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我要他消失

作品:《想干就干,重生就要过得顺心如意

    夜色如墨,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沉睡中的北阳村,最终停在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前。院子里堆满了编制到一半的竹筐,在微弱月光下投下幢幢黑影。


    林向东和徐峰下了车,徐峰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


    徐峰上前,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木门。


    屋内,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新鲜竹篾和桐油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老金正佝偻着背,就着一盏昏黄的白炽台灯,灵巧地摆弄着手里的竹篾,编织着一个半成品的竹筐。


    听到门响,他头也没抬,只是慢悠悠地用一块油腻的布擦了擦手。


    “金叔。”林向东开口,语气带着必要的尊重。


    老金这才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在林向东脸上一扫,又在徐峰手中的箱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落回手中的活计上。


    “坐吧。”老金的声音沙哑,像是风吹过干枯的竹叶。


    林向东没坐,只是给徐峰递了个眼神。徐峰会意,将手提箱放在屋内唯一一张布满划痕的木桌上,啪嗒一声打开。


    箱子里,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码放得整整齐齐,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诱人却冰冷的光泽。


    “一百万。现金。”林向东的声音平静无波,直奔主题,“目标,秦爷。我要他消失。”


    老金编织竹筐的手依旧没停,细长的竹篾在他枯瘦的手指间灵活穿梭。


    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放下手中的活计,拿起桌角的烟盒,抖出一根卷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烟雾升腾,让他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更加模糊不清。


    他吐出一口浓烟,缓缓摇了摇头:“秦爷……你这单买卖,烫手。”他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不是钱的事儿,是这活儿……水太深,未必有人敢蹚,也未必蹚得过去。”


    林向东直视着老金被烟雾笼罩的眼睛,语气笃定:“我相信,只要金叔您点头,就一定能找到敢下水、也能过得了河的人。”


    老金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抽着烟,浑浊的眼睛在烟雾后面微微眯着,闪烁着精于算计的光芒。屋子里只剩下烟草燃烧的嘶嘶声,以及竹篾偶尔被拨动的轻微声响。


    足足一支烟的功夫,老金将烧到过滤嘴的烟蒂摁灭在一个满是灼痕的破碗里。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林向东:


    “钱,留下。”他用下巴指了指箱子,“但这次,得讲规矩。”


    “您说。”林向东不动声色。


    “三天。”老金伸出三根枯瘦、指节粗大的手指,语气不容置疑,“我只安排一次。三天之内,成也好,败也罢,这事儿就了了。如果失手,任务作废,钱,不退。”


    这条件堪称苛刻。


    “金爷,这……”一旁的徐峰一听就急了,这不等于是拿一百万打水漂吗?连个保障都没有!


    林向东却一摆手,制止了徐峰后面的话。


    “可以,就三天。”林向东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他明白,老金肯立规矩,本身就说明了任务的凶险和后续可能带来的巨大麻烦,这规矩既是约束,也是一种变相的“保险”。


    老金看着林向东,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重新拿起桌上的竹篾,又变回了那个专注编筐的乡下老汉,仿佛刚才那笔百万巨款的交易从未发生过。


    “金叔,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林向东说完,转身便带着徐峰离开了屋子。


    回到车上,徐峰忍不住皱眉问道:“向东,为啥答应他?万一失手,这一百万可就真没了响动!还不如我们自己想办法……”


    林向东摇下车窗,夜风灌了进来,吹散了些许车内的沉闷。他拿出烟盒,点了一支,淡淡地说:“有些事,有人愿意替你沾手,已经是情分。至于钱,和要办的事比起来,不值一提。”


    “我知道,这是格局嘛。”徐峰叹了口气,语气里还是有些不服,但也没再多说。


    负责开车的陈景和坐在副驾的刘铁全程沉默,他们没进屋里,听得云里雾里,但都默契地没有多问。


    “开车吧。”林向东吸了口烟,对陈景说道。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了北阳村,重新融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


    第二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刚刚被地平线吞没,北阳村笼罩在一片灰蓝色的暮霭之中。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老金那间堆满竹筐的院门口。


    这是个年轻人,约莫二十三四岁,身材精瘦,穿着一件半旧的黑色夹克。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长相。


    一双标准的三角眼微微上挑,眼白多于瞳仁,看人时带着一种天生的凶戾;


    鹰钩鼻像刀锋一样突出在面部中央,两侧的颧骨高耸突起,使得双颊凹陷,更添几分刻薄阴鸷;


    下巴两侧的腮骨横向突出,俗称“耳后见腮”,在相术中被认为是心狠手辣之相。


    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带着锈迹和血丝的匕首,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他推开虚掩的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老金依旧在编着竹筐。


    年轻人也不说话,自顾自地拉过一张凳子,在老金对面坐下,一双三角眼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这间简陋的屋子,最后落在老金那双布满老茧和细小伤口的手上。


    “有大活?”年轻人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砂纸摩擦石头,和他凶恶的外表十分相配。


    老金这才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竹篾,拿起旁边的旧毛巾擦了擦手。他抬眼看了看年轻人,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有个急活,有点危险。”老金言简意赅。


    “危险?”年轻人眉头微皱,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什么地方?”


    “医院的VIP病房,防守不松。目标是个老头子,但身边有不少的保镖。”老金没有透露秦爷的具体身份,这是他的规矩。


    年轻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防守严?呵呵,越是严的地方,漏洞反而越多。什么时候要结果?”


    “明天是最后期限。”老金伸出三根手指,“你只有明天一天时间。一次机会,不成,就撤。”


    “一天?”年轻人三角眼里的凶光更盛,似乎觉得时间有些紧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激起的挑战欲,“价钱呢。”


    老金抬起一只手。


    年轻人沉吟了片刻,然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