里中医的头一把刷子。”


    “你给看看,从你们中医的角度,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宏沉吟了片刻,他没有看病历,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舌苔和脉象怎么样?”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副主任立刻回答:“舌质红,苔黄腻,脉象滑数。”


    **宏听完,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判断。


    “高烧,头痛,神志不清,这是邪热内陷,直冲心包。”


    “恶心呕吐,腹痛,苔黄腻,这是湿热蕴结中焦,腑气不通。”


    “从脉象上看,也是典型的湿热之症。”


    “综合来看,应该是湿热毒邪,弥漫三焦,导致上下不通,内外皆病。”


    **宏的诊断,说得条理分明,有理有据。


    在座的西医主任们虽然不全懂什么“三焦”、“心包”,但大概意思还是听明白了。


    就是一种又湿又热的毒气,把人从里到外都给堵住了。


    钱主任点了点头。


    “那按你的看法,该怎么治?”


    **宏说道:“治法上,当以清热解毒,化湿开窍为主。”


    “可以用一些清热凉血的药,比如生石膏、知母,再配上化湿的,比如藿香、佩兰。”


    “双管齐下,先把这股邪气给清出去。”


    他说完,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点头。


    这个治疗思路听起来很合理,也很稳妥。


    钱主任又看向**宏,然后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他身边的周逸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