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回家前，云汀闲着无聊，去黑市转了转。


    随着十二月召开的会议中作出了实行改革开放的决策一出来，头脑活泛的人不少。


    临近年关，有好多出来摆小摊的，虽然还不敢明目张胆，却比前几年大胆许多，也没有红袖章的来抓了。


    先是去找王掌柜出手了一些货，然后去全聚德买烤鸭，趁着天冷，有理由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云汀一口气买了六只，她话音刚落，其他在场来吃烤鸭的顾客全都齐刷刷朝她看去。


    这小姑娘，这么能吃？一下子六只？什么家庭啊？


    主要是这烤鸭也不便宜，一只要八块钱呢！


    云汀也不觉得尴尬，但还是笑着解释一句，“给家里人带的。”


    大家这才没继续盯着她看。


    买好烤鸭，找了个地方，先放进了空间。


    这才又去买京八件和一些茯苓饼，驴打滚。


    云汀陆续买了不少东西，都是带回家的。


    临回去前，段星野来找她了，带着她出去玩了一天。


    “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要不，去爬长城？”


    “行叭…”


    主要是现在天气冷的很，去爬长城出下力还暖和一些。


    俩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一起去爬长城。


    “看这天气，今天会不会下雪啊？”


    “说不准，先上去，若是下雪了咱们就返回。”


    “行叭！”


    “要不要比比？”段星野朝她笑着问道。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弱女子跟你一个在军校的兵哥比？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


    “我让你呀！”


    俩人说说笑笑，往上走，并没有真的比赛。


    可能因为天气冷的缘故，爬长城的人并不多。


    “什么时候回家？”


    “等二哥和小弟一起，今年我们家总算能大团圆了。”云汀肉眼可见的开心。


    “什么时候我也能成为其中一员？”


    云汀转头看向他，他的眼睛里有着期待的光，她唇角上扬，拍了拍他肩膀，“加油吧！”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可段星野看的出来，他希望还是很大的。


    “小云，你这学期是不是又长高了不少？”


    “嗯，你这才发现？我足足长了五厘米。”


    她是真开心啊！终于不用担心成小矮子了，她现在有一六八，就算不再长了在女生中也不算矮了的。


    “恭喜…”


    “哈哈…确实是喜事。”


    腊月的风裹着雪籽，刮在脸上像小石子。


    “糟糕，真开始下雪了。”


    段星野把军大衣的领子立得更高，将裹着白围巾的云汀往身边带了带，帮她把围巾围的更密实一些：“再坚持会儿，前头就到北八楼了。”


    两人踩着城砖上的薄雪往上挪，呼出来的白气转眼就散在风里。


    可没走几步，铅灰色的天上忽然砸下大片雪花，风也跟着猛了，远处的烽火台瞬间被雪雾罩得严严实实，脚下的城砖很快积了层湿滑的白。


    “不行，太危险了！”段星野拽住差点打滑的云汀，指了指山下，“雪越下越大，台阶都看不清了，得赶紧回。”


    云汀望着被雪遮了大半的山脊，还是点了头。


    两人手牵着手，一步一挪往回退，来时踩出的浅脚印，没一会儿就被新雪盖得严严实实。


    云汀感受到男人宽大温暖的手掌，看了眼他们牵着的手，感觉还不赖。


    突然，想到了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中的一句词，大手牵小手，走路不怕滑…哈哈…


    她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段星野疑惑看向她，“笑什么？”


    “没，就觉得我们这样有点好笑。”云汀随意扯了个谎。


    段星野没多想，也笑了笑，“确实，大雪天爬长城。”


    “想不想去滑冰？”


    “可以吗？在哪？”


    “什刹海…”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下了长城，原本想去什刹海滑冰的念头也落了空——风卷着雪沫子往脖子里灌，连自行车都骑不稳，这还怎么去滑冰？


    “哎…还是算了吧！”


    云汀把手揣进兜里，跺了跺脚，“这么冷，要不，还是回我小院那烤火吧？”


    “行，那就回去吧！上车…”


    “这…还能骑吗？”云汀看着湿滑的地面，和那刮着北风带着的雪花，犹豫道。


    “怎么？不信我？放心，摔不了你，就算要摔，我也会垫下面，绝不会让你受伤。”


    “既然你这么信心十足，我就暂且信你一回。”云汀小心的坐到后座，不敢像平时那样直接一蹦。


    “坐好了，走咯…”


    段星野确实如他自己说的那般，车还是骑的挺稳的，就是速度慢了点，但总比腿着回去好吧？


    云汀坐在后座紧紧攥着他腰间的衣服，雪粒子打在军大衣上沙沙响。


    等推开小院的木门，两人都成了“雪人”，拍掉身上的雪，云汀赶紧把盖着的煤炉打开，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炉壁，很快暖了小半间屋。


    段星野看着云汀往炉子里添煤的身影，忽然觉得，没爬上长城也没关系—这样一起待着，也是很开心的。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要喝水就自己倒，暖壶有热水。”


    “好。”


    段星野起身，去给自己和云汀都倒了杯热水，他自己的什么也没加，给云汀那杯冲了麦乳精，他知道，他家小姑娘爱喝。


    云汀看着递过来的麦乳精，挑了挑眉，“怎么你不喝？”


    “我不爱喝甜的。”


    “行叭！刚好给我省了。”她笑着打趣道。


    段星野笑了笑，“倒也不缺这一点。”


    云汀去屋里拿了些饼干花生瓜子之类的出来，又去拿了几个红薯来烤上。


    “你这架势，今天不用吃饭了。”


    “嘿嘿，放心，在我这，饿不着你。”


    俩人边吃边闲聊着，倒也不觉得无聊。


    云汀还去厨房拿了馒头切成片拿来烤。


    看到段星野那惊奇的眼神，得意一笑，“没见过吧？这么烤着吃，可香了。”


    不一会儿，满屋子都是煤烟味混着烤馒头的香味。


    “快，尝尝…”


    段星野咬了一口，对上小姑娘期待的眼神，笑了笑，“很好吃。”


    “对吧？这还是没调料呢！不然更美味。”


    段星野把前段时间准备的手表掏出来，递给云汀，“喏…生日礼物，你生日的时候还在家呢！所以，提前送，祝你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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